“喂，你到底买不买？买几个小橘子，要不要这么挑？再挑下去，把我橘子挑坏了怎么办？不买就赶紧滚！挑几个橘子也能挑大半时辰的！”
挑橘子的是个戴着面纱女人，看不出年龄。她低着头挑橘子，还时不时往凌国公府的大门口望。
她望向那边时，刚好被郝司文给看到，眉头夹了起来。
那女人一恍神，没想到肩头被卖橘子的小哥给推了把，猝不及防地，整个人撞在地面上，由于用力过猛，白色面纱落了下来，露出一条狰狞的烧伤疤痕，从额角到下巴。
很快，那女人就把白色面纱重新戴上。
郝司文大步朝前走去，利落将人扶起，全程两人肢体保持距离，扶也是等人站稳后立刻放开手，显得彬彬有礼。
他指着卖橘子的小摊贩吼了声：“动手推个娘们，算什么男人。”
那戴着白色面纱的女人显然性子软，被人推了也没说什么，露在外头一双漂亮的凤眸微湿，低垂着头指着挑好的四个橘子说：“就要这四个吧。”
“五个铜板。”
那女的赶紧摸了摸口袋子，半天也找不上一枚铜板，为难地想跟老板说抱歉。
结果那卖橘子的小哥就甩手，“滚滚滚！没钱就滚！丑八怪！晦气！”
郝司文伸手揪住那小哥的领口，“不就五个铜板！用得着这么说话！会不会说人话！你信不信，老子让你从此不能在凌家门口摆地摊！”
卖橘子的小哥本来就是个欺善怕恶的，又见郝司文是从凌国公府里走出来的，赶紧点头哈腰，特别怂地多装了几个橘子在纸袋子里，塞给郝司文说：“大爷，我错了，这橘子送给你吃。你可别断了我的生路。”
“哼！”郝司文松开那人领口，数了下，掏了十几个铜板放在橘子上面，才把装了橘子的纸袋子拿走。
戴着面纱的女人本来是想走的，但见郝司文为自己出气，也不好就这么离开，一直等到郝司文跟那小档主说完话，她才迈着小步子对着他微微鞠躬。
“多谢，这位大哥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郝司文追了上去，把装了橘子的纸袋子塞在她手里，“妹子拿着吧。”
戴着面纱的女人愣了下，又把橘子推了回去，“这不好。”
她也不是真的想买橘子，倒是没想到忘记带荷包了。
而郝司文也不是真的要搭讪，只是想探探口风，觉得这个女子有些怪异。
“妹子，哦……不……姑娘……”郝司文在看到那女子露出奇怪的眼神后，觉得叫“妹子”有些轻挑。
那女子看起来衣服质地一般，但行为举止却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透着一股恬淡婉约的味儿。
戴着面纱的女子不想理会郝司文，淡淡鞠个躬就拉开距离，继续朝前走。
“姑娘，”郝司文追了上去，“姑娘不必多想，我方才从凌国公府里出来，见姑娘正好望向那边，想问问姑娘可是想寻什么人？或是有何冤屈？”
郝司文见她脸上的伤疤，想着兴许是个来告状的。以往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