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围绕着裴煦衡，可是终究是查不出来什么。
四皇子府中，裴承延冷眼听着下人的汇报。
心中猜测越来越深，短短一月间，裴煦衡
竟然已经出了两次府，还去了蛮夷和边境之地，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下去吧，把王智叫过来。”他面无表情的吩咐。
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垂手道了一句是，下去了。
进来了一个一身黑色劲衣的男子，束着发，年纪估摸和裴承延相仿，也是透着一股杀气。
“王爷。”王智声音倒是粗犷。
裴承延嗯了一声，“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一直再查，不敢有所怠慢。”王智回道，“只是至今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裴承延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生气，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开口。
“既然在别处查不到，你去查查裴煦衡哪里罢，他近日出府了两次，肯定事出有因，本王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是。”王智抱拳，“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裴承延扣着扳指，时间在手里一点一点的飘过，那个女人，他总以为自己不去想就可以忘记。
可是好像不行，他眼神狠厉，绝不能因为这个女人在影响他的心智，他还有大事要做。
裴煦衡下完早朝回来，总觉得不甚自在，羽歌凑了过来，说了几句。
裴煦衡却突自笑了，“本王当裴承延找了个聪明人，没想到还是如此。”
话里满是嘲讽，这裴承延找人刺探自己的下落竟然找到了王府，看来是他这个主人不够合格了。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羽歌虽是个女子，但是武功极高，平日里也是像男子一样束发，又有女子的细腻心思，裴煦衡也喜用她。
“自然是要会一会的，既然裴承延这么想知道本王的行踪，本王便告诉他又和何妨。”他满脸笑意。
羽歌却知道，他这笑是生气的征兆。
“王府里的事情你和羽甘看着办就行了，吩咐你们的事情也别落下。”
“好。”羽歌的声音里依旧没有一丝感情。
有时候，甚至比羽甘还像个男人。
第二日，下了早朝，大臣们大都搭伴走在了一起。
裴煦衡和裴承延两人都是性子清冷的，因此除了身边极为亲近的人，并未有跟随的。
从早朝开始，裴承延就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如今看来，自己并没有感觉错。
“三哥。”裴承延对着对面的人喊了一句。
裴煦衡点点头，“四弟，本王最近有事出去了几趟，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直接来问三哥，何必搞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旁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我兄弟间多生分呢！”
裴煦衡话里有话，却是满满的威胁意味。
看着裴承延的脸色一点点加深，然后又慢慢恢复过来，“谢三哥教诲。”
“不必客气，只是希望四弟你手下人办事可以利落一些，在本王这还好。”裴煦衡反讽的说着。
“是。”裴承延脸色越来越黑。
他没想到裴煦衡这么快就知道自己查他的事情了，看来裴煦比他想象中的厉害。
“如果三哥没什么吩咐的......”
话声被打断，裴煦衡带着笑脸，话语却十分尖利。“自是有的。”
“四弟，有些事本王不问不代表不知道。”
“你若是对她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来问本王。”
“你若在继续下去，可别怪本王不顾兄弟之情。”
“本王告诉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你的好王妃，如今正在待产，你若是聪明，就好好陪着她。”
“好歹，你也是兄弟几个第一个娶妻的皇子，若是生个皇子，父皇定会开心许多。”
他一句一句说着，似威胁，似警告。
裴承延站在原地，眼前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
青筋爆起，控制不住的怒意。
“四~四哥。”
突然响起了一道稚嫩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
裴承延调整好脸色，“九弟。”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眼前人不过十岁左右，一双眼长的极有灵气，怪不得宫里人都说这九皇子和裴煦衡长的极为相似，以前他也没瞧出来。
今日，倒是瞧出来了，这一双眸子，倒想是一个眸子里刻出来的。
“小浩知道了。”声音里都是颤抖。
裴承燕上前迈了一步，九皇子扭头，却又向后退了一步。
眼里满是恐惧，裴承延笑着蹲了下来，轻轻握着裴日浩的手，笑意慎人。
“九弟，你好像很害怕。”
“没有，小浩只是，只是。”小孩子咬着嘴唇，找不到借口。
“不是就好。”裴承延轻轻抚摸着，眼前的这张脸，和裴煦衡长的多么像啊！
怪不得父皇这么宠九皇子，从头到尾，他喜的皇子不过都是一个样罢了。
“哎呦，九皇子，您怎么又跑者来了。”太监特有的尖细声音响起。
“四皇子好。”太监见了裴承延有惶恐起来。
“怎么，九皇子经常来这里吗？”
语气像是质问，毕竟年纪小，经不起吓。
九皇子瞬间眼泪拥了上来，他这个四哥，性格特来古怪，比起三皇子的阴沉，四皇子的性格更是甚人。
今日若不是看见四皇子和三皇兄在一起说话，他是万然也不敢轻易上前的。
“没，四皇兄，小浩只是偶然路过这里。”
半大的孩子已然学会了撒谎，可到底生疏，裴承延一眼便看破了。
“是吗，既是如此，九弟要多多注意一番才是，这里可万万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黑着脸，表情阴鸷，玩全民没了往日温润的形象。
莫说九皇子了，连宫人都害怕了几分。
“是，小浩记住了。”
“如此甚好。”
裴承延转身，“送九皇子回去吧，顺便告诉虞贵妃，让她好好看着九皇子，九皇子身份尊贵，该来的地方，不该见的人都要记住。”宫人也打了一个寒颤，第一次见四皇子露出这般模样，悻悻的答应了，拥着九皇子走了。
裴日浩终于憋不住，哇哇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