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她才醒来，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照得她神情恍惚。他将她扣在怀中，小声在她耳边提议：“我们再来一次？”
她闭着眼睛拒绝：“不行，我没力气。”
“你不需要动作，躺着享受就行，其他事交给我。”
宁香看着他一脸的赔小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声音低沉，表情流露出万不得已的遗憾：“我不知道能和你在一起多久，不清楚什么时候又回到那个黑洞洞的房间，没有声音，没有亮光，也没有任何人，我想现在时间有限，我喜欢你，我得身体力行的去表达，不该留有一丝遗憾的消失。”
他眉目清爽，眼睫温顺，眼神里满是遗憾和失落。
宁香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她点点头，换来他欢呼的灼吻，这次的过程来得迅猛而漫长，他的动作称不上温柔，肆意的动作让她呼吸短促，她甚至无力到数着时间，盼着早点结束，可是天亮了，他却愈战愈勇，等他终于发泄时，她已经四肢散架，使不出半分力气。
他在她唇边吻了吻，声音含着暗哑：“你休息吧，待会儿我让人送早餐上来。”
宁香闭眼昏睡，早餐端进来时她动都没动一下，倒是听到万邑下楼晨跑的声响。这个宅子他说了算，即使她没有尽职尽责的守在他身边，也没人表示不满，她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也不知是多久，万邑已经回到房间，摆弄着办公桌的文档，一脸的不明，气馁的将文档胡乱丢到地上。
宁香被吵醒，挣扎着起来，万邑递给她一杯温牛奶，她喝下去才觉得有力气一些。
万邑向她扬着下巴，撇嘴道：“这些什么玩意儿？看都看不懂，怎么批示？”
宁香无奈：“放在那里，待会儿我帮你看看。”她说着披了睡衣，进了盥洗室洗浴。
万邑推开门，见到她的好身材，忍不住吹一声口哨：“美丽迷人，错过你是何砚的损失。”表情是明显的意犹未尽。
睡都睡过了，还怕他看？
宁香毫不忸怩：“这话我当是称赞，收下了。”
万邑忽然毫无预兆的开口：“我好想爱上你了……”
“什么？你是爱上我？还是单纯的爱我？”宁香说：“两者不一样，一种是身体上，一种是感情上，不能混为一谈。”
万邑一怔，眉头紧锁，歪着头好像在思考，接着双手一摊，耸肩道：“你这个女人活得这么明白做什么？得失去多少乐趣？再说这两者没什么区别，如果我不喜欢你，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不碰。”
宁香点点头，不和他争辩。动作很快的冲洗完，穿上干净的浴衣出来，换了一身工作装。
万邑一手环胸，一手捏着下巴，打量她：“这个装束太撩人了，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难为何砚坐怀不乱，但是我看了就忍不住想和你再滚一次床单。”
“你和程伊熹一样，满脑子黄色思想。”宁香呵斥他。
“程伊熹？”
“怎么？你不认识？”
“不认识。”万邑摇头：“不过我见过其他人。”
宁香走上前，勾着他脖子深吻，眼神迷离的问：“告诉我其他人都有谁？”
“呃……”美色当头，万邑态度摇晃，舔着唇明显的意犹未尽，看着宁香粉粉的薄唇，眸色渐深，他吞了一口气说：“有个人是个小孩，我见过他一次。”
“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男孩，看样子只有四岁。”
“他扮演着什么角色？”
万邑犹豫一下，说道：“痛苦的承受者，我猜是。”
“名字呢？你知不知道他名字？”
“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他对人防备很大，不肯让陌生人接近。”
“哦，这样啊！真遗憾……”宁香松开他，面容冷下来，转身走向办公桌，拾起地面散落一地的文档。
万邑跟在她身后捡，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眼阳光明媚的窗外，表情犹豫道：“今天阳光不错，天气预报说没有雨，大好时光，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做一次？”
“我拒绝。”宁香将U盘，扔给他：“这是你要记的东西，记完了再考虑。”
万邑表情郁闷，神色阴郁的慢腾腾向办公桌挪动，将U盘插到笔记本电脑上。
文档是一组PPT，自动播放图片，显示群体肖像和简介，都是公司里的管理高层，是何砚事先准备的，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
宁香对着墙上的大屏幕讲解，万邑便逐帧的记忆。
到了下午三点，万邑才勉强记清楚。宁香看了公司递来的文件，不是什么重大的决议，多是流程和琐事，便拿过去让万邑签字，万邑的笔迹和何砚完全不同，潦倒凌乱，像出自小学生之手。这一点宁香没料到，她收了文件，不让万邑再签。
万邑有些意犹未尽：“干嘛，干嘛，我还没玩过瘾！我不同意！”
宁香不多作解释，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把你的字练得好看一点儿再来谈条件。”
话音刚落，林管家进门，他身后跟着两位警察。
警察向万邑出示证件，直接说道：“昨天夜里，凌晨两点有人报警，暗夜酒吧的小巷里发现一具男性尸体。经过我们走访调查，发现你和死者有过争执，请你配合办案，和我们走一趟。”
万邑一脸的惊吓，表情呆滞，久久缓不过神。
一楼的会议室，宁香将沏好的红茶端到两位刑警面前，态度体贴周到，请他们饮茶，见他们一点儿一点儿的喝着，她便坐下来仔细说明昨天事情的经过。
万邑躲在三楼，她负责接待，除了配合警方，另外提供住宅监控录像，以及不在场证明。
警方查看了监控记录，监控录像上他们进门后，未发现外出记录。
酒窖有摄像头，清晰记载了他们在案发时并没有离开住宅。
宁香冷静自持，为万邑解决了一桩又一桩麻烦事儿。
她亲自送警察出门，万邑则坐在休息室，她回到休息，万邑看到她时表情如梦初醒，抓着她的手，神色挣扎，语气急切:“我确实讨厌，但我绝对不会去杀人，他不是我杀的！”
宁香双手按住他肩膀，轻言细语的安抚他:“我知道你没有杀人，你一整晚都和我在一起。没做的事，不要慌乱，不要辩解，只需要保持冷静，不多说话，其他事全部交给我。”
万邑牵起她的手，吻了下，脸颊蹭着她温暖柔软的手掌叹息:“幸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