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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体面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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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皇!”似乎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但南宫流寓还是心存侥幸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似乎他眼中的皇帝从来没有这么残忍过,这一次他也一定不会例外,他不过就是想要说些其他意思……

可忽然,皇帝又摆摆手说道:“寓儿,送你母后走吧!”

“父,父皇?”几乎是残破的嗓音从南宫流寓的喉咙之中挤了出来,他似是不敢置信的再次看了皇帝几眼。

“怎么?朕说的话你没听懂?罢了,你不懂,来喜明白就好!”

“父,父皇……母后她……她可是跟了你一辈子……”

“哼,母后?一辈子?寓儿,你是想要提醒你父皇什么吗?”

“父皇,儿臣不敢,只是儿臣以为……”

“寓儿,朕这也是为了她好,让她体面的离开不是比什么都好吗?还是说,你想要她难堪的离开?这个选择权始终都在你的手中。”

说完这句话,皇帝终于叹口气,却是扭过头看了一眼花卿若,随即摆摆手说道:“除了逍遥王妃留下,你们都退下去吧!”

怎么会单独留下逍遥王妃?她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丞相此时眼神有些透着古怪的看着花卿若,但却始终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来。

南宫云仲摇晃着身子站起身形,也跟着看了几眼花卿若,继而低声说道:“若儿,父皇就麻烦你……”

双眉微挑,一瞬间便又将南宫云仲打回原形,他苦涩的低声说道:“皇婶,父皇就麻烦你了!”

“大皇子不必担忧,我会照顾好皇上的!”

闻听此言,丞相却忽而挑眉叫道:“逍遥王妃,如今你该称呼太子殿下了。”

是吗?这事情尚未平息,眼前这群人却早已按耐不住,看来如今的初云国还想要找所谓的安宁必是不可能了。

待到众人离去之后,皇帝却忽而笑道:“逍遥王妃,朕现在觉得心中不在郁闷,你说是不是你的医术高明?”

花卿若嘴角牵强的扯动着一丝僵硬的笑容,而后却又听到皇帝怅然若失的笑道:“看来并不是这样,原来是朕到了末路,不过就是回光返照罢了,对吗?”

“皇,皇上……”

“这次朕要谢谢你刚刚帮朕传信出去,不然今日的丹霞宫只怕真的就会成为朕的葬身之地了。”

“皇上不必如此,若是我家王爷在这里,他也一定会拼死护住皇上的!”

忽而眼底浮现丝丝泪花,皇帝鼻头攒动着说道:“真,真的吗?十五不恨朕吗?”

似是有些疑惑的盯着皇帝,他也是哑然的看向花卿若,忽而笑道:“你一定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王爷没有一天憎恨过皇上,相反,王爷说过,这些年若是没有皇上的庇护,他早就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是,是吗?十五他,他真的这么说?”

说到这里,皇帝显得有些格外激动,胸脯不同的上下起伏着,让花卿若反而更加担忧。

“皇上,你此时的心情切忌太过激动……”

“朕这些年一直欠他一个道歉,是朕亏欠了他,也亏欠了裕太妃……”

“皇上,皇宫之中弱肉强食的事情比比皆是,就好比今天,你不过就是躺在这丹霞宫中,却仍旧是祸从天降,所以我以为,关于当年的事情,王爷早就已经看开了!”

皇帝攥紧拳头看向花卿若,忽而低声说道:“你过来,朕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他这又要搞什么?花卿若皱眉看向皇帝。

颤巍巍的声音,花卿若侧耳倾听。

“其实朕早已留下遗诏,朕的皇位……朕的皇位……不会给任何人,只会留给十五,只留给他!”

花卿若皱眉,眼底似乎存着些许迟疑,她在一片茫然之后,却忽而又轻笑出声。

“皇上这是在跟臣妾开玩笑?”

“你以为朕是在跟你开玩笑?”

“皇上如今身体的确是已经开始败落,但是所幸你后继有人,皇长子南宫云仲德才兼备……”

没等花卿若把话说完,忽而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吓得她将接下来所有的话语统统又吞回到了肚子里面。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朕的话?”

“没,呵呵,皇上,臣妾说的都是事实!”

“逍遥王妃,不,朕也该叫你一声若儿!若儿,立储虽是大事,但并不是每一个当上太子的人都能成为皇帝……”

“皇上,你这番话……可是又要引起一番动荡来啊!”

