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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引狼入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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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丫头可不要怪你父亲失了分寸,如今你虽是有自己的主意,但也不要摒弃了家族荣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镂氏缓了脸色提醒。

但楚宴分明看出镂氏眼里的警告之色。

与楚家这些人还讲什么人情冷暖?

这对母子还真是够冠冕堂皇,虚伪假意,薄凉冷血!

楚宴不由回忆起上辈子母亲病逝,兄长被父亲推上断头台的场景。

若说这其中镂氏没有参与,楚宴可不信。

这对母子向来自私自利,刚愎自用,为了权谋地位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既如此,那她便夺他权谋,毁他功名地位,绞杀他的锦绣宏图,亲手送这对母子上黄泉!

“祖母教训得是,孙女记下了。”楚宴敛去寒光规矩回话。

镂氏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又提醒了两句就回了寿安院。

随着老夫人离场,众人也陆续散去。

楚文涛虽是气不过,但如今也没好继续发作,大步去了书房。

“长姐没事就好,方才可真是吓坏我了。”

堂屋倚镂空雕窗旁,楚盈立马换上担忧姿态迎上来。膈应楚宴皱眉,“这么说二妹是希望我有事?”

“我…长姐怎能这么说。”楚盈泛起泪道,“方才父亲也是无奈之举,失了分寸伤了长姐的心,但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楚家与夫人,还望长姐不要记恨父亲。”

“二妹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是在质疑父亲的处事能力?”

“我——”

楚盈险些沉不住气,一口气压在胸口上。

死死捏紧了拳头,“是我失言了,但长姐如今还是想法子医治好永安郡主才是,否则便是杀头大罪。”

说罢,头也不回离去。

楚宴无声冷笑,看来她这二妹要沉不住气了。

楚宴出了堂屋去谨容院探望完窈氏才回去,便瞧寿安院的婆子已经候着。

昏暗光盏下,楚宴瞧着案台上摆放的金玉镶翡翠的头面,耳旁是婆子说笑声,“老夫人始终是念着大小姐的,这不才回院子便让奴才给送东西过来?到底是骨肉至亲,还望大小姐不要彼此生了嫌隙才好。”

婆子这番传达再明显不过,楚宴面上应了直接打发婆子回去。

“祖母当真差了婆子送东西过去?”

东暖阁里,楚盈皱眉追问。

“这岂能有假?奴婢可是瞧着真真的。”垂染没好气,“方才奴婢还瞧这些婆子回寿安院呢,真不知老夫人是……”

“住口!”

楚盈瞪眸扫去,垂染立马堙没了声。

镂氏能在这时送东西过去楚盈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以自己对这老太婆的了解,早在意料之中。

只不过今日好不容易扇动父亲与镂氏杖毙楚宴,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这口气,始终难以放下。

如今姨娘失权禁足,还被父亲厌弃。

若任由这么继续下去,往日要对付这贱人便愈发难了。

楚盈捏紧双拳,又想起什么松开,当下提起狼毫拟了信盏递给垂染,又低声交代。

“是,奴婢这就去。”

垂染起身离开,楚盈随即拿起匣子里的青玉瓷瓶,“来人,去冬院。”

楚萱这颗棋子终究要好生利用才行。

垂染夜里刚走,碧落便匆匆回了兰院禀告,以及楚盈的行程。

可软塌上的人却丝毫没什么反应,只是勾唇冷笑。

瞧得碧落浑身发颤,小姐这又是想到什么损招?

翌日起辰后楚宴就先去往寿安院请安谢恩,又转道去了谨容院。

才迈进庭台,入目就注意到青石玉柱旁站着位粉面佳人的华裳女子,正吃力站着规矩。

这不是楚盈是谁?

楚宴勾起唇角,错过楚盈投来的目光往里屋去。

“大小姐来了。”

丫鬟卷起帘子,楚宴迎身进去,窈氏抬头一笑。

“这你丫头,昨夜之后也不好生歇息,还过来这么早?”

“母亲这可是嫌女儿烦了?”

楚宴玩笑道,目光不由落在窈氏手上的鞋垫上。

“萱丫头自小没在我身边,我也没亲手做过什么,这马上便要入冬了,也该费心想着。”

楚宴明白窈氏的意思,正欲开口安抚。

“三小姐……”

“夫人这是做什么,二姐姐可是做错了什么事要夫人这么罚她,难道夫人便是这么铁石心肠,恶毒不堪吗?”

恶毒不堪……

楚宴瞧着窈氏苍白难堪的面容,瞪向楚萱,“来人,将三小姐给我拉出去站规矩!”

“站规矩,楚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也敢差人责罚我!”

楚萱怒声大骂,窈氏一时心疼两头为难。

“凭什么?”

楚宴美眸一冷,展露寒光,“就凭我是你长姐,夫人是你生母!”

“你目无尊长,辱骂生母,漠视家规,没容人通传便硬闯,难道这就是你学的规矩?来人,给我拉出去,没站完二刻钟不准起身!”

说罢,没等萱反驳,就被田氏给拉了出去。

窈氏欲言又止,于心不忍捂住胸口,一双眼里盈盈蓄了泪光。

“宴儿……”

“母亲。”楚宴劝道;“三妹终究被二姨娘给养废了,若任由这么下去,这丫头迟早会闯出大祸。”

经这么一说,窈氏也不再开口。

可还没过盏茶时辰,庭台就传来楚萱晕过去的消息。

窈氏闻声脸色,当即让人将楚萱挪进屋子里去。

楚宴瞧着塌上昏过去的三妹,与哭声不绝的窈氏。

“母亲……”

“你走开,我早与你说了三丫头不过顽劣了些,你却非要处罚,若萱儿真出什么事,这可让我怎么活!”

“是呢。长姐怎能这般狠心,三妹再怎么令长姐生气,也不该这般过份处罚。”楚盈掩去厉色,火上浇油哭道。

楚宴强压心绪对上楚盈,“狠心?若真论狠心我岂能比得上二妹?”

“如今已过暮夏,又无骄阳,敢问二妹三妹是怎么昏过去的?”

“长姐在说什么?”

察觉到不对劲,楚盈立刻维持镇定缓了声。

难道这贱人看出什么来了?

“若没猜错,二妹昨夜定是去探望了三妹,以至于这身上染的香没盖过去。”

楚盈诧异皱眉,“长姐这是什么意思?”

楚宴没有回答,转头瞧着塌上面色苍白的女子。

“三妹也并非久站昏厥,而是受人陷害中了迷迭鸢尾香混淆在香料之中。此毒虽无关要紧,但中毒者却会出现四肢乏力,头脑昏厥的症状,三妹说我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