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祥拧着浓密的眉毛，“对。而且啊，我和何瑞还查到，这个张凡在三天前就没有来上班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打了他的电话，已经停机了。”
“那他有没有什么家人？”詹俊问道。
张祥摇头，“这个不清楚，听他的同事说，张凡这个人很特立独行，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厂里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很一般。张凡在那里工作了快一年，他们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家人，或者家里的事。”
詹俊微眯桃花眼，“这个张凡，是哪里的人？”
“我看看啊。”张祥翻了翻出勤记录，“川县人，农村来的。现在就住在大学城郊外的一个出租屋里面。我和何瑞打算下午就去他家里看看。”
“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这个张凡有很大的嫌疑，很可能他就是凶手。对了，你们顺便查一查张凡的健康情况。”詹俊想了想，嘱咐道。
“好勒。”张祥和何瑞同时点头应下。
下午，何瑞和张祥去张凡家，詹俊和贺飞去查医院治疗记录。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们查到快累死的时候，终于在一家医院查到了有嗜血症的治疗记录，贺飞当即就将该医院的院长叫了过来。
“两位警官你们好，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赵德怀。”一个微胖的老年男子走过来，笑眯眯的，看起来和蔼慈祥。
詹俊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贺飞拿出警官证，“我们是刑侦队的，有一些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赵德怀看到警官证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笑眯眯的说道，“一定配合。请，警官，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赵德怀带着贺飞和詹俊去了会议室，在路上，贺飞把大致的来意说了一下，赵德怀表示十分愿意配合警方行动。
几人坐下。赵德怀去书架上取了一个文件夹，摊开，给贺飞他们看。
“你们的来意我清楚了，这是最近三年我们医院的诊疗记录。我看了一下，你们说的那种情况确实有。”赵德怀道，“那大约是三年前，我们医院临时接过一个嗜血症的病人，当时他得情况并不是很坏，我们很少遇到这种情况，嗜血症是医学上一直以来的一大难症，至今还没有人能医治好它。所以我们就觉得，这是一个实验好机会，若是实验成功了，那么将有很多的嗜血症的病人受益。于是，我们便和他商量，让他做我们的活体实验对象，治疗过程中的费用一切免费。”
“你们知道的，这样做是都是每个医院默认的规则，也不犯法，只是破受争议罢了。那人家境不好，就答应了。刚开始一两个月还好好的，可是到了后来，他的病情就失去了控制，全身肌肤溃烂，对鲜血十分渴望，常常夜里伤害医院里的其他病人吸血。那段时间闹得医院里人心惶惶的，我们为了不让这件事情扩大，造成不良的影响，便把他一个隔离在一个病房。可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逃了。”
贺飞皱眉，“逃了？”
赵德怀点头，“逃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我们都怀疑，肯定是他哥哥带他逃走的。”
詹俊一愣，“他还有个哥哥？”
“是啊，兄弟两个，都是农村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染上这种病的。在他生病期间，都是他哥哥时常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我们怕他弟弟失控伤到他，劝他哥哥好几回，他哥哥偏不听。说来，那个人为人不怎么样，却有一个好哥哥。”
“他们兄弟叫什么名字？”
“哦，弟弟叫张志，他哥哥呢，叫张凡。”
贺飞和詹俊同时一惊，“张凡？”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张凡吧？
院长被他们两个反应吓了一跳，以为他们不相信，忙把张志的治疗档案拿出来，所有监护人签名上签的都是张凡的名字。
詹俊看了看，道，“还真是张凡。”
贺飞眉头皱得快打结了，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两人告别赵德怀，回到警局，贺飞忙去查张凡，张志的资料。
不一会儿，何瑞和张祥就回来了。
“结果怎么样？”
张祥沮丧，“没有人，我们去他家看了，一个人都没有。这张凡家里也真是一贫如洗，连个像样的碗筷都没有，尽是些瓶瓶罐罐和杯子。还都是玻璃杯，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詹俊眼神一闪，玻璃杯？
“诶，对了，詹法医和头儿查到了什么？”张祥凑近问道。
詹俊摸摸下巴，点头，“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张凡的杀人动机，他是凶手无疑。”
“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张凡有一个亲弟弟，叫张志。两个人进城打工，不知道怎么的，张志得了嗜血症，他们治疗了一段时间，没什么效果，张凡就把他弟弟带走了。我猜，他杀人取血，应该都是为了他弟弟。”
“有没有可能，那个凶手其实是张志，他哥哥只是帮他弟弟？”
“不是。我们看了张志的资料，他被带走的时候，骨瘦如柴，全身肌肤溃烂得厉害，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杀人移尸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凶手真是张凡。我们现在只要抓到他，就破案了？”
詹俊嘴角抽了抽，“没那么简单，张凡已经逃跑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要找他弟弟，也是大海捞针，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现在都是一些辅助证据，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那我们怎么办？找不到人，也没法抓啊。”
“放通缉令吧，他要躲，我们就让他无处可躲，逼他出来。”
詹俊说道。
贺飞这时候从杜毅办公室出来，对他们扬了扬手上的通缉令，“通缉令下来了。”
詹俊笑，“不错嘛，动作挺快，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贺飞回他一个得意的扬眉。
“何瑞。”贺飞对何瑞道，“你在网上给临城所有办事机关，派出所发出公告，让他们全力配合我们刑侦队抓人。”
何瑞推推眼镜儿，“是，头儿！”
说着，就坐到电脑前，开始联通各个部门。
“好了。”何瑞将椅子转了一圈，“通知已经通过办公室自动化发出去了。”
詹俊眯眼看向窗外，“接下来，就是等了，看我们谁更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