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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家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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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海风轻轻拂过,阳光留恋大海的怀抱不舍离去,海边静的只听得见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难得的这份寂静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喧闹的手机铃声吵醒。

”爸......”路知微把吹乱的发梢轻轻别在耳后,抬起眼眸望向远方。

”......你这周回家一趟吧。“手机里传来苍老的嗓音。

“恩”仍旧是淡淡的回音,没有一丝起伏的感情。

“......”

“还有什么事吗?”路知微看到电话没有挂掉,便问了声。

“也没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语毕,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路知微呆滞的看着电话,也许没有五年前那件事,妈妈没有离去,亲亲的父女两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上个月初六是妈妈的葬期,和过去的五年一样,没有过多的言语,拜祭过之后就离开了。

大家都知道当年的事是卡在喉咙的鱼刺,过不去也忘不掉,妈妈的离开像是给所有人上了枷锁一般,让所有人都活在当年的阴影里,这么悲哀的除了她应该还有一个人,他也不会忘记。

记得那一年桑榆树下的花开得正是时节,满院的粉红充斥着视野,高三的路知微还特别迷恋少女的粉红,喜欢呆在桑榆树下的花丛里,嗅着那份在桑榆树下特有的花香,可在客厅里的气氛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路知微回到家就看到了一屋子的大人,有小姨,三姑妈,二妈,小爸,还有关系不大好的大姑,他们齐齐坐在沙发上,在路知微刚一进屋就集体注视着她。

“小姨,姑妈,二妈,小爸,大姑都来了啊,爸妈今天有什么事嘛?”这会,是个人都感觉事情不对劲,路知微担心那件事被他们知道,眼神躲闪着,心想,幸好路于亚今天没回来。

“微微,你给妈妈说实话,你最近谈恋爱是吗?”路妈妈那犀利的眼神盯着路知微,让路知微手足无措。

“说话啊?”路妈妈看着路知微低着头不说话,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倍。

“你说你是不是跟你弟弟谈恋爱???”路妈妈急红了眼,声嘶力竭道。

路知微听到这一句惊得猛地一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爸妈”

“微微,这件事你真的不该啊,那可是你弟弟啊?”站在一旁的姑妈抚了抚妈妈对着我说。

“妈,我跟弟弟只是......"话未说完,路妈妈一巴掌就挥了下来,“啪”顿时震得路知微耳朵一疼。

“路知微,你要不要脸啊,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妈妈眼眶一红,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了,顺着沙发啪的一拍“我把你养成这样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妈,我没有,我和弟弟真的没有什么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妈....”路知微跪着趴在路妈妈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说。

“什么没有啊,没有路于亚怎么会给你写这样的信,还说什么爱情不分国界不分性别甚至不分血缘,只要是你,只爱不悔。”二妈本身就爱挑事,这个时候恨不得别人全都知道。

小姨站在边上劝着二妈少说点,可这个时候的战火早已暗潮汹涌,谁还顾得了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候路于亚从外边黑着脸进来了,狠狠的盯了一眼二妈,二妈悻悻的别过头,路于亚大步的走到爸妈的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下,“爸,妈,我们是认真的!”

路知微知道路于亚做事有点冲动,却没想到他如此冲动,愣着看着他。他怎么能把这事这样说出口,不是商量好了现在先瞒着,等以后在让爸妈慢慢接受,等到以后爸妈也就看淡了。可是现在闹成这样,难道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吗!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路于亚嘴里说出来的。

“好、好、好、你们都能耐了啊!”爸爸本来就气,直接一脚就踹上去,对着韩于亚一点都不手软。

“哥,别打小亚了,他们还小,不懂得事。”

“是啊是啊,以后好好教育就好了,别气,别气。“

一时间来劝说的声音多了起来,大家都往回拉着爸爸,沙发上的妈妈还是红着眼睛流泪,身子一颤一颤的。

“我不小了,我有权利做自己的选择,我和微微是真心喜欢对方的,我不奢望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我只是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祝福!”陆于亚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吭,却让现场再次沸腾了起来。他走过来紧握着路知微的手,让她一直紧绷的情绪安稳下来,看着他坚定地眼神,路知微暗自决定要跟他共患难。

“你竟然对自己的姐姐说喜欢,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妈妈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哀嚎。

“嫂子,你注意身体啊别太气,他们不懂事乱说话的,你小心一点身体啊!”

“你们这还是跟我们对上了是吧啊?你们要是不分开,就,我就当没生养过你们!我不要这丢人现眼的儿子跟女儿!”妈妈看见路知微和路于亚握在一起的手,不由分说直接把他两往门外推。

“爸妈!”

“别喊我们,我们当不起你爸妈!”

一直到当天夜里,路知微和路于亚都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又望望对方,坚定地眼神还是没有变。

结果半夜的时候,突然家里吵闹声大了起来,随后就听见有人喊赶紧打120,整个院里灯火通明,路知微和路于亚赶紧冲进屋里,入目可见的就是路妈妈眼神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手脚僵着,路爸爸他们都在不断地喊路妈妈,可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情况吓坏了他两。

“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

“妈,我错了,我听你话”

这会他两都不敢乱动路妈妈,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的认错。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都三十分钟了,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急死了!”

