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着问杜娟要不要吃。
杜娟正趴在雪地里，身上各处都打湿了，冷得颤抖，见此更是气愤不已。
她艰难地爬起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姜漓漓大骂：“姜漓漓，你这个贱丫头，来这里做什么？”
“啪。”一颗冰糖葫芦砸在杜娟的嘴巴上。
杜娟疼得哎呦一声。
“噗嗤。”小厮丫环们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的这位主子，一向鼻孔朝天地看着他们，但凡看他们有半点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教训杜娟，所以自然是兴奋的。
姜漓漓冲卫钦竖了个拇指：“师傅这手法真是准。”
杜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单手捂着唇，狰狞着一张脸，朝姜漓漓狂奔而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自知对付不了卫钦，只得将一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姜漓漓身上。
姜漓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道：“杜氏，你来葵水了。”
杜娟没反应过来，一身肥肉还在雪地中奔波，肥肉一颤一颤的，很是滑稽，周围又有人不少人笑出声来。
“衣裳处都露出来了。”姜漓漓挤眉弄眼地指着杜娟的身后，“有一片血印子。”
杜娟的脚步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姜漓漓所说的是何意后，伸手往背后一摸，顿时一手的凉意，同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的葵水超出一段时日了，正担忧着，没想到今天就来了。
再顾不及对付姜漓漓，双手艰难地捂着背后，朝屋里狂奔而去。
一边跑一边指使丫环烧水沐浴更衣。
姜冬雪挺着大肚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诉自己的阿娘，她身上只是被雪水打湿，就不见了阿娘的身影。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姜漓漓，以及姜漓漓身边的男子。
这时，姜漓漓忽然抬步朝她走来，与她一同看着打架的兄弟俩。
姜冬雪本能地不想离姜漓漓太近，可她往左边挪一下，姜漓漓也跟着挪一下。
“你想做甚？”姜冬雪烦躁地问道。
“我想不花一个铜板，将漓院收回来。”姜漓漓笑眯眯。
姜冬雪眼睛瞪得铜铃大，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这副模样，与姜春刚才很是相似。
“你确定，你这里没出问题？”姜冬雪指了指脑袋。
姜漓漓乐呵呵地笑着：“当然。”
“永远都没可能，别说你免费得到漓院，就算是花一千两购买，我也是不会卖的。”姜冬雪高高扬起脖子，以为自己是高贵的天鹅。
姜漓漓无所谓地咬完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将串冰糖葫芦的签签递到姜冬雪的手上。
姜冬雪如同见到瘟疫一般，直闯将签子甩了出去。
姜漓漓不以为意地扬起唇角：“那咱们来打个赌，若是漓院我能免费获得，你便在漓院外面，磕三个响头？”
让一个大肚子下跪，也算是，她为原身报了仇。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
洋洋洒洒地向众人的身上飘来。
姜冬雪神色鄙夷地拍了拍大红袄子上的雪花，问：“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随你提要求。”
“我要，农女医馆的地契。”姜冬雪胜券在握。
她靠近姜漓漓，悄声道：“就算没有这个赌约，农女医馆的地契也会是我的。”
姜漓漓半眯着眸子，打量着姜冬雪这副洋洋自得的嘴脸。
她如此自信……倒是难得。
卫钦耳力一向很好，姜冬雪声音再低，他还是听到了。
他走向二人，与姜漓漓站在一起，就好像最完美的金童玉女。
姜冬雪咬着牙，很是讨厌这样的他们。
自从金玉竹将她从乡下接回来后，起初，给她在外面租了一个院子住，他只是偶尔来探望她。
后来阿爹花生意挣了银子，买下漓院，金玉竹来探望她的次数更少了。
“这位小姐莫不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算是让你建立一座医馆，凭你之力，可能让医馆生存下去？”卫钦语气很淡，不带半点瞧不起之意，只是实实在在地叙述。
姜冬雪被气着了。
气得心肝肺都疼。
嘲弄她的医术，是她的逆麟。
她咬着牙道：“试一试，不就知。”
卫钦摇头：“谁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不会有人给你试一试的机会。”
姜漓漓见姜冬雪还欲辩驳，不想让卫钦同她说太多话，便应允道：“我应了你的赌约，一个月为效。”
“打赌，怎可没有见证人？”姜冬雪冷哼道，“这事情，必须得去县衙，请县令为我们作证。”
姜漓漓蹙眉。
这种小事，姜冬雪竟然说去找县令？
什么时候，曹县令跟她的关系变得如此好？
“没必要，反正赌与不赌，结局都一样，赌了你承不承认，结局仍然不变。”姜漓漓看雪越下越大，而她还得赶回村里，便挥了挥手，转身走人。
俩人一同走到客栈时，大雪已是纷飞。
“看来，没法骑马回村了。”姜漓漓很是遗憾地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
“漓儿想骑马，待雪停了，咱们去骑几个时辰。现在，先坐马车回村。”卫钦将她推进一驾豪华的马车内。
姜漓漓奇怪地看着这辆熟悉的马车：“师傅，这不是咱们留在村里的马车？怎地跑到客栈来了？”
而且她们采购的所有年货，都已经安置在了马车内。
除了她购买的，竟然还添加了她没有参与选购的烟花爆竹一类。
毕竟在后世时，爆竹可是禁止燃放的。
所以她没想得起去买。
卫钦径直坐在马车外面驾马车，笑道：“书义和书封回来了，马车是他们驾到县城来，我让他们二人带着较重的年货，骑着马，先回了村。”
姜漓漓哦了一声，掀开帘子，见雪越下越大，不同意道：“师傅，要不咱们等雪停了再回村？”
万一染了风寒，可就吃罪了。
卫钦看着天色，“只怕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若不回去，家中人该担心。”
提到家中人，他忽然意识到，这次回来，没有见到胡婶婶。
起初，他以为胡婶婶是回湖湾村过年了。
可这一刻，他莫名想将胡婶婶接到医馆来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