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言没想到墨畤会来,他上前一步拉住了怒气冲冲的墨畤,转而看向致玄:“怎么跟你交代的?”
面对墨无言的质问,致玄垂低了脑袋,不敢说话。“你吼她干什么?”
墨畤瞪着眼睛看着墨无言,毫无疑问,现在他也是在她怒火的边缘。
墨无言当场就被她的一怒喝闭上了嘴,现在在墨畤的面前,他就是个小绵羊。
墨畤说东就是东,说太阳从西边出来,那就是从西边出来的,对她,墨无言是绝对的服从。
墨畤转而看向花槿瑜,冷道:“你在做什么?”
“为你……出气了!”
花槿瑜轻咳了一声,很不自在的说出这句话,
看见墨无言那副像小跟班似得狗腿样子,花槿瑜表示很不屑,但是面对墨畤盛怒的脸,他也情不自禁的软了声音。
“是吗?你一拳打在我脸上说是为我出气?你真好笑!”
墨畤的冷着脸色,看着花槿瑜,冷冷的说道。
此言一出,花槿瑜顿时就愣住了,惊愕的看着墨畤:“你是在说我多管闲事?”
“你觉得呢?”
墨畤反问,眼神凌厉。花槿瑜顿时怒上心头,疾走两步,巴掌瞬间就扬了起来。
眼看就要落在墨畤的脸上,花槿瑜的手臂上却横空出现了两只手,将他的手臂主抓,高高的举了起来。
一只手是墨无言的毫无悬念,而另一只手却是飞奔而来的无味。
“贺兰哥,你干什么?”
花槿瑜看着无味,眼中闪过错愕。墨无言拦他也就罢了,他为什么拦他?
难道他不是在为他出气吗?
在说了,瞧瞧墨畤说话的口气,身为兄长,难懂连教训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然而他的质问就像一颗石头投进了大海里,不见一点的回音和涟漪。
无味看着花槿瑜,眉头紧紧的皱着,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似得。
今天墨无言突然现身,墨畤毫不犹豫的推走他,奔向墨无言的怀里,他不想做一个傻子似得看客,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然而离开之后才赫然发现,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胡思乱想的时候,竟然走到了彼岸河畔。
站在铁索桥上,无味的脑海里赫然想起了曾经墨畤对他说过的话。
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又消退了下去。
就像是墨畤说的,没有人可以说墨无言是负心汉。
他和墨无言没有高低之争,错过的那么多年,谁都不可能替代。
所以他,认命!
“行了行了,算我多管闲事,真是自讨没趣!”
花槿瑜甩开了墨无言和无味的胳膊,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去。
他就是抬起巴掌打自己的脸,为别人瞎操什么心吶?
“你以后就是被这个男人伤死,我花槿瑜都不会在过问你一句!”
他飞奔下山,身后远远传来他的声音。
这话,明显是对墨畤说的。
然而,她不在意,倒是墨无言一脸紧张,这还没有成亲,就把小舅子给得罪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虽然他和墨畤早就在一起了,别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始终没有成亲,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要想为墨畤正名,还得争取花家人的同意。
无味一脸平静的对上了墨无言略显担忧的眼睛,他淡淡笑道:
“不用担心,槿瑜就是有口无心,不用跟他道歉。到时候林柔儿对他一阵训斥,他自然就不气了。”
原来这样啊!
墨无言看了一下墨畤有恃无恐的样子,怪不得她不担心呢,原来是深知此法。
花槿瑜天不怕,地不怕,就唯独怕自己的老婆林柔儿,因为吵架永远都吵不过她。
至于动手?一来是他心疼自己的老婆,打在她身上,还是痛在自己的身上,何必呢?
而来,他要是敢动林柔儿一根手指头,别说林柔儿不原谅他,就是花家上下都不会放过他,势必把他扫地出门。
雾谷上下都知道,怎么得罪了花二少爷都没事,就是不能得罪花二夫人林柔儿。
无味转身慢慢的踱着步子,现在就剩他们三个人,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贺兰哥哥,谢谢你!”
墨畤的声音在无味身后响起,顿时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很少叫他贺兰,每次叫贺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给与他的都是绝望。
他曾经说过,要用无味的一生去守护她,直到她再也不需要的那一天。
贺兰这个名字,是她的家人,是她的兄长。
她这样叫,就意味着,他连守护她都做不到了。因为她的身边有了真正的守护者,命中人,
而他从今以后,就只能以兄长的身份看待她,关心她……
好啊,这样真的挺好的,至少她幸福了。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她幸福,他也就开心了。
虽然他这样释怀自己,但是心口很疼,真的很疼。
谁不想,心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从此天涯海角,比翼双飞。
终究,他没有那个命罢了。
看着无味的略显孤单的背影,以往笔直的肩膀却有些微微的驼了。
墨无言知道那种痛苦,只是三人行,必有人受其伤。
人都是自私的,一颗心只能容下一个人。
墨无言很庆幸,现在站在墨畤身边的人是他。
否则,看着墨畤被拥入别人的怀里,他一定会崩溃的。
“无叶,贺兰哥哥不会怪你。”
无味站在彼岸河畔,半晌终于幽幽的开口。
在他的眼里,她终究永远是雾谷里花家最小的女儿,他只不过是受义父干娘的要求,保护他们那个身世可怜的女儿。
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任由她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这能怪谁?
“贺兰哥哥,你不会怪我吗?”
墨畤上前几步,立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有些艰难的开口。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她对无味的伤害早已铸成,改不了了。
可是,她仍旧想听他亲口说,他不怪她。
在没有莫无言的这段时间,墨畤下意识的把他当作了墨无言的替身。
墨畤知道,如果没有无味的恰到好处的出现,她恐怕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