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上官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识破了。
她正准备挣扎,忽而又想到什么,光影一闪,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在黑袍女心中,哪个男人不爱女人呢。
只不过世界上的女人千姿百态,而男人爱的也是各有不同。
上官婉儿那种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不喜欢,那南宫流云喜欢的必然就是妖媚型的喽。
所以她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红唇似火,丹凤眼微微上挑,就像是暗夜里的妖精。
她伸脚勾住南宫流云的脚踝,眉目含春,“流云哥哥,人家好不容易来找你一回,你就这么对待人家的吗?把人家的手都绑疼了呢?”
玉清这下是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
她去看南宫流云,想看看南宫流云会怎么做。
一看去,恰好对上南宫流云的目光。
玉清一怔,差点以为南宫流云看见自己了,但是很快发现,南宫流云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墙上,她转身看过去,这下是彻底怔住了。
在她身后的墙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人的影子。
纤细的身姿足以说明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玉清呆呆的看着,刚刚南宫流云看的就是这个方向,她忽然响起自己进来的时候,南宫流云在拨亮了烛火后特意将烛台动了动,那时候她已经坐在这里了,并未在意南宫流云的动作。
现在想来,他分明是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大脑在这个时候已经停止运转了。
黑袍女人在南宫流云胸前动了半天都没引起他的反应,诧异的抬头,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墙壁。
同样,她也看到了那个样子。
“那是谁?”黑袍女看着影子问道,从影子的位置往前看,却是没有人的,房间里只有她和南宫流云两个人,而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不可能出现在那边的墙上。
黑袍女的惊讶惊醒了玉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马上离开这里。
只是影子刚一动,南宫流云忽然急急的往前走了一步,焦急的喊道:“别走。”
玉清看向南宫流云。
南宫流云还是看着墙上的影子。
他看不到玉清,但是能通过影子判断玉清的存在。
黑袍女已经霍然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墙上的影子,“她是谁?她是谁?她……”
质问声戛然而止,黑袍女被南宫流云直接弄晕了。
南宫流云往前走了几步,根据影子的位置大致判断着玉清的位置。
他一动,玉清就往后退。
南宫流云立刻就不敢动了,他怕玉清会直接离开,好不容易等来的这个时刻,他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我不过来了,你也别走。”南宫流云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生怕吓走了她似的。
玉清不知道南宫流云打的什么主意,想了想,便没走。
看南宫流云的意思,应该不是恰好看见她的,像是预谋已久的那种。
预谋已久等一只鬼的出现?玉清想不明白,他是为了单纯的见到自己,还是早就对上官婉儿的身份有所怀疑,想通过自己知道上官婉儿的具体情况?
做这样的猜测的时候,玉清更偏向于第二种猜测。
毕竟她和南宫流云素不相识,南宫流云也不是那种无聊到想来一段人鬼情未了的人。
玉清往之前待的位置走了过去,表明自己现在不走的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说话南宫流云听不听得见,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什么都不想说。
她一退回去,南宫流云明显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好几步,表明自己说到做到。
空气安静下来。
南宫流云将人留下来后,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了。
玉清翻了个白眼,一人一鬼不可能一直这样静默无言相对到天亮吧,况且她还想要回去上官婉儿那边看看情况。
既然没话说,玉清抬脚就要离开。
她一动,南宫流云又着急起来,“你等等。”
玉清只能再次停下。
她想冲到他面前问他,是耍鬼玩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南宫流云终于从墙上的影子找准玉清在的位置,紧紧的盯着那里,有些语无伦次,他沉默了会儿,像是在组织措辞,不过他并没有组织什么特别的词语出来,只是轻而又轻的叫了一个名字。
“阿清。”
玉清脑海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炸了一下似的,猛地一惊,死死的盯着南宫流云。
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她了。
叫出了心里的名字,南宫流云神情轻快了很多,“阿清,是你吗?”
玉清还是紧紧的盯着他,想从这个陌生的面容上,找到当年的一点点痕迹。
会叫她这个名字的人不多,到现在,早就已经死光了,除了……
黑发无风自扬,空气里的温度急剧下降。
玉清的双眸缓缓变成纯黑色,五指成爪,有血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又消散在空气里。
鬼是不会流泪的,除非是厉鬼。
南宫流云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他焦急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顿住,他的面前,本来虚无的空气里,缓慢浮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形。
南宫流云一阵欣喜,“阿清,是你是不是?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着不肯见我呢。”
玉清紧紧的咬着唇,陈年旧事带来的伤痛让她痛苦不能自已。
从那个小村庄逃出来的时候,她就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些人为爷爷报仇,可是那时候,她连那些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后来慢慢的变得强大以后,她试着去寻找当年得仇人,却一无所获。
谁能想到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在南宫流云叫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玉清这一刻心里是恨的,她恨自己为什么是在死了以后才找到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为什么不早点让她查到一切,这样就能为爷爷报仇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仇人,而毫无办法。
除了生气表达自己的愤怒,玉清做不了任何事。
“阿清,你不要激动,我们以后有的时间,可以慢慢聊,你只要过来,我就能看见你的。”南宫流云能察觉到空气里的变化,以为他的阿清是因为初次相遇激动的成这样的。
殊不知,人家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