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邪王撩妃:庶女好难追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伤疤全文阅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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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廉璟煜确实是个顶着顶好的面皮各处招摇撞骗,且还美其名曰自己是高冷王爷的衣冠禽兽,至少在薛明紫心中给他的定位是这样的。

廉璟煜对她还存着心思她是知道的,可她心里还存着墨肆,她终究不是个能同时爱两个人的人。

眼看着望着自己的眼神愈来愈冰冷,廉璟煜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邪风,可怜巴巴的拉住薛明紫的一只手,惨兮兮的贴到自己脸上:“傻紫,我疼!”

薛明紫嘴角抽了抽,空着的那只手伸了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不发烧啊,王爷,你莫不是病的太严重,出现幻觉了吧。”

廉璟煜闻了这话想要起身,肩膀上的伤口终究是钳制着他让他直不起身子。

其实,他是个顶能撒娇的人,特别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比如说在外面永远是紫衣华服高冷的样子,在薛明紫身边,他就会单手支颐满含笑意的看着她,时而贱贱的给她递上一盏温茶或是一碟子糕。

对于这种精神分裂的状态,薛明紫归结他为面具戴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的样子了。当然,这句话她是不曾对廉璟煜说的。

抬手不打笑面人,曾经他倒是狠厉,想要的就去抢,抢不到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继续抢。可是在经历了墨肆这件事后,他和薛明紫都是莫名其妙的转了性。

就比如说,薛明紫不再像原来那般活泼跳脱,多了几分顺应时事听天由命的悲情。还有他,虽说原来的执拗依旧没变,却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用金钱权利就买的来的。

薛明紫默默地看着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凉,他没什么越矩的动作,她便也没急着挣开手:“额,要不要我请木姐姐给你加一剂止痛的药?”

苦肉计奏效了,廉璟煜一张贱脸顿时笑嘻嘻的往过凑了凑,捆着绷带被绑成粽子的手指了指肩膀以下,再往里一些的位置:“这疼”

“唔?你不是肩膀中箭了么?难道胸口也受伤了?”薛明紫说着,伸手捣弄着他雪白的亵衣,只见那倒纵着的伤疤早已经愈合,留下了一条冗长的好似蚯蚓的疤痕。

那疤痕颇丑,倒是给这具完美的身子填上了些许瑕疵。薛明紫抬眼:“怎么,旧伤发作了?”

“这是当年本王奉先皇之名驱赶北疆国时落下的伤疤,当时敌方的将领一刀差点儿划断了我的心脉,边疆之处鲜有药草,我足足烧了半个月才将这条命捡回来。”

薛明紫从未听廉璟煜说过他的事,一时也来了些兴致:“然后呢?”

“然后?”廉璟煜一笑:“然后,本王回京城养好了伤,第二年春天带兵连屠了北疆国十万兵马,纵使是缴械投降的也一个未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与字里行间充满了浓浓的金戈之气,就好像此刻依旧是在战场上,而他是那个穿着雪亮的薄甲坑杀士兵的冷酷大帅。

薛明紫打了个哆嗦,再看向面前之人眼神已经多了三分的敬畏:“降兵不杀,王爷又何必这样妄造杀孽呢?伤你的是北疆国的将领,你即可斩杀他一个人便是。”

“我又何尝不想呢?若是不这样做,我有拿什么在振奋三军的士气?”廉璟煜眯了眯眼:“杀孽这个东西,最开始确实是怕的,可是时间久了变好了。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那个人啊,就双眼泣血的在我眼前晃阿晃,我一闭上眼睛他就会出现。可是时至今日,我屠杀的和下令屠杀的人足足可以填满一座城池。反正注定是要下阿鼻地狱的,与有什么好恐惧的?如果想要自己不恐惧,就只能往上爬,让世人认为你做的错事都是理所应当。”

是啊,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他们会写下许多精美的华章来歌功颂德,希望自己能够名垂青史,可又有谁会去浪费笔墨书写一个失败者的故事?

没有的,一个都没有的。不管何时,世界都只会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成王败寇本就是人之常情,也是人的劣根性,不是一个人想改就能改变的。纵使是想要去改变,也只会让书写历史的上位者将你当成异类。

廉璟煜也不过是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而已,为了生存,谁又没做过两件错事呢?

再一次触及到他胸口上的那一道疤痕,薛明紫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躲避的情绪,而是虔诚的敬畏着面前这个一路走来极不容易的王爷。

王爷一笑,拉着她的手指触了触心口的位置:“我说疼的不是上面那一道,而是这一道。”

指尖下却有凹凸的触感,薛明紫将脸凑过去,只见他心口正中的位置有一道极小极轻的,长度几乎不如指甲盖长的细小疤痕。

那疤痕就那样张扬的横亘在心口的位置,虽说小,却是上在整个身体最为脆弱的位置。

“这一道又是怎么来的?”

廉璟煜扁了扁嘴,一双细长的眼睛衬着乌黑的眸子好像能滴出水来:“你还真是个白眼儿狼啊,你忘了,当年谁那刀比着我胸口说要杀我来着?”

“谁阿?”薛明紫下意识的接口,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有点儿不对劲。

还能有谁?不是那年在王府里,廉璟煜强按着她的手逼她来这吗?怎么变成她的不是了?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没想过真的杀他啊。

若是如此,薛明紫依旧有些讪讪:“谁……又不是我愿意的。”

“不是你愿意的,难道是本王逼你的?”

“难道不是你逼我的?”薛明紫咬牙切齿:“王爷,你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啊!”

阳光灼灼,廉璟煜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薛明紫甚至能够通过他的体温感受到他皮肤之下沉而缓的心跳。

他不正经的牵过薛明紫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又将那只细嫩的手压回到了胸口上:“明紫,可是这伤口好疼啊,你当年想杀了我。”

当年之事,虽说隔了数个春秋,薛明紫犹是记忆犹新的。当时廉璟煜的紫袍染血,且滴滴都是心头血。那天,他说不会伤害她,便果真没有伤害她。

她唇角抿了抿,看向床上衣襟半敞仰躺着的廉璟煜,竟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她爱墨肆,三年都不曾变过,今后也不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