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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女主妹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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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的马蹄声、清脆婉转的鸟鸣、迎面而来的风声……各种声音尽在耳中,唯独没有了那令人面红耳热心跳加速的声音,青衣小厮目不斜视地驾着马车,只觉神清气爽。

没有了那种不和.谐声音的干扰,小厮虽然还是忍不住在脑中猜测身后的两人到底在干嘛,但心情却到底不再那么抑郁,马鞭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直直往路的尽头而去。

身后簇新的马车内。

宴淮安摸着下巴左摸摸右敲敲,不说那被紫渊着重强调的隔音性能,单是这大方宽敞的造型和各处贴心的小细节,就值得点三十二个赞了。

紫渊脸上的得意劲儿就别提了,他从后面搂住宴淮安的腰,一双墨色的眼亮闪闪的,道:“如何?喜欢吗?”

“喜欢。”宴淮安毫不扭捏地扭头亲了他一口,道:“除了目的有些不单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紫渊闻言胸膛不禁更加挺了挺,他得意又自豪地道:“本道纵横江湖多年,此不过雕虫小技尔!”

和此处性福甜腻的夫夫二人不同,另一边的李秉勋只感觉原本热忱如火的心脏像是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冰河之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浓到几乎化不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房内一个是他生身之父,一个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长辈,他难道不应该为她得到父皇的宠幸而感到开心吗?

身为妃嫔,父皇这么对她难道不好吗?

可为什么,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越烧越旺,让他想要彻底撕毁那个触碰她的男人,即便那人是他的父皇?

他想冲进去狠狠把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打倒在地,他想狠狠抓住她的双肩,质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你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但现在却又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难道……难道那些温言软语、难道那个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身影,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吗?

不!事实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柔妃这定然只是无奈之举!

李秉勋胸膛大力起伏了两下,他掌心已然被指甲刺伤,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殷红的鲜血,他却浑然不在意,赤红的双眼像是含着冰碴一般看向一旁紧紧盯着他的老太监。

老太监浑身一抖,原本蓄势待发的气势骤然一松,他缩了缩脖子,怯懦地不敢与他眼神对视。

“我没有来过这里。”李秉勋面无表情地开了口,嗓音沙哑低沉到了极点,像是含着九幽之地森冷的寒气。

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老太监忙不迭地点头,压低了嗓音道:“王爷放心!老奴什么也没看见!”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李秉勋最后又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越来越激烈的粗喘声和压抑的惊呼声传入耳中,他紧紧咬着牙关,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沉着脸转身离开了这里。

李秉勋只觉得心脏仿佛要被大力地扯碎,心痛到几乎要窒息。

但身份之别大于天,即便他心中痛到了极点,却还是只能无能为力地黯然离去。

但他当然不打算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人生中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那人也对自己有意,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得不委身于父皇的身下,身为一个男人,他怎能无动于衷?!

李秉勋双手狠狠攥紧,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沉着脸往太子的东宫而去。

一直给自己惹麻烦的弟弟出去散心了,太子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不可避免地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是个性格沉稳而谨慎的人,从小在母后的教养下长大,一直以来都是以明君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舅家不显的情况下还能地位稳固、甚至得到朝中大臣交口称赞的根本原因。

但是事情总有意外,虽然这么想很不好,但三弟的存在确实让他身上有了污点。

三弟和他的年龄差距有些大,当三弟还是个尚在母后怀中瘪着嘴大哭的婴孩时,他已经跟在太傅身后学治国之道,宫中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大哥,他自然对这个白白嫩嫩的婴孩很是喜欢。

从小便对他很是爱护,之后又有了母后的临终嘱托,他对李秉勋自然更是全力相护。

但耐心总有被磨灭的一天,胸怀再宽广的人也忍受不住三番五次的被拖累。

他不是没劝诫过三弟,让他收敛自己的性子,至少不要那么轻易便被人抓到把柄,但他在自己面前时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等自己一转身,他便又闯下了无数的祸事出来。他也是人,也是会累的,每日里应付朝中一干老奸巨猾的大臣已经很耗费心力,加上梅妃越来越激烈的打压,年迈的父皇对年轻力壮的他越来越看不顺眼,他已经几乎要心力交瘁。

偏偏三弟还依然故我地要自己为他解决闯下的麻烦。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三弟主动提出外出散心,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耐性什么时候会耗尽。

毕竟,单方面的付出永远是不可能将关系维持下去的,如果他已经登基为帝,没有了那些会动摇自己地位的威胁,那他还不会如此厌烦,但关键是,他还只是个太子而已!

