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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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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犹在疾驰,时间也在流逝。

薄欢这两天渐渐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感觉到那股团在丹田处的温热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自己好像不那么畏冷了,不由欣喜,对阿桓道:“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了!”

阿桓翻了翻白眼,“那是我白白输给你的真气好吗?不要太感激,我这人做事本来不想留名的,但委实看不惯你这一厢情愿的沾沾自喜,为免你因为骄傲而懈怠了练功,我只能把真相告诉你了。”

“……”

虽然这厮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是薄欢还是感激他给自己输的真气的,是以加紧练习,将体内的这团真气全部消化,纳为己有。在剑术上虽然只学了几个简单的招式,但是每日练上两个时辰,她也渐渐感觉到了掌下力道的变化,即使手中握着的仅是一根竹竿,但是亦渐渐开始有了杀伤力。

一切都在慢慢好转。

明日就到方州了,她将与戏班分道扬镳,独自上邙临城。身上有了一点内力护体,剑术上也有了一点造诣,途中若遇到一般的盗匪,想来也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如此一想,她不由自信了许多。

正在甲板上拿着竹竿练习,时不时传来戏班里一些人的嘲笑,她也不以为意,专心致志地练习。

终有一日,她要把手上这把竹竿换成真正的剑,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

“河盗!河盗来了!”

薄欢执着竹竿一板一眼挥舞着的手一顿,回头,便看到甲板上失声惊呼的众人皆面如土色,大有末日陡然而临的架势。

循着他们惊恐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不远的黑暗汹涌的江面,两艘庞大的船正飞速向这边驶来,犹如大海中的黑色巨鲨直逼而来。

在两艘船的甲板上,高高的杆上插着两面红黑相间的旗帜,旗帜上面的黑色鲨鱼显得格外的狰狞凶猛。

黑鲨帮,是这条横跨半个北祈国的京畿江出了名的河盗,在方州湖州一带尤为猖獗,常常拦截强抢一般的过江商船不说,甚至一些朝贡皇商的船只也敢明目张胆地拦截。偏生他们在这一带为霸已久,潜逃的路线千奇百怪,哪怕朝廷派兵围剿,也是收获颇浅,屡屡铩羽而归,河岸一代的百姓不堪其扰。

黑鲨帮还以其凶残狠辣的作风闻名,一般被其抢过的船只,人员皆会伤亡过半,据说曾经有次一个富商举家迁徙到方州,途中不幸被黑鲨帮拦截,因为抵死不从,结果整艘船的人全被屠杀了,鲜血染红了整艘船。

所以,也难怪现在这群人看到黑鲨帮的旗帜时,均吓得脸色煞白,万念俱灰。

“怎么办!怎么办!黑鲨帮的船过来了!听说这些河盗杀人不眨眼的,我们全都会被杀死的!”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在这里,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班主呢?赶紧去向班主汇报此事!”

“叫班主有什么用?他一个糟老头能顶什么事儿!这次死定了……”

“我不想死,兄长还在方州等我呢,我还没见到他给我定下的未过门妻子呢!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

薄欢看着众人惊慌失措地在甲板上到处乱窜,再回头扫了一眼那渐渐逼近的两艘船只,眉头蹙了蹙,收起手中的竹竿,转身回了船舱。

“阿桓,起来!”关上房门,疾步行至在床上睡得正酣的阿桓,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扯起来,“别睡了,给我起来!”

“他奶奶的哪个狗崽子敢打搅小爷的美梦,活得不耐烦……”被强行从美梦中拽回来的阿桓怒不可遏,睁开眼瞪着薄欢就咆哮,可当看清她的脸,愣了半刻钟,慢慢的意识回归终于想起了什么,马上以手掌捂住自己大张着的嘴巴,待确认了并没有口水之类的破坏形象的存在后才放下来,耳根红红的,脸颊红红的,别扭地移开视线,声音变得低而轻,“我刚刚不是骂你啊……发生什么事了?”

薄欢皱眉看着他,有些疑惑他比翻书还快的变脸,不过现在压根没有时间细想,当下果断地抛诸脑后,凝视着他认真地问:“阿桓,你可熟悉水性?”

阿桓愣了愣,不过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特长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马上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开始炫耀:“那是自然!你知道小爷的绰号是什么吗?”

薄欢挑眉,“难道不是小爷?”

“……当然不是!小爷是小爷的自称!小爷的绰号可是响当当的威武霸气的……水里鱼!”

“……”

回头见她嘴角抽搐,阿桓即刻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反应!”

薄欢干咳两声,勾了勾唇角,“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熟悉水性……甚好。”

阿桓盯着她,疑惑地眨着眼。

等薄欢再次回到甲板上,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想来是在船舱里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均跑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

薄欢第一次看到梨苑戏班的班主,一个半百的老头,须发银白如霜,面容苍老而猥琐,此刻巴巴望着前方,一双小小的绿豆眼布满了惊恐与慌张,全无一班之长所该具备的镇定与智慧。

站在他身边的,是她上回见过一面的夏琉月,此时她亦是没有了上次的清冷自傲,一张清雅绝伦的脸庞煞白煞白的,眸底难掩惶恐。

倒是有趣得紧……薄欢看了她一眼,哪怕现在形势紧迫,她也不介意欣赏一下美人清冷的面具龟裂后的窘态。

“吴欢,过来这边。”

听到有人唤她,薄欢回头,便见清姑姑站在一根桅杆下面,抬高手向她招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并无夏琉月的不安。

薄欢没有多想,径直向她走去。

等她走到跟前,清姑姑盯着她看了半会儿,失声笑道:“好小子,镇定如斯,你不怕死吗?”

薄欢不答反问道:“姑姑呢?”

清姑姑哂笑,脸色平静,“对我而言,是活,还是死,一点区别都没有。”

薄欢闻言深深凝视了她半晌,低声道:“一个人活得快活,亦或是无望,其实是可以由那人抉择的。人力胜天,何况是扭转自己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