大家才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三十六。然后在大家不断地催促当中,才盼来了救护车。

可是,因为有效急救时间已经过去,在转折到医院的途中已经停止了呼吸,为此路爸爸跟医院的人都打起来了。医生说是急性脑溢血,加上病人本身就有高血压,最不易激怒和太大的情绪波动,就算及时送来抢救也只能保持植物人的状态,难以挽救回来。听到这里路爸爸发狠的眼睛盯着路知微和路于亚,他将所有怒气都发到他们两的身上。

家里的人都在拦着路爸爸的暴怒的行为,没让路爸爸打到他们两。

路于亚护着哭的不能自已的路知微,眼眶微红的看着闹着脾气的路爸爸,他们承受着妈妈的突然离去,这一夜注定让人刻骨铭心。

在妈妈后续的葬礼上,爸爸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他,却在葬礼最后一天将路于亚赶出了家门,并扬言从此断绝父子关系。

当年的一幕幕就如同潮水汹涌而来,路知微抬手摸了摸湿润的眼角,轻声笑了。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她们两中间横着一条至亲的生命,再固执坚定地人也无法做到如此狠心。那一年路于亚没有高考,直接离开了家,而她还是挣不开这世俗的牵绊,安分的留在家里,上完大学。可是,五年来,她和爸爸的关系一直这样僵着,难以缓和。

不清楚爸爸突然打电话让我回家有什么事,但还是依旧照做了。

路知微看着院里的桑榆树才长出新的叶子,嫩绿的叶子繁盛依旧,树下的花骨朵轻轻摇摆,稳了稳心神,抬着步子向屋里走去。

“回来了。”

“恩”路知微看着爸爸斑白的两鬓,以前威严的眼神也不复存在,整个人都落寞了许多,不知为何,路知微总觉得路爸爸陌生了许多。

“我去喊你林姨,你先坐会。”

自从家里出事,所谓的亲戚她都很少再联系,看来爸爸也不怎么联系,很少提及他们,倒是邻家的林姨帮了她们家不少忙。

“你看你,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就把心情放好点,在家叨叨想见,回来了你又这个样子......”还没进门就隐隐约约听到林姨的声音。

“林姨好”路知微起身望着林姨轻轻微笑。

“微微啊,你看你爸爸老在我跟前叨叨你,你不在的时候啊老惦记你,看咱们微微出落得多水灵啊,来来来坐着。”林姨亲切的拉着路知微问长问短的。

路知微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爸爸,然后回过头又接着和林姨聊。

“微微,你今年四月份生日一过就整二十八了吧?”

“恩”路知微不太明白林姨要说什么,就应了一声。

“啊呀,二十八了,老路,你看你都不操心点孩子的事。”林姨埋怨的说了一下路爸爸。

“林姨”

“微微啊,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啊?”林姨打断路知微的话直接问了出来。

这会路知微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个事啊。

“林姨,我暂时还没那个打算.....”路知微掩去眼底的伤痛,淡淡了回了声。

”怎么能没那个打算,你看看事情都过去了,我在你爸爸跟前也说,人过日子啊还是要往前看,你呢也别给我说什么打算不打算了,生活要新的开始,你们总不能一辈子这个样子啊"

林姨的最后一句话敲在了路知微的心上,是不能一辈子这个样子啊,或许是得需要一些事来改变一下现状了。

“林姨有个同学,她儿子是个当兵的,就是因为当兵耽误了好些年,今年三十二了,人长得也挺俊的,性格也好,微微,你要不先去见见?”

“恩好”

路知微答应的有点爽快,林姨有点没反应过来。

“额,那个,那你们今天都有空就直接见见吧,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们年轻人就自己商量,我们这些老古董就不打扰了,这样多好,是吧老路。”

全程爸爸都只是在听,并没有答话,林姨老给路爸爸递话,都被无声给代替了。

“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好,五年前的事,从此我们都忘了吧,像你林姨说的,日子要往前看,我希望你也能忘了这件事,好好生活.....”路爸爸突然出声,还是这么长一句。

路爸爸想起那个事一直搁在心底没有提及,或许孩子们没有错,没有血缘关系又怎能算的上乱lun,只是大家都难以放下当年的事,耽搁了女儿这么些年,也让他们的家支离破碎,亲生的女儿现在也难见一面,连路于亚这孩子一走也都了无音讯,他活到这个年龄还能再固执什么呢!是该放下以前的事,让大家都重新开始!

路知微愣着点了点头,想来爸爸从来没有在她跟前正式提起五年前的那件事,也没有正式跟她说过这么长的话,何况今天这么心平气和。

“恩”路知微按捺下激动地心情,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妈妈要是没有被她两气,也不会突然地离开,路知微在内心还是希望爸爸能放下过去,不然大家都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