甚至还是个地位渐渐不稳,一着不慎就会失去所有的太子!

为什么三弟就不会体谅体谅自己的苦衷呢?

他也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也便罢了,为什么还要频频闯下那么些祸事来拖累自己呢?

李秉勋打翻阻拦的侍卫闯进书房时,太子正在听门客给他出谋划策。

没了三弟的拖累,梅妃一众在自己身上根本找不到可以攻击的把柄,于是这段时间以来,朝中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之中,风平浪静。

他正打算对门客的建议提出自己的想法,就听房门被大力踹开,一身短打风尘仆仆的李秉勋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眼中布满了赤红的血丝,李秉勋脸色黑沉如水,他在那些门客身上看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被围在最中间的太子身上,语气硬邦邦地,暗含着怒火:“二哥,你让他们先出去。”

众门客心中俱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心头火起。

他们虽都是依托太子而实现心中抱负,但最起码的自尊还是有的,这三皇子平日里给太子惹得那些麻烦就不说了,毕竟太子殿下心甘情愿,而且他从没有和他们产生过直接冲突,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将他们看作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贱婢?!

接收到众人愤怒的目光,李秉勋刚刚压抑住的怒火又开始在心中翻腾,他饱含杀意的眼一一扫过众人的脸,目光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明。

太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虞,但他深知这三弟的脾性,知道他发作起来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怕真的产生不可挽回的冲突和矛盾,他硬生生地咽下了心中被扫了面子的不愉快,脸上带笑地朝那些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门客们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道:“说了大半天,先生们想必也乏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众门客无奈,但对太子是如何宠溺弟弟的他们早就深有体会,闻言虽心中仍旧十分不满,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但不可避免的,李秉勋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又差了不少。

太子这才看向李秉勋,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笑着道:“三弟,你回来的速度可是真快!”

李秉勋满心的怒火被他这句话瞬间点燃,他赤红着双眼满是控诉地看着他,颈间青筋暴起,大声质问道:“柔妃明明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刚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被别的男人占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在此时通通化为了暴戾,他愤怒地死死盯着太子,心中的怒火翻腾不休,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十分咄咄逼人又充满了暴戾:“你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太子登时一愣,他有些懵地眨了眨眼,对李秉勋的质问很是搞不清楚状况,但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急赤白脸地质问,心中的不悦更加浓,但毕竟一直以来都习惯了照顾他,于是也便压下了心中的不悦,疑惑地道:“三弟,我给你送了信啊!难道你没有接到信?”

“什么信?”李秉勋满心的怒火猛地一滞,充满愤怒和质问的双眼也稍稍恢复了清明,疑惑地问道。

“我特意派人快马加鞭去告诉你柔妃被找回来了的消息……”太子心中更是不解,皱着眉道:“你没有接到信?那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李秉勋满心的怒火登时被愧疚和尴尬所取代,他心中猜测着送信的人到底是在哪里和自己错过的,于是也没怎么在意便随意地道:“在清河镇碰上一个算命挺准的道士,他说的……”

想到那道士说的话,李秉勋声音顿了顿,生怕太子会问那道士到底说了什么,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毕竟,他还是不敢在太子面前说出喜欢柔妃的话来的。

这样大逆不道的感情,他心知太子若是知道了,别说是支持,最大的可能就是让自己远远地远离京城,彻底斩断他的念想。

于是在太子面前,他只能将男女之情伪装成那种晚辈对长辈的孺慕,由于以前柔妃就对自己很是温柔,之后又是为了救自己而失踪差点丧命,于是太子对他们的感情也没有觉得太过奇怪。

太子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甚至全部心神都被那道士吸引了过去,想到不经意间听说的秘辛,他双眼有些发亮地看向李秉勋,道:“那道士叫什么?”

