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柳大小姐不仅琴弹得好，还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啊，这柳大将军养出了个好女儿。”太子尖酸刻薄的语气，听着让人不舒服。
柳玄武赶紧对着南宫燮拱了拱手：“太子莫要见怪，绾儿她日前才清醒过来，前段时间又因为一些事情，在床上躺了十几天，这才清醒没多久，脑子有点迷糊。”
卫绾看到柳玄武对着南宫燮如此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权力真东西还真是个好东西。
“父亲说得对，我这脑子是有些模糊，所以待会若是有什么言语上的得罪，还望太子殿下多多包涵。”卫绾做出一个很是抱歉的样子，看着南宫燮。
既然说了这话，那待会言语上就不需要太客气了。
南宫燮眼神都懒得给卫绾，把头翘的高高的，在鼻尖上轻轻地发出一声：“哼。”
南宫凌听了后，轻笑了起来。
南宫燮察觉到南宫凌的动作，有些疑问：“皇叔在笑什么？”
“这柳大小姐很特别。”南宫凌的声音从亮银色面具底下传出。
特别吗？南宫燮只觉得她很无礼，一点都不像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反倒是柳卫若才更像是这柳府的大小姐。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其他的什么，这柳卫若都比柳卫绾好太多了。
他从小就看不透他的这个皇叔，虽然叫皇叔，但他也大不了他多少。
卫绾看着端坐在上方带着亮银色面具的南宫凌，他亮银色面具中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卫绾觉得很是熟悉，真的是他吗？
卫绾收回了视线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东西，一碟花生米、一碟桂花糕、一碟苹果、一碟香蕉、一壶小酒还有几碟菜，看来这应该算是个小家宴了。只是这小家宴里姨娘们都没有来，只有南宫凌、南宫燮和柳玄武父女。
子衿和小春跟在卫绾身后，默默地站着，一声不吭。
南宫燮眼睛望向柳卫若，笑得很温柔：“若儿，你的宫廷礼仪学得如何了？”
柳卫若没有想到南宫燮会突然问她，楞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会太子，若儿快要将宫廷礼仪学完了。”
南宫燮赞许地看着柳卫若，这柳卫若不仅知书达理、举止得体，还聪明伶俐，才短短的二十多天就将繁琐的宫廷礼仪学得差不多了：“那便好。”
南宫燮转头望向左边坐着吃花生米的卫绾：“大小姐可也快学完了？”
卫绾将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嚼完，不紧不慢地说：“卫绾愚钝，自然学不得若儿妹妹那般快。”
卫绾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卫若，只见柳卫若向她飘来了示威的眼神，真是无聊。卫绾将视线收了回来，重新回到那碟花生米上面。
南宫燮有些不屑，心中暗道：“哼，果然。这女人果然比不上柳卫若聪明。”
南宫凌藏在面具下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最近他听他的下属给他说的，可不像是卫绾自己亲口说的那样愚钝。下属说这个柳卫绾对那些宫廷礼仪一学就会，容嬷嬷比较严格，将每一个动作都严格要求卫绾做得最好，最多的一次卫绾也只做了五次。柳卫绾已经将这宫廷礼仪快要学完了，中间虽然听了十几天的时间，伤好后的几天竟然将柳卫若学了十几天的东西全都学了，还比柳卫若要好得多。
这柳卫绾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南宫凌也不拆穿卫绾，他的私心不想将卫绾的光芒暴露给别的男人看，特别是还与卫绾有过婚约的南宫燮。
“哪里的话？柳大小姐以前的日子几乎都没有接触到这一类的东西，自然比较陌生。”南宫燮又开始提卫绾以前痴傻的事情。
卫绾也不介意，只觉得这太子目光太过短浅，不会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不懂的“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的道理。
“太子殿下理解就好，的确是比较陌生。”卫绾拿起香蕉，从那一大一梳香蕉中掰了一只，将香蕉皮剥下，将那根雪白的香蕉放到嘴里轻轻地咀嚼着。那香甜的味道顺着卫绾的喉咙一直往下，吞下去之后，口齿间还残留着香蕉的香味，让人将烦心事都忘却了，那一瞬只记得快乐的事情。
南宫燮笑了起来，这柳卫绾现在说的话比刚来的时候说的话顺耳好听多了。
这时候，柳玄武拿着酒杯站了起来，想着南宫凌和南宫燮的方向举着酒杯：“太子、睿王，我敬你们。”
南宫凌和南宫燮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柳大将军，我们敬你。”
“我先干为敬了。”柳玄武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宽大的袖子随意地擦了擦沾在他那胡子上的酒滴，随后等南宫凌和南宫燮将酒喝完，才坐了下来。
南宫燮对柳玄武说道：“柳大将军不愧是真男儿，这杯酒我也干了。”
南宫凌没说什么，只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将酒端到面具下面喝完。
他们将杯子里面的酒喝完后，有专门的丫鬟走上来给他们的酒杯满上酒。
斟酒的丫鬟退了下去之后，柳卫若站了起来，想着南宫凌的方向敬了一杯酒：“若儿，敬皇叔。”
柳玄武一听差点伸出手去将她拉下来，这柳卫若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还没嫁给太子就跟着人家太子喊睿王为皇叔。
南宫燮的脸上也不太好看，刚刚还觉得这个女人很聪明，怎么一眨眼就像和坐在左边上的柳卫绾换了个人似的。
南宫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柳卫若举着酒杯的两只手僵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气氛顿时尴尬极了。
“若儿，敬皇叔。”柳卫若当南宫凌没有听见，再重说了一遍。
南宫凌还是一言不发，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柳卫若满是尴尬地站在那里，眼睛不断看向南宫燮，希望他能够帮一帮自己，帮她搭建一个台阶下去。
四周的空气像是静止了一般，气氛中尴尬满满，柳玄武觉得他的老脸都快被柳卫若给丢尽了，他怎么会生出一个还没出嫁就跟着男方喊皇叔的女儿，关键是人家南宫凌也不理她，难道她就没听过这南宫凌是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