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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子仁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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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掌柜,你这件事做得很好。”卫绾待事情解决后,走进城中药阁里面,一进来就对佟掌柜称赞道。

佟掌柜刚把那户人家送走,才回到药阁里面坐下来歇了口气,卫绾就带着子衿沉吟来到了,佟掌柜听到了卫绾的声音赶紧起身,走出去迎接卫绾:“小的,见过王妃,多谢王妃夸赞。”

佟掌柜说着就要给卫绾行礼,从前不知道卫绾的身份,没有对卫绾行礼,跟着李掌柜唤她为“卫姑娘”、“小绾”,如今知道了,礼数不可废。

卫绾走到佟掌柜跟前,将他扶起:“佟掌柜不必多礼,像从前一般唤我小绾即可。”

“不可,怎么可以唤王妃的小名呢?”佟掌柜不同意。

卫绾看着这些药阁的人,原本与她像朋友一样的人,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后,都毕恭毕敬的,好像将她推向了另一个世界,他们和她已经不再同一个世界里面了。

“若是,我命令你呢?”卫绾想着这佟掌柜既然把她尊成王妃,那么就换种说法。

“王妃这是要折煞我啊。”佟掌柜还是不敢唤卫绾。

卫绾叹了一口气:“若是佟掌柜你这般一直唤我王妃,那我的身份岂不是容易泄露出去?”

佟掌柜一想,似乎真的是这样,可是……

“知道了,小绾。”佟掌柜终于克服了心中的礼数的那道坎,唤了一声“小绾”。

卫绾终于满意地笑了笑:“嗯。刚刚那件事,我都看在了眼里,你做得很好,若是我去处理这件事情,应该也会像佟掌柜一样处理的。”

佟掌柜虽然知道自己的处理方法还行,成果不错,但是也自谦地对卫绾说道:“若是小绾处理定会处理得比我好。”

“怎么会呢?佟掌柜不必自谦了。”卫绾看了看佟掌柜。

“小绾懂医术,知道怎么让众人以及那户人家认清那家的老爹已死多时的事实,而我就只能讲讲大道理,劝劝他们了。”佟掌柜给卫绾细细分析。

卫绾听了后,没有否认。的确,若是她刚出去的话,直接将验证人死去多久的方法用在那人身上,让大家一目了然,让那户人家也没办法纠缠下去。可是,卫绾她想看看佟掌柜怎么处理这件事,结果佟掌柜果真没让他失望,用着自己的一套方法,不用使用一点医术的办法,仅对那人心进行猜测,并根据人心的弱点,对症下药,将那户人家劝走。

“佟掌柜不同医术,却能用道理将那户人家劝走,岂不是更厉害?”卫绾笑了,像是鲜花绽开,让人看着感觉明媚温暖。

佟掌柜毕恭毕敬:“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有愧于小绾?那我这个药阁的大掌柜也干不下去了。”

卫绾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杜子仁:“杜大夫,你今天的表现,说实话我不满意。”

杜子仁吓得立即脸色变得惊慌起来,额间还渗出了涔涔汗水,脸上满是愧色:“对不起,我……”

卫绾摆摆手:“我知道,这也不怪你。毕竟你的强项不是处理这些事情,你的强项是问诊看病。”

杜子仁脸上的愧色稍退,额间的汗水也停止了冒出。

可没想到,卫绾话锋一转:“可是,作为一个大夫,你难道不知道怎么去分辨一个人死去多长时间?不知道怎么将查验病人死去多长时间展现在那围观人眼前?”

杜子仁那有些花白的头发,突然一瞬间似乎疯长出许多银白色的发丝。整个人的脸容似乎都苍老了不少。

杜子仁他当时听到那妇人那么闹,一时间居然只想着如何在嘴上反驳她,却忘了去想如何将事实摆在众人的眼前。

“我……我忘了。”杜子仁我了很久,最后艰难地说出了忘了,是的他忘了,正因为他忘了,才会惊动佟掌柜,才会引得卫绾前来。

卫绾看着这样的杜子仁,也没有再责怪他:“下次记得就是,我知道平日里你应对的要比这些简单,如今这药阁大了,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所以即使对处理这些事情不擅长,也应该学着去处理一下。下次若是在遇到类似的事情,要多想想解决的办法,不要让别人牵着走。”

杜子仁神色有些恹恹,低垂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是,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卫绾终于放过杜子仁了,看到杜子仁站在一旁不敢坐下:“杜大夫,别站着了,坐下吧。”

“是。”杜子仁听了后,轻轻地从桌子旁边将椅子拉了出来,坐了下来。

两个药童在外面看着药阁,在经过刚刚那一闹,今日这城中药阁的生意冷淡了许多,偶尔进来几个取药的人。

卫绾、佟掌柜和杜子仁闲坐在药阁里面,一边坐着一边品茶。

卫绾听着杜子仁向佟掌柜汇报着这城中药阁自开张以来的生意情况和遇到的较为值得注意的问题。

佟掌柜听着,时而皱紧双眉,时而舒展眉头点点头。

卫绾在一旁听着杜子仁所说的这城中药阁的情况,这城中药阁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还有一些细节还需要更完善。

“哟,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呢。”千方不知道从哪里到了这城中药阁,一进来就像往常一样,用他独特的方式打着招呼。

卫绾看着从门外走了进来的少年郎,一袭白衣套在他身上居然显得有了几丝仙气。

佟掌柜看到了千方,打趣道:“你这小子,从哪里鬼混回来?”

千方嘴角一勾,笑了一笑:“佟叔叔,我是去看诊,不是去鬼混。”

千方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杜子仁:“杜叔叔,你怎么不说话,我可是一听到这里有麻烦立即赶回来了呢。”

立即赶回来?他也好意思说,这都过了那么多个时辰了,才慢吞吞地过来,若是要等他来处理,岂不是等到花儿都要谢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呢。”卫绾没好气地丢了一句话给千方。

千方嘿嘿一笑:“不辛苦不辛苦,能在王妃这里讨份差事,那是千方的荣幸。”

卫绾到城中药阁的查看,在千方嬉笑中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