李秉勋见他并没有追问那道士说的话,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绞尽脑汁拼命回忆了一番,才道:“好像是叫紫什么……”

“紫渊?!”太子眼中的光芒更甚,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对!就是紫渊!”李秉勋恍然大悟,半晌,又看着双眼发亮的太子道:“二哥,你认识他?”

太子一愣,硬生生地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他勾起一抹和平时一般无二的淡然笑意,道:“有所耳闻罢了,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还不赶紧去洗漱换衣?!”

刚才误会了太子还质问他,心中正觉得忐忑呢,李秉勋闻言不禁心中大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书房。

寂静的书房内,太子缓缓蹙起眉,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口中喃喃:“紫渊……”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内,等到透过窗可以看到京城巍峨而热闹的城门时,宴淮安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瞧了身后的紫渊一眼,有些好奇地道:“你以前来过京城?”

正斜倚在侧看着手中话本的紫渊指尖一颤,飞快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道:“来过。”

宴淮安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面前的男人从昨晚就有些不对劲,难道有什么瞒着自己?

敛去眼中的疑惑,宴淮安勾着唇往紫渊的大长腿上一趴,眨了眨眼,道:“什么时候来的?”

“多年以前。”紫渊腿上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但很快便又放松下来。

宴淮安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微微蹙了蹙眉心,幽深的目光直直对上紫渊有些躲闪的眼,声音低沉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紫渊捏着话本的手登时一抖,眼神也瞬间心虚了起来。

看到他的表现,宴淮安顿时心中一紧,面上也不受控制地沉了几分,他支起身体猛地拉近距离,另一只手捏住话本的另一头,俯视着他的双眼道:“是什么?”

对上那双氤氲着怒气的眼,紫渊心尖一颤,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刚想坦白从宽,就听车外骏马嘶鸣,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疑惑。

宴淮安从紫渊身上下来,坐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道:“怎么回事?”

“敢问车内可是紫渊道长?”一道有些尖利的嗓音自马车外响起,宴淮安眼中疑惑一闪而过,转头看向身旁的紫渊。

紫渊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看向车门的眼神也不禁带上了几分厌恶,但在宴淮安的目光下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

“那就得了!道长还请坐好咯!”话音刚落,马车就前进了起来。

宴淮安在听到那特殊的嗓音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面无表情地瞥了紫渊一眼,便推开车窗看向了车外。

一整队全副武装的侍卫将马车围了个严严实实,青衣的小厮被一高大男子拉着进了另一辆马车,拐了个弯不知驶向了何处。

宴淮安收回视线,将车窗重新关上,皱眉沉思。

原主之前并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对这京城的构造也并不是太过陌生,他们现在走的路,明明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凌秋……”紫渊心虚地看了他半晌,硬着头皮凑了过来,试探着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何事?”被打断了思考,宴淮安挑眉看向他,眼神淡淡的,声音中也听不出丝毫异样。

见他没有拒绝自己的亲近,紫渊心中一喜,忍不住将他搂得更加紧了些,腆着脸道:“凌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宴淮安倏地勾唇一笑,他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神温柔:“乖,回去再说。”

对上他那双满是温柔笑意的眼,紫渊不知为何心头一跳,讪讪地闭上嘴。

马车直直驶进了宫门之内,等到从车内下来时,宴淮安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面无表情地在四周扫了一圈,宴淮安这才看向身旁的紫渊。

和往常的嬉皮笑脸或故作忧郁不同,此时的紫渊眼神冷淡到了极致,眉宇间似是凝着化不开的冰霜,他高大的身材被一身道袍覆住,浑身上下气质陡然一变,凛然不可侵犯。

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看面前金碧辉煌的宫殿,唇边勾起一抹略显嘲弄的笑,他转头看向一侧低头弯腰的老太监,声音也是冷淡又嘲弄的:“这次又想让我干什么?”