听到花卿若的话语,皇帝又笑着看向她,轻声说道:“人都说皇上是一言九鼎,既是如此,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朕的话呢?”

花卿若哑然的盯着面前这个男人,若说没有遇到今天的事情之前,她会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浑浑噩噩,游荡于两个女人战争夹缝中的可悲皇帝,可今日……她只能说是她看走了眼,真正的高明之人就该是眼前这位一直在幕后步棋之人吧?

看着花卿若,皇帝再次想要开口说话,但宫门口此时却已经有人传来略显笨拙的脚步声。

“皇帝,皇帝……你没事吧?”

花卿若赫然起身,马上躬身立于一旁:“太后娘娘!”

“你怎么在这儿?哀家还说你怎么不见了?说,你是不是要对皇上不利?你以为皇上出了事……”

“母后,朕没事,朕真的没事!”

“皇上,她是……”

“母后,今日若不是有逍遥王妃的帮助,只怕朕还不能这么快就走出困境之中。”

“皇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母后,是逍遥王妃及时救了朕,不然以六皇子的狼子野心,怕是朕此事早已被苏家拆骨扒皮了。”

“真的?”心存质疑,太后的眼神始终透着不确定的看着花卿若。

眼见着她心中似乎已经对自己充满了不信任,花卿若继而低头说道:“太后娘娘,刚刚臣妾也是因为被乱党吓得一是乱了分寸,也不知道究竟该躲藏到什么地方,等到臣妾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房中有皇上……”

“母后,是朕向外面呼救,没想到逍遥王妃听到了,她不顾自己的安危,闯进来医治与朕,朕就说十五对朕是忠心耿耿的。”

太后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十分冷漠的盯着花卿若,而后摆摆手说道:“好了,哀家知道了,此番你护驾有功,哀家会给你赏赐……”

“母后,臣妾不想要什么其他的赏赐,不知母后可否让若儿出宫与我家王爷阖家团圆?”

闻听此言,太后的脸色急转直下,她阴冷冷的含笑道:“怎么?你现在这是再跟哀家讨价还价?”

“臣妾并无此意,只是臣妾今日受到惊吓,臣妾真的想要见到我家王爷,还请太后娘娘开恩!”

说到这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中似是已经蓄满了泪水。

皇帝看在眼中,于心不忍的说道:“母后,朕以为……”

“皇上不必以为什么,哀家自有定夺!逍遥王妃,你放心好了,待到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哀家一定亲自送你回到逍遥王的身边。”

这个老巫婆这是摆明了在威胁她……送她回南宫瑾身边?只怕到时候是要送他们二人下地府去了!

想到这里,花卿若慢慢的攥紧拳头,低垂下头去。

“怎么?哀家说的话你不愿意遵从?”

“臣妾不敢!”

“你明白就好,好了,皇上现在身体虚弱,不适合有人在他身边多做打扰,哀家看你还是早点儿跟哀家回宫去吧,哀家这身子也需要你调养一二。”

闻听此言,花卿若慢慢的点着头,而身侧之人却又在此时开口说话:“母后,朕最近的身子每况愈下,太医束手无策,今日若非逍遥王妃出手,只怕朕现在已经……所以朕想让逍遥王妃留在朕的身边!”

皇上他这是作何用意?

花卿若睨目偷眼观瞧,却一眼就看到皇上对她露出善意的微笑。

这个人是想要极力保全自己,他是真的不想要自己出事。

花卿若的心偷偷的跳动了一下,似乎很是心存感动。

太后还想要说话,皇上却像是一个幼童一般,此时慢慢的扯住太后的衣袖,低声说道:“母后,朕的身子朕明白……朕不过就是想要用这所剩无几的……”

“皇帝,你在胡说什么?你可是千秋万代!”太后一声怒斥之后,眼底却难掩心酸。

皇帝抬起头看着太后,忽而抓住她的手腕:“母后,朕听你的话听了一辈子,只求你这次听朕一次,就让她留在朕的身边吧!”

太后转身看了花卿若几眼,终于叹口气说道:“若儿,母后可是将皇上交给你了,你千万不要让母后失望啊!”

