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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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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情形,只怕延陵澈自己是走不回去的了。苏喜略一沉吟,扶了他到亭子里坐下,而后踱步外出,将手指弯钩在唇边吹了吹,便有侍卫一路小跑而来。

“苏公公有何吩咐?”

苏喜沉声道:“速速派人去抬一顶轿子来,皇上累了,走不动呢。记着,要快!”

那侍卫点了点头,很快转身一溜小跑去了。

因着是皇帝要用轿子,是以奴才们抬来得极快,苏喜远远瞧着人抬着明黄一色的及肩舆来了,便忙扶起延陵澈道:“皇上,轿子抬来了,咱们回宫歇息去罢。”

延陵澈彷佛累极了,言语极少,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起身倚靠着他向前行去。

回了含章殿后,又是一阵忙活,苏喜早命人先前回宫去打点,将熬得热热的姜汤备好,又另备下了洗脸的热水和帕子。人一回来,便有奴才递来了温度刚好的姜汤,延陵澈喝下后,才觉得冰冷的身体渐渐复苏过来。他站在那里,由着奴才们为他更衣,而后转头看着忙前忙后的苏喜道:“苏喜,你今儿也累了,就不必在外头当值,也回屋去早些歇下罢,此处有他们伺候着呢。哦,记着,别忘了睡之前往脸上抹朕赐给你的药膏。”

苏喜心中满是感动,满脸堆笑地招手道:“奴才身子骨好着呢,皇上不必这样惯着奴才。若不能给皇上守夜,只怕奴才夜里才要睡不踏实呢。”

他既这样坚持,延陵澈倒也不驳他的心意,手指了身侧的一个小太监道:“如意,你去给你师傅脸上擦药去。”

如意便是满脸遮不住的笑,乖巧道:“是,皇上。”

回头又扶了苏喜坐下,满脸的谄媚之色,一边擦着药,一边打趣道:“师傅,瞧瞧皇上心里多疼您,满殿的人都比不上您一个呢。依奴才看,皇上对您可不比对那些个娘娘们差。”

这样讨喜的话,自是哄得苏喜和延陵澈皆极高兴的。

延陵澈掌不住笑,手指着如意嗔怒道:“瞧瞧这张猴儿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想讨朕的打呢。”

如意立时皱巴着脸,拱手求饶道:“奴才皮薄肉嫩,皇上仁慈,可千万手下留情罢。”

延陵澈又是一笑,看向苏喜道:“瞧着你师傅倒是个稳重的,不知怎地竟会教出你这么一个猴崽子来。可见有教无类,这话还是说错了。”

苏喜和众人俱是一阵大笑,他伸手拍了拍如意头顶上的帽子,带笑骂道:“猴崽子,瞧你下回还敢不敢这般多嘴多舌了。”

如意苦着脸,看了看延陵澈,又看了看苏喜,扁着嘴道:“师傅,如意下回再也不敢了。”

说笑了一阵,苏喜看出延陵澈眉宇间满是倦意,便挥手让众人下去,只剩了他在跟前伺候着。他扶了延陵澈到床边躺下,温言道:“皇上也累了,早些安歇罢,明儿一早可还得早朝呢。”

延陵澈淡淡应了一声,倒是很快合上了双眼。苏喜为他掖一掖被角,便将床帏从纹龙雕凤的金钩上取下,自己则抱了一袭被褥,到屏风外守夜。

第二日一大早唤起,只看着延陵澈眼下明显的淤青,苏喜便知道他昨儿个肯定没睡好。只是皇帝的心事,到底做奴才的不好过多置喙,便只装作没看见,愈发当心地伺候着罢了。

因着精神不济,上朝时延陵澈也几次走神,竟没听见底下臣子们的请示。还是苏喜从旁用拂尘的一头轻轻捅了他一下,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坐正身子道:“嗯,爱卿方才是和朕说了什么事?”

底下进言的是御史张谦,只听见他声如洪钟道:“启禀皇上,臣方才是想向皇上问询三妃位分之事。人选既已拟好,吉时也已定下,三位小姐皆是出身高贵的名门淑女,那么皇上自当早日定下她们的位分,才显得郑重其事才是。”

旁边亦有几位大臣附议,表示如此才是正理。

臣工们的建议,做皇帝自然是要重视的,更何况今日这一幕早已是端王和他事先安排好的。

只见得坐在龙椅上的帝王轻咳了两声,目光淡淡扫过御座下的众位大臣,在摄政王的身上略停顿了一下,才带着一丝笑意道:“众位爱卿的意思,朕都了解了,也觉得爱卿们所言甚是有理。这样罢,三位小姐门第相当,朕不好厚此薄彼,便都给予妃位罢。靖远侯家的二小姐华筝素闻颜色殊丽,有牡丹之富贵艳丽,便赐号华,册封华妃;户部侍郎王大人家的千金王心莲素闻是个蕙质兰心的窈窕淑女,莲华灼灼,宜家宜室,便赐号莲,册封莲妃;至于中书令梅庭坚家的小姐梅若华,据闻才气横溢,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有梅花之清然傲气,那便赐号梅,册封梅妃。三妃名号朕已拟定,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除却摄政王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和纪昀晟的脸色不大好看外,其余诸人皆是异口同声地道贺:“皇上英明,臣等无不心悦诚服。”

延陵澈朗声大笑,“好,既然诸位卿家都无异议,那朕便即刻拟旨昭告天下。”

议完了三妃入宫的事宜之后,延陵澈语锋一转,便将话题绕到了摄政王半个月后即将纳侧妃一事上来。

“说起来,近日除了朕的宫中更添三妃的喜事之外,还有一桩天大的喜事,只怕诸位大人们还不知道吧。那便是朕的摄政王叔不日也将迎立一位貌美贤淑的侧妃,实在是可喜可贺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立时汇聚到默不作声的摄政王身上来,俱是齐齐道贺。众位大臣道贺的同时,心里亦是满腹的纳闷:怎地摄政王要迎立侧妃这样大的事情,自己怎么一点消息也没事先得知,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有此福气。

毕竟,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多年来不近女色,府中莫说王妃,连侍妾舞姬之类的暖床之人也是没有一个的。而今这位新纳的侧妃,想必是摄政王极中意的女子,得能他宠爱看重进府,可不就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了么?

这不,当下便有人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也不知是哪位同僚家的千金小姐有此福气,竟能得摄政王亲睐啊?”

自然,问出此话不会是寻常官员,而是位高权重之人。而此刻含笑相询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太后的生父——兵部侍郎慕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