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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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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沉得住气,毕竟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为穆氏皇族效力她也是自小便开始培养能力,虽然换了位主子,可却只能让她更尽心。

露晞知道后,依旧心情难以平复叹为观止。但是现在实在不是心生这样杂念的时候,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帮住白芷小香做好万全的准备。

然而,白芷入宫的决定才刚刚落定没有多久,甚至一切还只是有了些苗头而已的时候,风声还是走漏了出去。也许白芷当初的手段不错,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穆影就是一个愚笨的人。他也不笨,有头脑有手段,白芷所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就像替换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简直就是两只猫之间的争斗。

此时的穆影正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这些日子来他不仅要关注白芷那边的动向,也不能割下关于朝政那面的事情。此时一大叠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光是看着已经头痛了,还要一一的批阅,心烦意乱。

穆影手执朱笔在奏折上劝劝点点,忽然被太监小声提醒道:“陛下,那边的探子回报,您看……”

穆影原本是有些意乱的,并不太想召见,挥了挥手道:“没看见朕这忙着吗?看什么看,国事尚且都没有处理完。不见。”说罢,便低了头不想搭理。

太监有些为难,探子来时便告诉他,这次就是惊扰了皇上也须让他回报。想来是有了大的发现,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对穆影道:“陛下,据回报的探子所言,此次似乎是有了大事情要禀报,陛下果真要不见吗?”

如此说道,穆影才恍若想到了什么,这才将笔放下。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回报的探子,除了白芷那边有了动静,有会是什么呢?想到关于白芷,自然更为重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道:“罢了,你叫他进来吧!!”

探子从门外进来,也将一纸信笺递上,果然不出穆影所料,与白芷有关。直到现在穆影想到白芷,还是会觉得心中愈发郁闷纠结。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白芷的报复。他一遍看着信中所提,一遍听探子禀报。

“前朝公主那边如今已经有了动静,具体的计划并未能知晓。但是陛下还需防范,以免遭贼人诡计暗算。”探子语气平平,几乎听不出情绪的波澜。穆影看着信件所提,不外乎关于白芷的。白芷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入宫,相比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她隐忍了如此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发作的这般迅猛。迅猛到他听闻见这消息都一时半伙儿的反应不过来了。

既然白芷已经有了动作,就说明她的确是对他恨之入骨,并且已经下了决心想要杀了他。事到如今的确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算他想挽回,想必白芷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罢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穆影将信件随意的丢掷在一旁觉得有些头痛,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闭上了双眼。探子见他这般模样,却依旧冰冷,好似并不在乎穆影会怎样抉择。是进也好,是退也好,是亲手将这万里河山奉上也好,是亲自将白芷公主就地正法也好,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探子,回报完了所有的情况,便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这样乱的皇室纠纷,他没有半点必要参杂其中,所以事不关己的事情就不参合。他知道终究是要变天的,但是这个天会如何变,是谁认输服软,都未可知。

“陛下……”太监看见穆影一直揉着自己的额角,忽然有些担心皇帝的身体。皇帝的身体乃一国之本,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一直与穆影相处自然希望穆影能够更好,如今白芷的存在一直威胁着他。穆影不忍,但是却不能退缩。

白芷是亡国公主背负着责任,那么穆影呢?穆影又何尝不是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就因为这样的两份责任,所以明明都互相在乎的两个人就必须要你争我夺,你死我伤,最后不管谁赢了,都不会有胜利的喜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说,如今朕该当如何?朕到底应该怎样做,才是对的?”穆影有些痛心疾首,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份责任才逼得她这样,可是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也不觉得白芷错了。从头到尾错的就不是他们,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要负责这一场闹剧的却是他们两个人?他不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奴才不知道,奴才知道的是,陛下既然如此不愿意与公主相对,却又为何要让公主误会呢?”对于这一次白芷的举动,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太监自然不能够给他意见,他只不过是一个宦官之臣,所有的一切只能穆影自己想通。

他之所以表里不一的让白芷误会,不就是因为此时的他已经不想让白芷愧疚。她背负着不能背叛的责任,宿命。而他也一样。

如果两个人都注定不能背叛自己的宿命,那么就只能认命了吗?如果当真天意不可违,谁敢逆天而行呢?穆影再次苦笑了两声,他忽然觉得,自己和白芷都是被宿命所玩弄了。太监说得对,既然自己不愿意,却不还是要这么做!

“你说得对。”穆影说道:“既然如此,我又能如何。我虽贵为天子却不能逆天而行。我想要做的,却要听从不关紧要的人的意见,我只能选择妥协。贵为天子又如何,却没有半点自由可言,不是吗?罢了,这件事情怎样都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罢他又苦笑了一声,就仿佛是在对自己嘲讽似得,挥了挥手:“罢了,你先下去吧,不用再跟前伺候着了。朕今日想要自己安静片刻。”

太监知道此事的穆影心中肯定不好受,断然是不敢打扰他的。闻其如此说道,便当即就行了礼,轻轻掩上了门。给穆影留了一个人的空间,退了出去。

夜色漆黑,皎月挂于天际,这轮皎洁的弯月是如此的应景,悲凉孤冷。

白芷单手支住下额坐在窗边,晚风吹进来,额前一缕发丝随风舞动,昏黄的灯落于半边脸,轮廓如此的美啊,背影却显得无比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