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磬！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蹄子！”
“你这个小贱人！”
“没良心的扫把星！”
一连串的咒骂，随着那人影而来。
黄莉莉赶紧过来拦，小蔡受秦少观的安排，一直在外边等着，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有小蔡帮助，黄莉莉顺利把突然冒出来的疯婆子给挡在了沈磬一臂之外。
“你谁啊？！”
“当街骚扰，我报警抓你！”
“来啊！把老娘也一块抓起来！把我们沈家所有人都送进牢里去！”
“沈家败了，我们都坐牢了，你就满意了！”
“沈磬你这个丧门星！你这个白眼狼！我就说不能把你带回来，不能把你带回来，现在好了！”
那疯婆子两只手往膝盖上拍，骂着骂着，嚎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我的命好苦啊！”
黄莉莉气得要死，就要冲上前去，被沈磬拽住。
沈磬的眉眼冷得厉害，她越过黄莉莉。
走到来人跟前。
“王佳怡，骂得痛快吗？”
蹲在地上的妇人一下抬起头来。
布满了血丝的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痛恨。
她忽然站起来，伸手就去挠沈磬的脸。
被小蔡紧紧拽住胳膊，箍在背后。
“狐狸精！你别以为你傍上了秦少观就能为所欲为！快把我女儿放出来！否则，我要你的命！”
沈磬的脸色越发冷得厉害。
她琉璃般的眸子盯着几近歇斯底里的王佳怡。
出声的嗓音又轻又冷。
听得站在一旁的黄莉莉忍不住撸了撸胳膊。
她说：“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为所欲为。”
蓦的，沈磬脸一沉。
“小蔡，把人扭去警察局，既然她这么想见她的女儿，我怎么能阻止他们母女相会？”
“沈磬你敢！我可是你妈！”
小蔡扭着人起身，沈磬走过去，一巴掌打在王佳怡的脸上：“住口！”
王佳怡“哈哈”的笑：“你忘了，你从乡下回到沈家，抱着我的胳膊喊我妈！”
“你为了让我认你，愿意去给别的男人睡！”
“哈哈哈哈！沈磬！你就是个贱人！贱人的女儿，也是个小贱人！”
沈磬四肢僵硬，浑身血液冷却，凝固。
她眼里的光，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凌子。
听着王佳怡一声声的咒骂，人站在原地，冰塑一样。
黄莉莉一个外人听着都气到想杀人。
那声音渐渐的远了，不见了。
小蔡把人交给赶过来的保安，很快又回来。
黄莉莉看着沈磬眼中浸满了水色，倔强冷硬到了极致。
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磬磬”。
沈磬那定住的眼眸才稍微动了一下，转动了一下眼珠，她转过来，有一瞬间，视线是涣散的。
黄莉莉看着她这样，也不免心疼。
沈磬目光逐渐凝聚，她笑着说：“没事。”
越过黄莉莉往车上去的时候，却差点儿摔了一跤。
一个人被曾视作家人的人不留尊严的侮辱痛骂，有多痛，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上了车，小蔡准备送沈磬回河狸公寓。
沈磬却道：“今天不回去。”
黄莉莉问：“你要去哪儿？”
沈磬目视前方，神情淡冷得似没有烟火气。
她说：“去沈家。”
沈学礼得到消息，已气得要死。
又气又急。
就在这个时候，庭院里有汽车开进来的声音。
沈学礼以为是王佳怡回来了，赶紧迎出去，看到是沈磬，他眼里不掩失望。
直接问沈磬：“你把你妈怎么样了？”
沈磬看着沈学礼担忧急躁的样子，唇边带笑，眼里冷得厉害。
“我妈？”
她声音轻冷得厉害：“爸还真是没记性，我妈早不在了。”
沈学礼怒极，跳起来要给沈磬一耳光。
沈磬往后退了一步。
黄莉莉已提前下车回去，小蔡是得了秦少观命令的，要看着沈磬，这时立即着上前来。
半侧身，挡在沈磬跟前。
“这是什么人？让他滚开！”
沈磬站在小蔡身后：“让他走开，由着你打我吗？”
“药厂一堆事，你还在家里给我热麻烦！你把你妹妹送进警察局，被人知道了，我的脸往哪儿放！”
“还有你妈！马上把她带回来！”
沈磬压着心头冷意，反问：“沈碧丽进了警局，你知道是为什么？她差点儿杀了奶奶！”
沈学礼脸上神情顿了一顿。
沈磬对他还抱着一点儿期望：“爸，你去见过奶奶吗？我让人留了地址给你，奶奶身上都是伤！”
沈学礼眉头拧住又松开。
挣扎着硬声说道：“你奶奶年纪大了，碧丽在家照顾她，难免有疏忽。”
“爸！”
沈磬惊了，她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沈学礼心一横，说道：“我去见过你妹妹了，她承认自己有错，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反正你奶奶也没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立刻去警局把你妹妹带回来！”
沈磬激动道：“你是失心疯了吗？奶奶差点儿死在沈碧丽手上，你还让我放过她？你是不是疯了！”
沈学礼没法儿越过小蔡去给她一巴掌，忽然抓过手边的一支烟灰缸，朝着沈磬掷过去。
小蔡忙的一拦，烟灰缸还是越过他，砸到了沈磬额角上。
脑袋“嗡”的一声，一时天旋地转，沈磬木然的看着眼前狰狞的男人，指着她破口大骂。
“我是你爸！你敢骂我！”
“找死！你这个贱丫头！你算个什么东西！”
“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我和你奶奶何必受这罪！”
“都怪你！这世上每天都死这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死？”
沈磬一口气噎在胸口，半天无法吐出来。
她“呵”了一声，拉开小蔡，与沈学礼直面相对。
那双眼里，死水微澜。
“我警告你，马上把你妈和丽丽放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磬反问：“你打算对我怎么不客气？找电视台曝光我？”
沈学礼还要再骂，再给她两个耳光。
她忽然眼皮一垂，再度抬起来，眸光突盛，她弯着唇笑。
那笑，令人不寒而栗。
她说：“好啊！你要他们回来，那就让他们回来！”
“可是，我有条件！”
“你不是喜欢让人做选择题？”
“你的药厂和你的妻女，选吧，你想要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