老太监浑身一抖,连头也不敢抬,语气谄媚地快速道:“圣上近日来身子颇为不爽利,还请紫渊道长随咱家来。”

紫渊眼神暗了暗,他又看了眼面前高大的宫殿,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朝一旁的宴淮安伸出了手。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修长手掌,宴淮安眼神闪了闪,抿了抿唇便伸手握住他的手。

低头不时瞄他们一眼的老太监眼神一颤,匆忙收回了视线,也不敢说什么,行了个礼便转过身当先带路。

情不自禁握紧了宴淮安的手,紫渊抿了抿唇,迈开步子朝宫殿而去。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听到脚步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高大男子头也不回地开了口。

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又大了一些,紫渊闻言顿住了脚步,却并没有答话,只皱着眉盯着他的背影。

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那人看上去也不生气,放下手中修剪枝叶的剪刀,转过了身。

看过来的视线却一下子凝在了他们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眉心一蹙,他皱眉上下打量了几眼脊背挺直气质如竹的宴淮安,还没来得及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见紫渊倏地沉了脸,将他护在身后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险些被他护食一般的动作气笑了,他双眼一瞪,道:“兄长问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被护在身后同样挡住了视线的宴淮安闻言眉梢一挑,心中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

紫渊皱了皱眉,小心挡住身后的爱人,很是不客气地吸引火力道:“陛下此言差矣,贫道乃是出家之人,哪来的兄长?”

心中不满的情绪顿时被这句话点燃,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道:“那你告诉我听一听,难不成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这么些年不肯回京,你还有理了?!”

紫渊抽了抽嘴角,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语气却是丝毫没有服软:“回京做什么?!我一道士,彻彻底底的方外之人!在外面我就是闲云野鹤可以随心所欲!在京城?不被你那些儿子撕了才怪!”

“你这个混账东西!”多少年没有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说了,皇帝登时就恼了,胸膛气得起伏不定,下巴上修剪梳理得无比仔细的美髯也被气得直抖。

紫渊对他的怒火丝毫没有惧意,反而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不是说身体不爽利吗?我看你这身体好得很呀!”

听着他们幼稚又毫无营养的你来我往,被紫渊挡在身后的宴淮安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牙尖嘴利的真是他家亲亲爱人?那梗着脖子和他对吵的真是天下至尊?

他怎么觉得这画风忽然就不对了呢?

两人直吵得口干舌燥,到底是年轻人战斗力更强,皇帝被紫渊气得够呛,怒道:“你在兄长面前就不能谦让一番吗?!”

过足了嘴瘾的紫渊得意一笑,道:“陛下说的甚是!贫道受教了!”

皇帝看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脸上被气得更加红了。

忍无可忍的宴淮安抽了抽嘴角,捏了捏紫渊同他相握的手。

紫渊脸上得意的表情一滞,轻咳一声道:“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找人吵架吧?

因他的打岔而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皇帝心中也是一阵尴尬,但面上却是丝毫没有异样,瞥了他身后的宴淮安一眼,道:“全安,带这位……”

“赵凌秋。”紫渊紧了紧和宴淮安相握的手,半是自豪半是炫耀地道:“我此生挚爱。”

皇帝强忍住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带赵公子去御花园逛一逛。”

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紫渊心底这才松了松,他转过身半搂住宴淮安的肩膀,很是小心地俯身贴在他耳边,张了张口,又很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简直要被他那小气的样儿气笑了,他冷哼一声,索性不再看他,转身又走到了那盆被修剪得很是漂亮的盆栽前,拿起剪子又是一通乱剪。

紫渊这才放下心,他转过头轻轻在宴淮安的耳尖亲了一口,道:“去逛逛吧,不用担心,有我在。”

宴淮安抿唇一笑,指尖轻轻在他的手背上划了划,点了点头。

紫渊心中一动,但又不能黏糊太久,只能叹息一声,看着他跟着那低眉顺眼的太监走了出去。

“这就是你瞧上的?为了他居然愿意和朕顶嘴?以前不是从不搭理朕的吗?”皇帝看着他伸长了脖子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诡异的发酸。

那个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从不留恋的紫渊哪里去了?

