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里的东西被拿了出来，曲自强看着保险柜里没什么变化的东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指尖顺着颇为柔软的衣服仔细磋磨，把手上的布料放在鼻尖狠狠地嗅了嗅，少女的味道真是清甜。
把保险柜里的校服衣服拿了出来，收拾好保险柜里的其他东西，找了个袋子装了进去。
孙广强把自己的库存都打扫一下，至少不能让人看出蛛丝马迹。
哦，对了，还有那个相机。
想到了什么，转身想要把抽屉里的相机拿出来，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谁？”
曲自强接通电话：“你找我有什么事？什么，出去玩儿？”
电话那边的人乌拉乌拉的说了什么，在这寂静的夜晚，那边的声音能够清晰的传了出来。
“走啊，去酒吧一条街，我们今天叫了两个小姑娘，玩的可好了。”
曲自强声音很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出去玩儿？老子现在没那么多心思，我警告你们，别给我惹祸。”
电话那边的朋友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反而安慰着老朋友：“这有什么，谁不听话做掉就是了，小姑娘们还不好打发？”
“对了，听说你侄女最近有点犯傻，需不需要兄弟我给你解决。”
曲自强之前和朋友抱怨过自己侄女的事情，万万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对方竟然还当真了，男人瞬间就炸了。
“狗东西，我提醒你，在外面胡搞乱搞老子管不着，你要敢动我侄女，我把你皮扒了。”
桌子下面的两个人表情复杂，尤其是林一诚，看了一眼不知是什么表情的曲婉儿，无声叹了口气。
她的叔叔是真疼她，疼爱是装不了的。
电话里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大概是解释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没那么多其他意思，让曲自强不要多想。
“我侄女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姑娘挺善良的，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话。”
曲自强很清楚那些人是什么东西，都做过什么勾当。他是变态没错，但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和这些人沾上边。
“哎呦我的天哪，真是让人感动，所以呢，今天晚上你到底去不去？还真打算为了一个死人守身如玉？”
曲自强沉默了一会儿，翻了个白眼：“好，我去。”
人到中年的精英男人在这深夜和朋友打电话时，是曲婉儿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曲自强被这一打岔，倒是忘记想从抽屉里取东西的想法。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袋子，又把袋子直接扔到了保险柜里，保险柜大门被再次锁上。
曲自强自我安慰，应该也不差这点时间后，男人离开。
“你还好吗？”
林一诚小声的问向曲婉儿。
“没，没事。”
曲婉儿声音有些发飘，双眼发直。
她是真的不理解，这么久了，每一次在自己人生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她都会去请教叔叔。
问爸爸事情的时间比叔叔长的多，可现在叔叔在做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难道他真的对那些女孩子做了不好的事情，这是犯罪啊！！！’
‘可是即便是犯罪，在刚才那种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维护了自己......‘
曲婉儿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林一诚不留痕迹的收起了手里的录音笔。
现在曲婉儿的这个状态，还不是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的时候。
“别伤心了，总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想要伸手拍拍她，却看到曲婉儿咬着牙把抽屉里相机里的内存卡拔了出来，还把曲自强的手绘本塞到了包里。
“你这是？”
林一诚不太理解：“不是不带了吗？”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不是听到了吗，那些女孩的事和他有关系。”
曲婉儿苦笑：“东西拿着吧。万一明天白天他知道我们潜进来的事情，把这些东西销毁了呢。”
这倒是一个思路，林一诚觉得自己两个人今天潜伏进来，第二天很大可能被知道，那么第二天曲自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进来偷听他秘密的人。
曲婉儿这个侄女会是第一怀疑对象，毕竟进学校都是需要门禁卡的。
现在只能祈祷学校的安保没有那么的称职，尽责不会下班之后还检查第二天晚上的监控。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方面林一诚还是有些佩服这姑娘的：“想好被抓到后怎么说了吗？”
“没想好，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
曲婉儿摇头：“叔叔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强制送走，我们先把东西带走吧。”
