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卿一觉醒来发现世界掉了个个,手机上的左上角的数字提醒着她庄菱几人给她发了大量的信息,尤其是孟浩。
问她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又问是不是需要帮助。
后一句话庄菱也说了。
夏若卿刚从昏沉状态里醒过来,对自己线下的处境还没有清醒的认知,她出病房时就知道庄菱和孟浩那共同的一句话是从何而来了——她的病房外多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左一右站着,在这个静谧的长廊里面显得异常的突兀。
夏若卿往外走一步,立刻有一只手横了过来,“夫人抱歉,先生说了您现在不宜出去。”
这是把她囚禁了?在这个年代?
夏若卿冷笑一声,给墨以臣打电话。
“你什么意思?”电话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的问。
“你看到的意思。”墨以臣一点也没有做坏事的觉悟。
“我是个自由人,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我为什么不能出去?我的朋友为什么不能过来看我?!”夏若卿越说越气。
提起朋友,墨以臣的声音也没有那么淡定了,“朋友,你是指孟浩?”
这个话题他们绕不过去。
夏若卿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她低声说,“做没做我自己有术,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但我不得不说一句,你对我的信任真是廉价。”
墨以臣没有反应,夏若卿拿开手机一看,他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失败的沟通。
夏若卿问庄菱他们现在情况,答案是似乎有所好转,吴导那两个闹天闹地的演员没有再提解约的事情,下周可以顺利开拍,庄菱的经纪人成功的从新闻社那里把底片拿了过来,一切都发生在今天下午。
夏若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看来,这就是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她重新躺回床上,问孟浩的情况。
结果是不太好,片约还是丢了,但孟浩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状况,一点也不着急。
墨以臣放过了吴导和庄菱,但还紧抓着孟浩不放。
这不就是赤果果的报复吗?可孟浩完全是飞来横祸啊,她还是要和墨以臣谈。
相比于之前,病房里安静了许多,夏若卿在里面躺了一天,对时间的流逝感觉都在变缓。很快的,她就迎来了一个莽撞来拜访的人。
不过来者没有和其他来医院探病的人一样,提一个水果篮,或者是一束花。
什么都没有。
除了进门之后的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你这个女人怎么还要和以臣牵牵扯扯不干不净!”墨以南拄着拐杖,一双鹰眸毫不客气的对着夏若卿。
既然墨以臣那里说不通,他只能从夏若卿身上下手。
夏若卿一巴掌被他扇蒙了,脸偏在一边。
“既然已经签署了协议,就不要再去公司找他妄图让以臣对你回心转意!”
“签了字又给他打电话骚扰,你是存了什么心思!”
夏若卿的脸火辣辣的,面对怒气冲冲的墨以南,她只有苦笑。怎么在他那里一切全都颠倒了?
“是墨以臣抓着我不放,如果您能让他放手,我感激不尽。”夏若卿冷冷的说。
“你真是不可理喻!”墨以南扬起手掌,眼看着又要落在夏若卿脸上,一只手横空出来截住了墨以南的。
墨以臣看到夏若卿红了的半张脸,眸色微微闪动,转脸看向墨以南,“爸你来这干什么?”
“既然你赶不走这个女人,那就由我这个当父亲的来出面。”墨以南粗声粗气的说。
“我们俩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墨以臣盯着他缓缓的说。
长久的对视之后,墨以南走了出去。
墨以臣唤来医生给夏若卿处理脸上的伤口,他站在一旁看着,夏若卿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后面的窗户上。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医生走后,夏若卿才开口。
“不知道。”
“什么时候放孟浩?”
刚刚还比较平静的气氛突然一变,墨以臣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你对他这么在意?”在意到和他一说话就离不开这个人,他的嗓音里兼有嘲讽和淡淡的失落。
夏若卿只听出来了前者,在这个话题上和他兜兜转转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
“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和孟浩?”她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这个“和”字刺痛了墨以臣的耳朵,他的眸光倏地冷了许多,“在我面前不要提他!”
夏若卿胸口起伏,“你和白岩的事情我知道了,不是什么都没说吗?凭什么你变心我不能说,而我莫须有的事情你就能拿来大做文章?”
“我和白岩?”墨以臣蹙眉。
这一无所知的表情演得真好,夏若卿在心里冷笑。
“说清楚。”
“你们的床照我都看过了,还需要怎么说?”夏若卿唇角一丝嘲讽的弧度。
“拿来我看。”墨以臣伸手,情绪保持得很稳。
夏若卿掏出手机翻了两下,才突然想起,这是白岩不小心发给她的,早就撤回了。她有个什么证据?
“没有?”
夏若卿默不作声,这种吃暗亏的感觉十分不好受。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她没有证据,而他有自己变心的“证据”,这样他就可以借此一遍一遍对她施加压力。
“你早点休息。”出乎意料的是墨以臣没有说重话,更没有讽刺。起身时他甚至帮夏若卿掖了掖被角,然后替她熄了,很快的,关门声响起。
夏若卿在半明半暗里愣了一会儿,嗤了一声,翻了个身。
……
“今天的药打了吗?”
“打了,每天一针嘛,她逃不掉的。”电话另一端传来小护士懒散的声音。
白岩伸手抹掉窗户上的水汽,城市立刻清晰了,现在的情形就如这玻璃一样,她已经擦掉了很多,就只剩最后这一滴了。
“还要多久?”
“不出意外就是一周之内的事情了,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突然晕倒?她的身体素质可没差到吹个风就发高烧的地步,那个药起了不少作用。”
“能再快点吗?”白岩重重的在玻璃上刮了一下,声音刺耳。
不知为什么,明明感觉终点快要到了,但她反而有点慌。
“再快就露馅了,命要慢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