紫渊勾了勾唇,他看了眼静静环在无名指上的指环,轻飘飘地道:“你不懂。”

“说吧,到底找我做什么?”紫渊转过身,打断了皇帝再度被挑起的怒火。

皇帝面色倏地一沉,想到自己的身体,他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道:“你随朕来。”

紫渊蹙了蹙眉心,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抿着唇跟了上去。

御花园内。

对这些花花草草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加上不愿意碰上其他人,宴淮安索性往一旁偏僻的小径中走去。

身后年纪已经有些大的老太监半弓着背跟在他身后,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句话都没说。

倏地,宴淮安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凤眸中的无聊一扫而空,双眼微微眯起,透过枝叶的间隙看向不远处另一条更加偏僻的小道。

视线尽头,衣衫有些不整的李秉勋正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由于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发现他们,左右看了一眼又整了整衣衫,便顶着一张止也止不住的笑脸往外走去

眸中暗流涌动,宴淮安在原地驻足了良久良久。

身后的老太监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赵公子?”

宴淮安眼神闪了闪,状似好奇地回头朝他看了一眼,指着一个方向道:“那个方向是何处?”

老太监一愣,宴淮安这个问题自然是不符合规矩的,但他身为紫渊道长的朋友,关系看上去还如此亲密,他也不愿意得罪,于是便恭恭敬敬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道:“那是出宫的方向。”

“这里呢?”宴淮安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随手又指了个方向。

老太监也不嫌麻烦,抬头看了看又道:“那处是梅妃的芳华殿。”

宴淮安唇边的笑意更深,他手指又指向李秉勋来的那个方向,状似随意地道:“这个方向呢?”

老太监扫了一眼便道:“估摸着应该是柔妃的云华殿!”

眸光不动声色地闪了闪,宴淮安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李秉勋匆匆赶回自己的王府中,回想起方才心爱之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激动。

说起来他也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真的能够得到心心念念的柔妃。

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父皇的妃子,他虽从很久以前便心生爱慕,但到底还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

但好在上天也是站在他身边的。

想到那一日发生的事,李秉勋脸上勾起一个恍惚又甜蜜的笑。

自从在门外听到她被父皇宠幸之后,李秉勋就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和占有欲,第二天趁着父皇尚在上朝,便偷偷进宫去了云华殿。

时间尚早,昨日刚刚承欢的柔妃尚在睡梦之中,却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竟然绕过侍卫侍女直接进了她的闺房,刚想张嘴呼救就被察觉到她动作的李秉勋捂住了嘴。

对上那双惊愕的眼,感受到掌心的温软,李秉勋郁积沸腾了一晚上的怒火顿时一滞,心尖刚软了一瞬,脑海中就倏地闪过昨日在这张床上,面前这人是如何被……

心中一痛,怒火再度沸腾了起来,他直直盯着柔妃那双蓄了泪水的眼,眼神中满是被背叛的痛苦和控诉。

柔妃背后闪过一丝寒意,面上倒是丝毫不显,被他紧紧捂着的嘴动了动,唇瓣擦过他的掌心。

心尖一痒,原本怒火中烧的李秉勋就没有了多少理智,此时更是彻底地疯狂了,他猛地抽回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柔妃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便被双眼赤红的李秉勋猛地吻住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挣扎,但除了叫人帮忙她根本不可能挣脱开李秉勋的桎梏,而要叫人帮忙的话,那她的名声就完了。

而且,之前她就察觉到了李秉勋对她的小心思,以前是抱着多一条退路也好的想法,于是这样的行为虽然看上去令人难以接受,但她并不是十分意外,甚至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于是,虽然不知道李秉勋到底发的什么疯,柔妃心中想通了之后,并没有拒绝,相反的,她表现得很是投入。

而冲动过后的李秉勋心中正忐忑,在发现她的回应之后顿时心中大定。

他就知道!柔妃是爱着自己的!暂时委身父皇身下不过是因为身份所累!

漫长的一吻结束,李秉勋搂着气喘吁吁身软如水的柔妃,虽然心中怒火已经消了大半,但还是语气不爽地道:“昨日我便来找过你!”

软在他怀中的柔妃登时面色一变,但只是一瞬,她难看的脸色便瞬间化为了满面凄楚,身体瑟缩了一下,一边动作缓慢地推开他的手,一边带着哭腔道:“你是嫌弃了我这副身子?既如此,你何苦还要来招惹我!”

