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她在纸上写了电话号码，开玩笑一般道，“要不要加个微信……”
“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找你的。”
说完，季慎行就走了。
回到家，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他觉得手臂很疼。
“烟烟，你真狠。”
没有开灯，走到床前，借着月光，看着霍烟那张仍旧美丽无比的睡脸。
霍烟睡得不踏实，嘴唇动了动。
“三哥，你不要离开烟烟。”
季慎行笑了。
他轻轻退了出去，把卧室里的监控打开。
不出一会，透过监控看到床上那双睁开的眼睛。
果然，霍烟没有睡，刚才是她故意说的。
“烟烟，看谁玩得过谁。”
那一夜，季慎行没有睡，胳膊疼得要命，让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坐在客厅，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
早晨，霍烟醒过来，发现季慎行不在身边，着实松了口气。
她下了床，把手伸进行李箱，在里面找到药瓶，倒出两粒药放进嘴里。
昨天在车里，季慎行强迫她发生关系的时候，又有幻觉了。
“应该没事，吃了药就好。”
在纽约五年，她都是靠着这种药度过的。
一眼看到季慎行，他坐在客厅里，烟灰缸里都是烟头。
霍烟走过来，柔声问着：“三哥，你怎么了？”
季慎行立刻睁开眼睛，他向来警觉，看到是霍烟，像是松了口气。
“没事。”
“为什么不到房间里睡？”
“我怕吵到你。”
随口就来的理由。
霍烟心中了然，缓缓凑近，靠在季慎行的肩上，“烟烟担心三哥的身体，毕竟，三哥昨天受伤了，是烟烟不好。”
季慎行摸了摸霍烟的头：“三哥不怪你。”
林嫂走过来，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道：“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哪位？”
“他说，他叫顾辞远，是个心理医生。”
季慎行的眉头一动。
“谁？”
“顾辞远。”
季慎行淡淡一笑，他早就觉得，这个顾辞远出现得很奇怪，似乎是故意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季慎行已然猜到几分。
瞄一眼身侧的霍烟，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错愕，旋即又抬头假装茫然道：“三哥有客人来，那烟烟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季慎行侧眸看着她离开，对林嫂大方道：“好，有请。”
顾辞远被请了进来，身上穿着一套休闲装，很优雅，也很有风度。
季慎行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咖啡还是茶？”
“有白开水吗？”
“果然是医生。林嫂，白开水。”
白开水放到茶几上，顾辞远端起来喝了一口，随后抬头看着季慎行：“季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有目的。”
“当然，你是为一个人而来的。”
他等着顾辞远说出霍烟的名字，顾辞远却盯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是为了你而来。”
“我有病吗？”
“有。相信我的感觉。我是心理医生，我可以看出来，你有病。”
“什么病？”
“强迫性依存症。”
季慎行蹙眉，似有不悦。
“这是什么病？”
不紧不慢地喝着白开水，喝到最后一口，顾辞远才说：“简而言之，就是对某些事情异常执着，以此来确定自己的存在感。比如，强迫别人爱你。”
季慎行的脸色登时大变，这番话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指着大门，厉声道：“滚！你给我滚！”
这一切都在顾辞远的预料之内，他把杯子里的白开水喝掉，之后站起来，把名片按在了茶几上。
“有需要就找我，我是心理医生，而你需要心理治疗。我的收费很贵，当然，季先生不会在意这点。”
说完，顾辞远未做停留。
季慎行抬头看了眼卧室的门，门刚好被拉上，发出轻轻的声音。
刚才霍烟在看着这里。
卧室里，霍烟转过身，手按在胸口。
“他怎么来了？”
霍烟想不到，顾辞远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这里来。
她拿出手机，想给顾辞远发信息，没想到，顾辞远的信息先来了。
“你和他都有问题，心理上的。”
霍烟赶忙打了几个字：“谢谢你，但是，我请你不要这么做。这是我的事情。”
“我是医生，我想帮你。”
“谢谢，我不需要。”
信息刚发出去，紧靠着的那扇门动了，紧接着，季慎行闯了进来。
“烟烟，在干什么？”
季慎行微笑着，完全看不出是刚刚生过气的人。
霍烟也甜蜜一笑：“什么都没有做啊。三哥，昨天，你没有进来睡呢，今天是不是要陪陪烟烟？”
季慎行想抬起手摸霍烟的头，可是他的手臂刚一动，伤口就疼痛不已。
“我不想打扰你休息。”
“三哥对我真好。可是，烟烟却不能帮你。”霍烟的眼珠一转，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三哥，烟烟想去公司帮你。”
季慎行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行。”
霍烟显得很是失望：“原来，在三哥的眼里，烟烟这么没用。”
“以后会让你去的。现在，不是时候。”
季慎行把外套拿起来，转身要出去，离开之前，他晃了下手里的名片。
“这个顾医生，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季慎行把名片塞到口袋里，出了房间。
等季慎行走了，霍烟瘫倒在床上，“演戏”实在是太累了。
“你等着，季慎行，我会让你好看的。”
霍烟再次溜进了书房。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霍烟这次是和林嫂一起进去。
她说要给季慎行收拾收拾，趁着林嫂不备，找到摄像头，拿起一个文件夹子遮挡住。
桌上有季氏的内部文件，霍烟拿出手机，对着开头的几页，拍了几张照片。
回到房间，就把照片发了出去。
不知道这些资料里面有多少公司的机密，如果有，那就太好了。
霍烟的嘴角露出了冷意的微笑。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容妈？
咖啡厅，这里是霍烟和容妈约定的见面地方。
“容妈？怎么了？”霍烟急忙问了一句，容妈很少会主动约定见面，也许是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