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对步雨霏的打算可不是这样。
抬眸看向总管,步攸宁拿出一张黑色的卡扔给他说道:“里面一共两千一百万,足够抵步明德的赌债了。”
总管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即拿起那张黑卡,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步攸宁问道:“沈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帮步明德那个老东西还赌债。”
“是。”步攸宁眉尾微扬说道:“我不许你们动他,也不许你们把步雨霏给卖了。他们是我预定了的人,谁都不能动。”
这些仇,她必须要自己亲手抱。
而总管听到步攸宁这么说,瞬间就懂了。不管他们之间是仇也好还是恩也罢,只要赌场有钱拿就行了。
“既然沈小姐你都帮步明德还钱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自然不会再去为难他,你放心,我们向来是最讲信誉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讲信誉,不过那多出来的一百万,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帮我去做。”
“沈小姐你请说。”
“这段时间我要你们赌场派人盯着步明德。告诉他没人替他还钱,他还是要自己还,只不过是宽限了日期而已。让他每天大街小巷的去乞讨去要。”
“我懂了,沈小姐你放心,你吩咐的我们一定会帮你办好。保证会让步明德成为乞丐里面的最下层。”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当然你们的人也要盯紧了,不能让步明德跑路了也不能让他离开本市,更不能让他死了,他必须好好的给我活着。”
“放心放心。”总管一连说了两个放心:“沈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统统办好。”
“我相信你们的实力。好了,就这样吧。以后有什么情况再聊。”
“沈小姐豪气,我这就送沈小姐离开。”总管说完赶紧趁起身来,一脸标准的讨好笑容。像这种家庭的千金,自然是他们不能惹的。
而步攸宁直接拒绝了,独自一人走出了东门广场。
回到车上后,步攸宁打算回公寓歇口气,可是转念一想,又给席儒拨了电话。
席儒那边很快接通。
“攸宁,怎么了?”
“罗丽凤现在在哪里?”
“刚刚我派去的人告诉我,罗丽凤现在正在步雨霏的公寓门口,让步雨霏继续认她赡养她。”
“嗯。”步攸宁点了点头,步雨霏是个聪明的,一直都有自己的小金库,现在步家彻底败落了,她却还有自己的公寓住很正常。
想了想,步攸宁说道:“让我们的人告诉罗丽凤,步明德现在在东门赌场附近乞讨。”
罗丽凤才刚刚被步明德抛弃了没几天,如果让她现在知道步明德在乞讨,两个人之间恐怕又是一出好戏。
想到这儿,步攸宁就想笑。
而席儒沉默了一会儿,瞬间明白了步攸宁刚刚对步明德做了什么,于是说道:“好,我马上通知我们的人。对了攸宁,今天我七点就收工了。我们去老地方撸串和夜啤酒吧。”
“好啊。”步攸宁一口应下:“好久没有撸串喝酒了,今晚走起。”
正好她觉得心头闷得慌,找不到地方发泄。
挂了电话以后,步攸宁直接开车去了城郊东边的一家老字号烧烤店。
这家露天烧烤店已经开了几十年了,店主夫妇非常热情。这里也是她和席儒经常聚会的老地方。
像他们这样的人,身家都非常高,是个人都想不到,他们最喜欢的其实是露天烤串。
烧烤店的距离比较远,等步攸宁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天全黑了。
而席儒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很显然席儒并没有等她,已经自己撸了十几串还喝了两瓶冰镇啤酒了。
“凉的还是热的?”见步攸宁来了,席儒立即问道,头上的鸭舌帽压得非常低,并不想周围的人把他认出来。
“当然是凉的。”步攸宁毫不犹豫的说道,拿起席儒那边的啤酒就开始喝了起来。
一时间两个人按照惯例埋头撸串喝夜啤酒。
一口气两个人一共一百多串烤串和二十瓶啤酒下肚,都吃得饱了,酒意也有了半分。
步攸宁今天晚上心头闷得慌,喝完以后还让店家又上了十瓶啤酒。
席儒拉住步攸宁的手,打了个酒嗝说道:“别喝了。”
步攸宁笑到:“啤酒又不醉人。”
“我知道它不醉人,但是太撑人了,你的胃受不了。而且,这种玩意儿喝再多都醉不了人,何必把自己胀得傻不拉几的。”
“好像也是。”
听席儒说得挺有道理的,步攸宁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啤酒,一只手托着下巴开始发起呆来。
她好像在想很多的事情,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在酒精的作用下,即便人没有醉,大脑还是有些浑浊起来。
席儒盯了步攸宁许久,终于出声问道:“报复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步攸宁犹豫了一下,摇头:“不会真的快乐,但是爽啊。”
她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
更何况,还是做完后让自己很爽的事情,即便是不开心又能怎么样。
报仇了总比没有报好得多。
而席儒听到步攸宁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想法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他知道,每次步攸宁真正的难过的时候,往往是最需要安静的时候。
这个时候,只需要还有一个人陪着她,默默的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就行了。
步攸宁望了会儿星空,揉了揉吃撑了的肚子说道:“撸串和夜啤酒真舒服,下回我们继续来。”
“好。”
“吃撑了,我们去溜溜弯怎么样。”
“行。”
席儒站起身来,打算带步攸宁去附近的公园逛逛,然而步攸宁却是直接将席儒拉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往东门赌场开去了。
席儒抬眸看向步攸宁的侧脸,并没有阻止。
步攸宁开车极快,几乎是在拼尽全力在开,终于赶在月亮变小前打到了东门赌场附近。
然而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赌场周围早已经清场没有什么人了。
步攸宁下车,沉默的听了一会儿四周街道的声音后,终于朝左手的一条小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