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杜贸的调查进行了不到一个星期，祁老就得到了结果。
“祁老，杜贸确实有问题。他曾经提出要调出顾老将军档案的要求，但是被上驳回了，让杜贸提供理由，杜贸却什么都不说，然后走了，之后再有关杜贸的信息，就只有‘灰狼’负责人用联络暗号进行的交流内容，而杜贸这个人，‘灰狼’负责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祁老拿着那份杜贸的资料看了又看，始终觉得不可能。
杜贸是老顾最信任的军官，怎么可能是杜贸背叛的老顾？
为什么？
背叛的理由呢？
祁老将资料扔在桌上，问道：“能不能联系到杜贸？就说是我要见他，想办法让他过来见我一面。”
“好吧，祁老，我只能说尽量，不一定能找到杜贸本人……”
等那人离开后，祁老给顾星瞳打了电话，让她来家里一趟。
等顾星瞳到了。祁老省去开场白，直接进入主题：“瞳瞳，能不能联系到那位傅先生，我有些事要问他。”
既然杜贸代替了老顾的职责成为了猎狼人组织新的联络人，那按理来说，那位傅先生应该认识杜贸才对，现在‘灰狼’的负责人找不到杜贸，也不知道杜贸的下落，也许傅先生会知道杜贸在哪里。
顾星瞳给洋洋留了言，等洋洋上线，顾星瞳简言意骇地把事情一说。
“等等，我去找傅哥。”
片刻后，傅先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顾星瞳把耳机给祁老爷子戴上。
祁老爷子道：“傅先生，我想问问，你们现在的联络人是不是一个叫杜贸的人？”
傅先生一愣，“祁老……”
“哦，我没别的意思，我现在有事找他。根据我的了解，杜贸代替了老顾的职位，现在应该是你们组织新的联络人对吧？你们有他的消息吗？他之前是老顾的军官……”
“祁老。”傅先生打断祁老的话，“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不瞒您说，顾老将军对这位军官并不是很信任，许多内部计划都没有告诉杜贸，杜贸掌管顾老将军的职务后，之前几次的撤离，我都有将新的安全据点告诉他，但很快就被狼群追逐，死了很多人，之后我就没有再联系过他……唯一改变的现象就是，狼群没有再掌握我们的讯息……”
傅先生抿了抿嘴，垂下眼帘，声音极轻道：“所以……祁老，您能明白我所表达的意思吗？”
祁老怔愣着没说话。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杜贸很有可能跟狼群合作，将他们的据点告诉了狼群……
但是，为什么？
老顾有哪里对不起杜贸吗？
杜贸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祁老胡思乱想的时候，傅先生说：“而且，我很怀疑我妹妹的失踪，是杜贸做的，杜贸所留下的图画是我们和联络人的对接暗号，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我妹妹应该是看到了对接暗号，所以才逃亡的。”
但是并没有逃亡成功。
还是被杜贸抓了。
连带着芯片和手稿一起落入杜贸的手中。
这些年，他避着杜贸，即便看到杜贸的联络暗号也并没有给出回应。
他怕杜贸真的如顾老将军所说，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所以他是尽可能地避开杜贸，尽可能地不去和杜贸联系。
傅先生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痛的症状。
“祁老，我不知道在您眼里杜贸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他跟着顾老将军也有几十年了，连顾老将军都跟我说‘不要太信任杜贸’这种话，我觉得并不是出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祁老点点头，语气沉重，“好……我、我知道了。如果有杜贸的消息，联系我……”
“好。”
断了联络，祁老摘下耳机，久久没有消化这重磅消息。
杜贸叛变？
而在老顾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那是不是说明，老顾的死，其实跟杜贸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祁老愣了愣，立刻离开房间回到书房，让人别去调查杜贸的下落！
“啊？但是祁老……我们已经联系到杜贸了，杜贸答应了和您见面，一个星期后，他来A市和您见面，您……”
祁老的心蓦地一沉。
“联系上了？你怎么联系上的？”
“是杜贸主动联系我们，知道我们在找寻他的下落，尤其是听说是您在找他，所以杜贸主动联系了我们，确定好了过来的时间。”
现在不管杜贸有没有叛变，祁老对他已经不是很信任了。
连老顾都能说出这种话，他笃定，杜贸本身一定有问题！
“祁老，那您还要不要跟杜贸见面？”
“见。”祁老道：“我本来就要见他，既然他准备过来，那就见。”
再说，为什么不见？
现在突然选择不见，杜贸说不定还会有所起疑。
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一个星期后，杜贸来了。
这个失去踪迹几年的人，终于重新出现在祁老的眼中。
那时候的杜贸，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卫兵，还是老顾亲自把他提上来的，他才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
如果老顾的死真的跟杜贸有关系……
祁老慢慢眯起眼睛，看着朝他走来的男人。
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杜贸的……
“祁老。”杜贸身材欣长，上了年纪，两鬓都有白头发了，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正想笑眯眯地跟祁老打招呼。
祁老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坐。辛苦你过来一趟了。”
“不辛苦。”杜贸道：“既然是您要见我，我怎么可能不来呢。只是我想不通，祁老您见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也可以这么说。”
佣人端着茶和点心过来，等她离开后，祁老才开口：“是这样的，我调查到一些关于老顾案子的线索，我现在想问你一些事，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就可以了，你看怎么样？”
“顾老将军？”杜贸一愣，“可我记得，顾老将军的案子已经结了……”
“谁告诉你结了？”祁老瞪眼过去，“凶手没有抓到，怎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