她的哭声顿时让李秉勋心中一痛,忙重新将她紧紧搂住,道:“胡说什么!我……我那只是一时气话!你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可我毕竟是你父皇的……”柔妃面上满是羞意,但想到身份之别,不禁痛苦地落下泪来。

“放心!”李秉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紧紧盯着柔妃的双眼,承诺道:“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后宫!”

“真的?!”柔妃眼神一亮,想到在宫外的这半年里自己是多么幸福,想到那个让自己体会到爱情甜蜜和女人真正快乐的男人,她迫不及待地按住李秉勋的肩膀,急切地道:“你真的会带我出去?”

“当然!”对上她那双满是期待的眼,李秉勋心中一动,咬着牙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但是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会成功将她带出去的!

心中这么想着,他看向柔妃的眼神就更加势在必得了!想到昨日自己经受的种种痛苦,他目光更加炙热,原本扶在柔妃肩膀的双手也缓缓向下。

柔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娇羞一笑,红着脸伏在李秉勋的怀中,任他施为起来。

想到彻底得到心爱之人时那种极致的满足和快乐,李秉勋胸膛一阵起伏,脑海中早日将柔妃救出皇宫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连水渐渐变凉也没有注意。

回去的马车上,紫渊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宴淮安,表情有些心虚又有些疑惑。

和他想象的发怒或是好奇不同,宴淮安唇边噙着一抹笑,正满脸闲适地看着手中的话本,看到高兴处还不时发出一声有趣的感叹,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丝毫差异。

“咳咳!”紫渊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不知为何,虽然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但他心中总有种诡异的心虚,于是便状似无意地咳了几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但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宴淮安刚好看到兴处,忍不住抚掌一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心中更加忐忑,紫渊终是忍不住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捏住话本的另一头,硬着头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宴淮安脸上的表情依旧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被打断了也毫不生气,抬头对他笑了笑,道:“问什么?”

紫渊心尖一抖,在温暖的春风中感受到了寒冬的凛冽,他捏着话本的力道更加大了几分,道:“问我明明是个道士,怎么又成了皇帝的弟弟啊……”

眼底闪过一道寒芒,宴淮安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温柔地伸手摸了摸紫渊的脑袋,道:“你是因为我讨厌李秉勋,怕说出身份后我会对你心生隔阂,所以才没有告诉我?”

最担心的事情被他一下子说了出来,紫渊心中一紧,忙不迭地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如此盲目迁怒!但是……”

“但是觉得我心中还是会多想,对不对?”宴淮安唇边的笑意更深,指尖状似随意地捏了捏紫渊的耳垂。

紫渊张了张口,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宴淮安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他说的确实是自己心中担心的东西,于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宴淮安笑着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没事,回去再说。”

马车在一座青石大院前缓缓停下。

宴淮安当先下了马车,见到他平安无事,等在门前的小厮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朝他安慰一笑,宴淮安回头看向赶车的老太监,刚想开口表达谢意,视线便扫过了他手中黑色的马鞭。

双眼登时一亮,宴淮安挑了挑眉,扫了眼正往外走的紫渊。

后心猛地一寒,紫渊正伸腿打算下马车呢,这一下差点没站稳直接摔了下来。

一旁的小厮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宴淮安唇角也微微上翘了些许,他收回目光看向那年纪有些大的太监,语气温和地道:“公公可否将马鞭递给我?”

这老太监正打算将马鞭递到小厮手中呢,闻言不禁一愣,但也没多说,直接就双手奉了过来。

指尖在骨柄上摩挲了几下,宴淮安朝他点头一笑,道:“有劳公公了。”

送走了老太监和那身材高大的侍卫首领,叶斯年回头对小厮道:“可有热水?”

“都备好了!”小厮正纳闷自家少爷为什么要拿马鞭呢,闻言登时回神,点头道:“少爷可是要沐浴?”

宴淮安瞥了眼一旁瞪大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手上马鞭的紫渊,勾唇一笑,道:“嗯,让人送到房里,你带路。”

“好!”小厮若有所思地瞄了那臭道士一眼,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当先便在前头给他们带起路来。

宴淮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回头朝紫渊勾了勾手指,语气暧昧道:“一起?”

