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装模作样了！”
二夫人如此惺惺作态，看得李诗荷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她道：“一定是你给我姑母下毒！”
听见李诗荷的话，二夫人怕怕得捂住胸口，往前走了几步，对上李诗荷那双盛着怒气的杏眼。
“我说李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会担...”
二夫人说着，斜睨了一眼李氏，嗤道：“还有啊，这儿是卫府，不是你李家。”
“你在李家怎样我不管，可现如今，在卫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你！”
二夫人的话，气得李诗荷手指发抖，却无言以对，“哼”的一声，赌气在榻前坐下。
她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李氏听的，李氏卧病在床，对于卫府之事早已无力掌管，实权如今都落在了二夫人的手上。
李诗荷是李氏的人，二夫人却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言语间尽是对李家的冷嘲热讽。
“外人自然没有资格对二夫人你指手画脚，毕竟现在在府里，所有人都得看你的脸色行事。”
见二夫人也演得差不多了，方才一直不说话的卫萧开了口，语气冷若冰霜——
“我许久没回来，竟不知二夫人如今在府里这般有能耐，这事儿若是让父亲知道，他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见他搬出卫承天，二夫人也丝毫不慌，只见她勾唇轻笑道：“哟~大少爷这是吓唬谁呢？”
“就算今日老爷在这儿，他也没办法逼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卫萧闻言不屑得一笑，他微微踱着步子走到随二夫人进来的两个丫鬟面前，眼神在俩人之间打量着。
“你们俩，谁是小娟？”
两个丫鬟被他看得紧张不已，其中一个怯生生得往前走了一步：“回少爷，奴婢是......”
本来守卫只说卫萧和李氏请她们来，却没说要请她们来干嘛，方才听了李诗荷的话，那叫小娟的丫头心中早已打颤。
“就是你在汤药里混药？”
卫萧的话，听得小娟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冤：“少爷，冤枉啊！”
“奴婢只是帮着小莲给大夫人熬药，并没有在汤药里混药，奴婢冤枉啊！”
二夫人见状，慢悠悠得走了过来，不等卫萧说话，她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打得小娟脑袋蓦地一歪。
“贱婢！我说怎么整日看不见你人呢！原来是跑到这儿伺候大夫人了。”
二夫人柳眉倒竖，居高临下得看着小娟：“想来大夫人这院你倒是早说啊，省得我整日找不着人！”
“如今还害得我在这儿受这种莫须有的指责，你怎么不去死？！”
二夫人说着，恶狠狠得一脚将小娟踹翻在地。
小娟被打得嘴角溢血亦顾不得，急忙撑着身子，手脚并用爬到了二夫人的脚边，趴在她的脚边猛磕头。
“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想伺候夫人一人，奴婢没有想来大夫人这儿，奴婢知错了，求求夫人不要赶奴婢走......”
面对小娟的哭诉，二夫人满脸嫌弃得后退了一步。
她扭头不悦得看向卫萧，道：“大少爷也看见了，这事儿只是两个小丫头惹出来的祸，跟我可没有丝毫关系。”
在这些高墙庭院里，卖身为奴的下人一向没有尊严，命被视如草芥更是理所当然。
一个婢女而已，二夫人挥了挥手，犹如打发乞丐一般，道：“即是这贱婢惹的祸，那这贱婢便交给大少爷处置吧。”
二夫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小娟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蓦地一把抱住了二夫人想走的脚步，带着凄厉的哭腔控诉道：“夫人！你不可以抛下奴婢，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你说过，只要奴婢不承认，你就能想办法把奴婢救出去，你走了奴婢可怎么办？”
小娟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呆了，包括二夫人自己。
她急道一句：“疯子！”
“你这个贱婢！我跟你说好什么了？你自己闯的祸，还想拉上我给你垫背？门儿都没有！”
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想将小娟的手从腿上掰开，然而小娟却死活不撒手，嘴里只一遍遍重复着方才那些话。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二夫人掰不开小娟的手，急得直冒汗，蓦然抬头看着一旁的守卫怒道：“你们这群饭桶！都瞎了吗？还不快把人给我拖下去！？”
她自然是想快点将小娟拖下去，这样一来，她就能彻底洗脱罪名了。
然而守卫是卫萧的手下，又岂会听她指挥，故而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看着她们二人拉扯，卫萧突然冷笑起来：“二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
“死到临头的人说的话，大少爷也信吗？这贱婢分明就是想拉我替她顶罪！”
二夫人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说我给大夫人下药，大少爷有证据吗？”
看着二夫人自信满满的表情，卫萧骤然蹙眉，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他若是有证据，还会在这里看她演戏？
眼前这情况，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演的什么戏，只是苦于无证据。
大夫人看着眼前这闹剧只觉得心力交瘁，无力发话，气得止不住得咳，任由李诗荷在旁边替她顺着气。
虽然这是卫府的家务事，与司空婧无关，可是看着二夫人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就来气。
二夫人只感到身后有人靠近，她尚未回头，便听见司空婧意味深长得说了一句：“二夫人身上好香啊。”
“一股子附子的味道......”
二夫人闻言，也顾不得去管小娟了，回头警惕得看着司空婧，问道：“你是谁？”
然而司空婧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二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附子可不能随身携带，会中毒的......”
谁知，二夫人闻言忽而笑了起来：“笑话！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休想施计套我的话。”
二夫人得意洋洋得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中毒，除非与半夏混配，而且...就算我带着身上，你也闻不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