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有好几个人来和我搭讪，没想到吧？我就算离开三哥也照样有市场。”
霍烟对着话筒拉长呼吸。
“在哪里？”
那人焦急的问道。
“我们第一次来的酒吧，三哥，烟烟等你。”
话毕，女人掐断了通话。
霍烟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停在医院外的显眼的迈巴赫了。
她从医院后门溜进去，拐了个弯，轻易就找到了血液化验室。
在美国那几年，霍烟唯一从霍祁峰身上学到的，就是如何用两根铁丝开锁，没想到这个技能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咔嚓”一声响，血液化验室的门被霍烟拧开。
她亮起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在血液储存柜最显眼的位置看到两个血液样本，一个是季慎行的，一个是冉冉的。
她小心翼翼的将季慎行的样本取出，换成顾辞远的血液样本。
整件事情进行下来，都算顺利。
霍烟逃出医院后，顾辞远的车已经在不远处候着。
“换了吗？”
顾辞远殷切的问。
霍烟点点头，心脏乱跳的不停。
顾辞远替女人松了口气，道，“现在去哪？”
“长安街。”
霍烟边说边褪去身上的外套。
黑色一字领的长裙露出女人雪白的肩膀，女人将头发散落在两肩，喷上弄浓郁的香水。
“霍小姐，我从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女人。”
顾辞远目视前方，听不出的口气。
霍烟一边加深唇部的妆容，一边漫不经心道，“那但愿这世上不会出现第二个我这样的女人。”
车子缓缓开到了长安街，霍烟指着下个路口道，“把我放在那里。”
顾辞远照做了，女人下车的时候他欲言又止。
“霍小姐，你自己小心。”
顾辞远嚅捏一会话毕，车子扬长而去。
霍烟暗露一个笑容，走向长安街头卖酒的商铺。
一箱酒，不出十分钟的功夫她就吹了半箱。嗅了嗅身上的酒气，给季慎行拨了视频电话。
“三哥，你怎么还没来？这里好冷啊。”
女人把手机对准长安街地标。
季慎行冷冷道，“在那别动，我现在过去找你。”
霍烟挂断电话的瞬间，嘴角一抹狡黠。
霍烟把剩下的半箱酒饮尽，靠吹着冷风保持几分清醒。
男人赶来的时候，霍烟正坐在坝上抽烟。
她回头间，面颊染上桃粉色的红。
“三哥，你来了？”
霍烟晕乎的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季慎行将外套褪下，盖在她的身上。
“喝这么多？”
季慎行看着空了一箱的啤酒，语气凌厉。
霍烟微眯开眼，这么唐突的醉倒，又这么唐突的把男人找来，她早就想好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我今天高兴，替许熠高兴。”
霍烟食指轻触男人的鼻梁，不管男人脸色有多难看，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他不是要结婚了吗？三哥，你说他对昭昭是真情实意的吧？”
季慎行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正正的看着他的眼睛。
“吃醋了？”
男人冷冷道。
霍烟在季慎行的面颊啜了一口，口红印清晰可见。
她癫笑着，“我吃什么醋，我反倒要谢谢你，让我彻底放下。”
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天边的月色被白云盖住，男人的眸色比黑夜更黑。
半响，他眸光微转到向女人道，“当年，你把身子献给许熠了吗？”
霍烟若有似无的笑，她的贴近男人的耳根处，“他的活没有三哥的好。”
话毕，盯着男人的眼睛一瞬不舜。
季慎行面颊透着红晕，在女人的额头上弹了个响指。
“以三哥对我的了解，该是要许熠生个一儿半女的才回国才是。”
霍烟冷笑，还真以为她醉了？忍不住先试探一番？
她有意反过来也试探季慎行，“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说话时那副认真的神情，还真让季慎行愣住了。
霍烟憋不住笑，捂着嘴，“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女人眼睛眯得像一弯月，原来季慎行更多的是在怀疑冉冉是许熠的女儿。
季慎行星目含威，从喉道硬挤出一声疑惑，“嗯？”
季慎行意识到他不高兴，就不把玩笑开大了。
她挽着男人的手，浮想道，“我就是要生孩子，也是和三哥生。你忘了我们约定过，生了男孩叫季节，生了女孩叫季如烟？”
季慎行眼神的威慑在听到霍烟的话变得温柔了许多，这是他们在十五岁那年许下的愿望。
男人饶有所思，望着那一弯被云朵盖住一半的月，淡淡道，“回去吧。”
霍烟欣然起身，一个没站稳，差点还跌倒了。
季慎行往回拽了它一下，她顺势下把抵在男人的肩上。
“三哥，我从没爱过许熠。”
霍烟忽然道。
男人抚顺她的长发，将她揽在怀中，“我知道。”
季慎行话毕，起风了。
第二天起早，季慎行已经出去了。
九点十五分，霍烟竟然一夜无梦。
她看着床头柜上的空杯子，残留在玻璃内壁的水珠还看得到些许的白色粉末。
霍烟猜想，是季慎行在昨天递给她的温开水里放了安眠药。
果不其然，她的小手臂处有一个针眼。
三哥，我还是输了。
霍烟心想，垂着头眸光无色。
医院里，季慎行拿到了亲子鉴定的报告，是父女的几率为零。
男人摇摇头，果然是他想多了。当年她恨他入骨，就是有了孩子，也一定会打掉吧？
季慎行向医生索取冉冉剩余的血液样本后，回到病房。
容妈已经帮冉冉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见到季慎行，小人儿的眼睛瞪的圆鼓鼓的。
“口琴哥哥，你来看我吗？”
冉冉那副讨人怜爱的样子，和霍烟小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
男人蹲在小人儿跟前。抓着她的小手道，“是啊，不过冉冉，怎么没见你的爸爸妈妈来接你。”
小人儿捂着嘴做了个偷笑的动作。
她缓缓道，“口琴哥哥，容妈说不是每个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的。”
很有意思的说法，季慎行打量起站在冉冉身边的容妈。
容妈打扮平庸，之前陪冉冉玩的时候，还以为她就是个佣人。
他面朝着容妈，缓缓道，“你是冉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