前面的小厮差点没被门槛绊死!

鸳鸯浴!嗷嗷!

紫渊双眼登时一亮!忙不迭地便跟了上去,哪里还记得什么马鞭不马鞭?

门窗紧闭的室内,巨大的浴桶中盛满了热水,氤氲的水汽缓缓蒸腾,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不远处的软榻上,浑身赤.裸的宴淮安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骑坐在紫渊肌肉紧绷的小腹,他微微弓着身体,涌动着暗流的双眸紧紧盯着紫渊的双眼,艳红的舌尖探出,在他下巴上舔了舔。

感受到身下的热度,宴淮安倏地勾唇一笑,表情勾人之极,他舔了舔唇,声音低沉而诱.惑:“今天换个花样好不好?”

说着,他似有若无地动了动腰身,感受着身下零距离的某物敏感地跳了跳。

紫渊咽了咽口水,擒住他腰身的双手不知为何紧了紧,但对上那双像是带着撩人小勾子的双眼,再大的意志力也溃不成军,毫无坚持地点了点头。

宴淮安满意一笑,奖励一般在他鼻尖亲了亲,紫渊心头一跳,情不自禁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眉梢一挑,叶斯年像是没有看见他的偷袭一般,勾着唇伸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将它们压到了头顶。

紫渊神色更加激动,他迫不及待地舔了舔唇,目光灼热地任由他动作。

宴淮安低头朝他粲然一笑,伸手拿过一旁干净的布巾,动作飞快地将他双手绑在了软榻上。

紫渊被他那一笑迷晕了眼,等到再回神时,双手已经失去了行动力。

他挣了挣,发现这结也不知道是怎么扣的,竟然很难挣脱开。

心底闪过一丝不妙,他终于从爱人火辣的表现中恢复了些许清明,疑惑地抬头看着叶斯年。

宴淮安斜斜扯了扯嘴角,带着些微凉意的指尖顺着脖颈往下滑去,长发束在头顶,玉白色的身体暴露在灯光下,迷人之极。

紫渊灼热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缓缓下滑,呼吸越来越粗重。

“瞒着我,嗯?”指尖在自己小腹处形状漂亮的肌肉上转了一圈,又落在了紫渊相同的位置。

紫渊全身的肌肉登时绷紧,他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地挺动了一下,声音沙哑:“我……我不是故� �的……”

“觉得我会误会你,嗯?”指尖缓缓上移,感受到身下的某个越发烫人,宴淮安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忍耐的滋味实在太过不好受,紫渊漂亮结实的肌肉上覆满了薄薄的汗意,在灯光下性感到了极点,宴淮安勾着唇,伸手覆上他的胸肌,轻轻按揉。

紫渊咬紧了牙关,手臂和额际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全身肌肉绷紧得像是坚硬的铁块,声音沙哑到了极致:“我……”

“啪!”

宴淮安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执起了一旁的马鞭,随着狠狠的挥动,鞭尾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威慑力十足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解释。

紫渊肌肉绷得更加紧,那道仿佛带着痛意的鞭声不仅没有让他心生退意,心中翻腾的欲.火反而愈发高涨,他身上亮闪闪的,满是忍耐的汗意。

第二天一早。

小厮探头探脑地从一旁看了许久,神色纠结不已。

熟练地捞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鼻血,紫渊斜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道:“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视线扫过一旁不知道多少块占了血的布巾,小厮嘴角抽了抽,心中冒起几丝诡异的同情,一边想着今晚要不要嘱咐厨房做点补血降火的汤,一边道:“刚才太子府的管家送了帖子,说是太子明日会上门拜访。”

紫渊默默擦干净鼻血,皱眉道:“那小子过来干什么?不见!”

小厮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他伸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拜帖,道:“你自己看吧。”

挑了挑眉,紫渊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

“……”见鬼!

“来干什么的?”一旁正坐在树下钓着鱼的宴淮安头也不回地随口问道。

“……”紫渊默默合上了拜帖,沉默了良久,道:“算姻缘……”

“……”宴淮安嘴角一抽,轻咳一声道:“好好算,记得收钱。”

紫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