花卿若点点头,亲眼看着太后那终于佝偻的身躯走出了丹霞宫。

同一时间,六皇子南宫流寓浑身颤抖,举步维艰的朝着凤鸣殿而去。

脚步在台阶下面停了下来,来喜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并没有半点儿同情之意,低声说道:“六皇子,时辰快到了!”

“你这个狗奴才,你是在逼本宫吗?”

“六皇子,奴才不敢,奴才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想让他消气,怎么着也得损失一些,若是今日六皇子不能让皇上舒心了,只怕下一刻受到损伤的会是您自己呢!”

身子不寒而栗的抖了几下,南宫流寓转身就看到来喜身后的奴才端着的酒壶,他张了张嘴,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宫门,一想起今日的功败垂成,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趾高气扬的了。

宫门终于被人推开,里面似是马上就听到了动静,马上有人冲出来,一眼看到南宫流寓,脸上便是充满了喜气洋洋。

“娘娘,是六皇子来了,六皇子来了!”

寂静的房中突然传来一阵讪笑,接着便有人推开了珠帘走了出来。

“寓儿,本宫现在看到你,也就说明这次胜利的是我……来,来喜,你怎么来了?”

脸上得意的态度尚来不及收回,就一眼看到来喜那张阴沉的面孔,皇后一瞬间的震惊之后,马上又转眼看着南宫流寓。

“寓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母,母后,儿臣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来,来接母后去见……舅父的!”

哆哆嗦嗦总是不利索的话语让苏皇后迟疑了一下,便又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寓儿,你舅父……”

“我……我……母后,母后……儿臣,儿臣也实属无奈,儿臣……”说话间,南宫流寓已经不能自已的转身过去。

此时他的嘴唇已经一片灰白之色,叫着唇畔许久才能压抑住他那仍旧不停打颤的牙齿。

“父皇说……送,送母后上路!”说完这句话,南宫流寓像是逃命一般的想要冲出这座凤鸣殿,就好像是身后有什么疯狂的猛兽要将他吞噬一般。

“你,你说什么?寓儿,你怎么能?你可是母后十月怀胎,含辛茹苦……”

“你们这几个奴才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六皇子的话吗?还不送皇后娘娘上路?”

说话间,那端着银盘的奴才已经走上前去,低声说道:“皇后娘娘,请!”

“你们这帮狗奴才,你们可知道本宫是谁?本宫可是皇后,是六皇子的生母……”

“皇后娘娘,您就不要再为难咱们几个奴才了,这真的是皇上的旨意,皇上心怀怜悯,在这最后一程上面,还特意让六皇子来送你一程!”

这句话显然是极具讽刺意味的,皇后闻言,格外恼火,她抬起头阴森森的盯着那始终背对着她的背影,冷声说道:“寓儿,他说的可是实话?”

“母后……”

“本宫让你转过身来看着本宫!”

南宫流寓被苏后的声音吓得更是浑身哆嗦了几下,他终于强迫着自己转过身来。

苏后一眼就看到自己这个儿子脸上那噤若寒蝉的表情,随即像是什么都明白过来一样,她低声说道:“你舅父呢?”

“他,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却不料一旁的来喜只是耷拉着眼皮说道:“回皇后娘娘,苏大人已经被六皇子就地正法了,皇上也说了,还是六皇子懂事理!”

眼前一黑,身子踉跄着险些栽倒在地,洛嬷嬷眼疾手快的将她搀扶住,却见苏后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南宫流寓。

“寓儿,他刚刚说……这,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母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南宫流寓急促的喘息着,终于像是被逼到了绝路上的困兽一般,他狰狞着,嘶吼着叫道:“是,是我杀了苏文臣,可也是因为他要杀了父皇,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杀了父皇吗?我可是父皇的儿子……”

眼下说这种话似乎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用一个老道就差点儿将皇帝毒杀,可如今他竟然会这么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后脸色苍白如雪,但片刻之后却又突然嘻嘻大笑出声:“呵呵呵,哈哈哈,不错,挺好的,挺好的,寓儿,你不愧是你父皇最得意的儿子,你是好样的,你真的很好!”

皇后眼底的泪痕终于还是让南宫流寓的心头备受煎熬,他惶恐不安的转过身去,急声说道:“来喜公公,不然这件事就交给你,本宫去外面等着!”

谁知来喜却忽然一扫身前的浮尘,尖细着嗓音说道:“六皇子,这可不行,杂家只是奉命行事,皇上说了,这件事要你亲自动手!”

