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粉丝见到偶像时的正常反应。
“……”
许烟没再多说些什么，表情依旧的淡然。
不远处，已经有不少人拿着纸和笔将赵依依团团围住，却还是很自觉地留出空间，以防万一，极有素质。
许烟低眸，视线再次落在了书上，耳朵微微一动，脑海里忽而灵光一现。
赵依依……
yiyi……
依依……
再次缓缓抬眸，许烟的眼神微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只一秒，便恢复了正常。
“你不去要个签名?”许烟敛起了所有的思绪，淡淡地开口道，书被合上。
“可以吗？”范小西显然没料到许烟会这么说，眼里的波光在闪烁着，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带着希翼。
“为什么不可以?”许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反问道，很是撩人。
范小西明显心动了，但挣扎了几秒后，咬咬牙，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嗯?”许烟柳眉微挑了挑，对于她的回答，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
范小西伸手挠了挠头发，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太多人了，估计也轮不到我，不去了。”
这是她撒谎时的小动作。
许烟也没有戳穿她。
范小西收回视线，低着头。她身为她的助理，冒然上去要签名，这只会给她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放眼望去，没有哪个助理是明目张胆地上前要签名的，生怕给自家艺人丢脸。
她知道许烟从来不在乎这些，但她不能不在乎。
许烟纤细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书上敲打着，没有任何的规律，双眼有些慵懒地盯着某一处，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坐。”
许烟换了一个姿势，手肘抵在书上，一只手撑着脸颊，朝着范小西招了招手。
范小西不明所以，但还是在她旁边坐下，望向她。
许烟的视线则是停留在被众星捧月的人儿身上。
“喜欢她多久了?”许烟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完全一副闲聊的姿态。
范小西掐着手指，很是认真地掰算着，“五年了。”
许烟拿起了一旁的酸奶，咬着吸管，吸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挺久的。”
“……”
范小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眉眼带笑。
“喜欢她什么?”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范小西想了好一会儿，套用了一句很俗气的话。
“唔——”许烟缓缓地收回目光，话锋一转，“如果有一天，你女神忽然宣布恋情了，你能接受吗？”
“不可能！”范小西想也没想就回道。
在他们粉丝眼里，没有人能配得上赵依依。
“嗯?”许烟的声音低了低，带着疑问。
“她出道这么多年，零绯闻。”范小西解释道，“如果她真的谈恋爱了，我也会祝福她的。”
“……”
零绯闻啊……
许烟歪了歪脑袋，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耐人寻思。
“走。”
许烟忽然站起身。
“啊?去哪里?”范小西有些蒙圈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许烟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人群中走去。
范小西踩着小碎步，抱着包包，紧跟其后。
此刻签名也接近了尾声，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签名照。手里拿着手机，调整着摄像头，对准赵依依，疯狂地摁着拍摄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察觉到许烟的靠近，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路，纷纷投以八卦的目光。
许烟在赵依依面前站定，四目相对。
赵依依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仅一秒，便莞尔一笑，很是大方地赞美道，“你很美。”
“谢谢，你也很美。”许烟回以一笑。
“……”
这一段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到围观群众的耳里。
确实，论颜值，两人不相上下。
“可以麻烦你帮我签个名吗？”许烟很是直白地道，全然不顾周遭传来的目光。
“当然。签哪里?”
许烟扯了扯上衣，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的位置，“这里。”
赵依依愣了一秒，而后持着笔上前一步，低眸，笔在衬衫上摩擦，发出了声音。
“谢谢。”
周遭传来了羡慕的目光。
众人被许烟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许烟走回到自己的化妆间，众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为了红，还真是不择手段啊！这种热搜她也敢蹭。还真是有心机。”
“她也不想想她是谁，她能跟依依比吗？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倒还挺喜欢她的坦诚。”
“……”
而范小西关上了化妆间的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吵杂声，有些着急地道，“你怎么能自己上去要签名呢，他们又该乱写了。”
许烟翻找出了备用的衣服，换上，而后将那套签名的上衣挂好，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下巴微扬，示意道，“那里有零食，自己去拿，乖。”
“……”
范小西被她弄得没脾气了。
忽然，许烟摸着自己的脸，望向范小西，眼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涌动着。
在范小西一脸蒙圈下，许烟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
“我这五官之中，有没有哪一个是与赵依依相似的，或神韵相似?”
她忽然脑洞大开，顾南琛选中她的原因之一，该不会是她与赵依依长得有几分相似，把她当替身了吧。
“啊???”
一堆的问号挂在了范小西的脑门上。
但还是绕着她走了一圈，就连一根头发丝，都细细打量着，而后在她面前站定，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如果真要说哪里像的话……耳朵。”
许烟伸手摸了摸耳朵。
嗯?这是什么怪癖?
范小西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门便被敲响了，传来了一道女音，“小西，你在吗？”
“嗯，怎么了?”范小西拉开了门，表情已管理。
“导演让我来叫你们出去下，好像是投资人来探班。”
“投资人探班?”范小西嘟囔了一句，而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
站在身后的许烟闻言，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清澈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