确认好曲自强在楼下开车离去，两人才从底下站了起来，这次的收获倒是挺丰盛的。
‘等一下。’
林一诚忽然在路过一盆花的时候顿住，伸手在花盆底部敲了敲，又在泥土里动作自然的翻了翻。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但什么都没有做，像是没发现任何东西一样缩回了手。
“怎么了？”
光线太暗，曲婉儿也没看到林一诚站在那里的细微动作。
“又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我们走吧。”
林一诚轻轻地磨蹭了一下指尖，细不可闻的泥土从指尖滑落，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赵镇啊赵镇。’
他原本不知道对方下这么一盘棋，把自己带入其中到底是要做什么。
刚才的事情却带给了他很多灵感，这个男人不仅不是东西，而且为人聪明周全的让人心惊。
如果没有猜错，未来会发生很多让他难以抉择的事情。
“你知道刚才我叔叔说的那个酒吧一条街是哪儿吗？”曲婉儿小声地说道。
林一诚摇了摇头，女孩垂下眼，心想不知道也好。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林一诚试探的开口。
现在面对这件事情，曲婉儿的确很难办。
所有人都说她是杀人凶手，虽然这个理由很可笑，但在全校师生的眼里，她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靶子了。
曲婉儿是委屈和不甘的，心里充满了愤恨和生气，她不愿意起来背这个锅，不愿意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遭遇，就是因为她如同父亲一般的叔叔做了错事。
这段时间叔叔所有的怪异举动在此时此刻都变得合理化了起来，他为什么这么的反常，为什么每一次向他求助时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叔叔啊叔叔，你骗得我好苦。”
垂下眼睛，少女笑的格外惨淡。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觉得我能怎么办呢？”
她能做什么，能站出来把自己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大家？说出事情的真相，真相与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吗？都是这群恶臭的大人们做的。
他们明明做了事情却还要推给他一个女孩子身上，她能吗？她不能。
她只能强制的闭上自己的嘴巴，用力地捂住，不能开口说任何一句。
只要曲婉儿开口，那么真正完蛋的就是她们家的主心骨之一，她从来不是什么傻白甜，知道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是有很多人在上面支撑的。
就是因为这样，自己和姐姐才能够平平安安，甚至拥有很多人羡慕的生活。
这两个姐妹从来也不会仗着自己拥有的资源而欺负别人，她们很清楚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很大部分都得益于自己的长辈，也从来不会过多抱怨什么。
可这一次发生的一切都太让人猝不及防和难以接受了，曲婉儿就那么盯着面前的东西正在出神。
林一诚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
女孩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感觉，一夜之间好像天翻地覆了一样。”
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可是想一想那些无辜女孩受到的灾难或许是根本无法形容的，自己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你还好吧？”
林一诚有些担忧，她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好。
“没事的，这些不太重要。”
“那今天晚上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事实上，林一诚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点无法回答。
“能怎么做，什么都做不了吧，我有选择吗？”
林一诚不可知否的说道：“也不是完全不能选，如果你要曝光你叔叔的话，我可以帮你。”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也会把嘴闭起来，严严实实的不会多管闲事。”
估计这就是赵镇想要的，虽然林一诚不知道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到底是想做什么，既然对方愿意，那么继续装傻下去。
“再说吧，我现在特别的乱，给我时间静一静。”
两人穿过操场，女孩子知道面对她的明天，或许会是一场可以预见的狂风暴雨，此时的心情却毫无波澜。
走到侧门栅栏前，让人惊讶的是，女孩没有任何进来时候的瑟瑟发抖，反而一言不发的从上面翻了过去。
林一诚叹息，看来曲自强对她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有些头痛的叹了口气，想要张嘴安慰些什么，又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太过苍白。
“我送你回家吧。”
“好。”
曲婉儿没有拒绝他，现在这个时间打车也太危险了。
坐上少年的汽车后座，少女伸手拽住他的衣服，把脸贴到了林一诚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