究竟父皇在想些什么?他明明就知道母后是他的生母,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

眼见着他眼底的抗拒,来喜却又笑着开口说道:“六皇子莫怕,你想想刚刚,您不也是为了保护皇上连眉头也没眨一下,就将苏大人给就地正法了吗?这次您只要再咬咬牙,一样能挺过去!”

这个狗奴才是个畜生是不是?他竟然会逼着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南宫流寓眼底充满的恨意的盯着来喜,而后者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六皇子,这件事不是奴才非要逼着你做,而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也不过就是奉命行事,您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

闻听此言,南宫流寓终于颤抖着转过身来,他一眼看到苏后脸上的佞笑,突然就哭着跪在地上:“母后……”

而苏后看到南宫流寓此时那般痛苦的表情,忽而恍然大悟,她仰天大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他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哈哈哈,原来,原来如此……”

笑到眼泪夺眶而出,南宫流寓却迟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后,您……”

“寓儿,没事的,你不要怕,真的不要怕,一会儿母后就会按照你父皇的意思去见你舅父,到时候你就再没有任何顾忌了……皇儿,你是母后的皇儿,你知道吗?”

说话间,苏后忽然冲上来,抱住了南宫流寓的头。

潸然泪下的一幕就此展现,南宫流寓抱着苏后的双腿嚎啕大哭。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那种事情他只要想一下都会觉得是一辈子的噩梦,可为什么父皇就是要这么残忍呢?

就在他出神的痛哭之间,却忽而觉得又什么东西被塞进他的掌心之中。

南宫流寓眨着那双泪目抬起头,在氤氲之间,他看到了苏后绝望之后又得意的嘴脸。

“皇上,你以为你赢了?不,你永远不会赢,你永远不会……”

“母后?”

“皇儿,母后知道你父皇这是在对我进行报复,他是在报复我当年对先皇后做的事情……可是他到了最后就会知道,只有我的儿子才是最适合登上皇位的,只有本宫的儿子才配……”

吼完这句话,苏后忽而含着泪水,将银盘上的鸩酒一饮而尽。

顷刻间,嘴角的黑血与眼前交织模糊的视线,苏后身子一软,倒在南宫流寓的怀中。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

苏后透着斑驳的泪眼,颤巍巍的朝着南宫流寓伸出手,轻抚着他的面颊,而后又意有所指的紧紧捏住他的手掌,刚刚一张嘴便又呕出一口污血来。

“母后,母后,你别说话,儿臣这就去请太医过来,来人,来人啊!”

尽管他此时像是即将吼破了喉咙一般,但来喜却始终低垂着头,纹丝未动的僵硬着身子站在当场。

“母后,来喜,来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人……”

可来喜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苏后慢慢的在南宫流寓的怀中断了气,而后眼珠子一挑,嚎叫道:“皇后……薨了!”

南宫流寓只觉得此刻像是被千万把钢刀一瞬间穿透了整个身子一般冰冷,全身像是一个透风的破布一般瑟瑟发抖。

他低着头盯着在自己怀中已经咽气的苏后,心中唯一对皇上残留的一点儿畏惧此时已经被愤怒所代替。

他要杀了所有人,他要得到皇位,不惜任何代价!

来喜又看了看此时在大殿之中呜咽痛哭的宫人们,忽而沉声说道:“六皇子,咱们该回去复命了!”

“那我母后,我母后……”

“六皇子,皇上不是已经交代了吗?只要你将皇后送走,他会让皇后娘娘体面的离开……眼下只等着皇上一道圣旨,皇后娘娘就能被葬入皇陵之中了。”

人都死了,现在这种事真的还重要吗?南宫流寓心中一丝阴狠与痛楚交织,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来喜。

终于,在莱西的几番催促之下,南宫流寓将苏后的尸体又放在了那张承载着她一辈子美梦的床上,而后一步三回头的朝着这凤鸣殿看了许久。

等到他离开之后,来喜便朝着身后之人暗暗使了个眼色,几个宫人便闷不吭声的留了下来……

再后来,似乎这凤鸣殿中再没有任何人走出来,而这里面的人究竟去了哪里,似乎也不再有人会特别关注了……

风声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一条幽魂终于回到了他的府邸,可他这么一抬头,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忽而府门大开,里面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出一人,急切的吼道:“南宫流寓,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