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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初试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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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绾端坐在诊桌前为病人诊治时,外面传来一阵哭声。仔细一听才听到,门外哭喊着说:“求求你们了,让我们先进去诊治吧,我哥他快不行了。”

卫绾一听,应该是个病得很重的人。于是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撩起了裙角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只见门外停着一辆拖运货物的马车,马车上面躺了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那人脸色发紫,显然是中了毒。

“病有轻急缓重,你们先进来。”卫绾说完,指了指哭喊男子。

正在哭喊着的男子愣了一愣,立即背起躺在马车上的人,跑了进药阁。

卫绾让男子将中毒之人放在了专治病重病人的病床上,开始检查。看了看病人的眼睛,又看了看病人的嘴巴,撩起了病人的袖子看了看手臂,又扒开了病人胸前的衣物看了看。

“他是怎么中毒的?”卫绾一边忙碌,一边开口问带病人来的男子。

男子有些不太情愿:“我哥他……”

“不说吗?你带他走准备后事吧。”卫绾有些不悦,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静静地看着支支吾吾的男子,明明是那么紧急的情况了,却还要吞吐隐瞒。

男子一听,有些慌了:“我说我说,求你救救我哥。”

然后,男子就开始说道:“我和我哥其实是江湖中的碧血刀双子,今日碰见了我们的死对头白鲨虎陈刚,不知他怎么从绝命毒师那里取到了绝命散。我哥他为了救我,不小心着了白鲨虎的道,如今这般昏迷不醒。”

卫绾一听,果真是江湖恩怨。这绝命散,她以前在卫门也有,也比眼前这种毒之人所中的绝命散霸道得多。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到外面,不能让人打扰我,否则你哥的性命我就无能为力了。”卫绾心道幸好今天有银针,不然这人的性命可能难救了。

男子退到了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哥,犹如一个守护神一般。

卫绾将病人的上衣扒开,露出了宽大结实的胸膛。卫绾用手指量了量,在离心脏三寸的地方都扎上的银针,银针入肤半寸。紧接着,卫绾又将一颗在柳府兰淑阁偷偷捣鼓研制的清心解毒丸给病人服下。然后,抓起病人的手,选了些较粗的银针,捏住病人的手指扎了下去,将病人的十根手指全都扎满了。又走到了病人的脚边,像刚刚扎手指一样,把病人的十根脚趾也扎上了银针。

“子衿,你过来。”卫绾唤道。

原本在另外一边远远望着的子衿,一听小姐唤她,立刻跑了过来。

“怎么了小姐?”

卫绾吩咐她道:“将红丹参一根、清茯苓三钱、茉莉子一钱……用热水浸着泡端过来。”

子衿一听,找药童拿了这几种药材,跑到了后院,将备用的热水倒在了盆子里浸泡着药材。

“小姐药好了。”子衿急急地端着浸泡着药材的盆子到了药阁外堂卫绾的旁边。

“毛巾呢?”卫绾问道。

子衿不知道需要毛巾,有点愕然:“我这就去找。”

卫绾唤了唤站在远处的男子,开口道:“你过来。”

男子愣了愣,指了指自己,问道:“我过去?”

卫绾瞥了一眼男子,说道:“除了你,那里还有谁吗?”

男子一听连忙走到了卫绾身边。

“你端着这盆子,我给你哥放毒血。”卫绾吩咐道。

男子端着那铜盆子,跟在卫绾身旁。

卫绾抓起了病人的左手,捏着病人的大拇指,拔出了那根银针,左手托着病人的左手,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病人的大拇指左右挤压,将黑色的血挤了出来。

其他手指重复着这个步骤,将病人左手的银针全都拔了出来。拔完后,让男子将他哥的手放在泡有药材的铜盆子里浸泡。顺便用手去揉搓,以保证放出残留的毒血。

卫绾开始给病人的右手放血,和左手一样,放完毒血之后让男子将病人的右手放在铜盆子里浸泡。

这时候,子衿从后院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刚洗过的毛巾。

“子衿,你把毛巾放到盆里泡一泡,然后扭干,给病人擦一擦手。”卫绾吩咐子衿道。

子衿也不含糊,答了一声“诺”后,熟练又仔细地给病人拭擦。

病人的脸上的黑紫色,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消退,才放了一些血就淡了不少。

卫绾把病人的双脚放完毒血后,又把了把脉,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将病人胸前的银针拔出。对男子说道:“你哥已无生命危险了。”

男子一听,大喜,激动地说:“多谢姑娘!”

卫绾看着眼前的两兄弟若有所思。江湖,倒是像是一个有趣的词。如今她内力尽无,还要重新练就,这练就内力的计划可不能再往后了。

卫绾做回了诊桌前,继续诊疗原来那个病人。

“大夫,你可真厉害啊。居然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坐在诊桌前的病人,刚刚目睹了卫绾救治中毒之人的全过程。心中暗暗惊叹卫绾熟练的手法,同时也对药阁活神仙的传闻更信了一层。

卫绾笑了笑,礼貌性回应:“不算什么。”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男子将他哥的手脚都浸泡完后,放下铜盆子,走了过来。

男子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嘴里说道:“求姑娘收留。”

卫绾一看,觉得他们两兄弟既然是江湖中人,哥哥又身中剧毒,必定仇家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的。想着没有必要,收留一些非亲非故的人,惹来一些事端。便拒绝道:“药阁太小,怕是装不下公子这等武功绝世之辈。”

男子一听,卫绾要拒绝他们,便又恳求道:“我和哥哥什么都会做,不会惹事,不会给药阁和姑娘带来祸端的。姑娘若是这般让我们走,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若是哥哥病情加重岂不是要枉费了姑娘刚刚的一番尽心救治?”

卫绾想了想,江湖人士的确很多都居无定所,若是真让他们走,还真有可能半路就恶化了。

“那便留你们三天,若这三天内惹出什么事,别怪药阁不收留你们了。”

男子脸上浮现出喜色,跪在地上对着卫绾磕头,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