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侯爷才深夜去碧云阁试探了一番云碧瑶,云碧瑶虽然机敏,可却没有展现出自己会武功的迹象,今日又这般潸然泪下,想来云剑飞说的也不完全对,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云碧瑶毕竟只是一个女子,就算本事再大,就他在,她也翻不了天。
可惜的是,云碧瑶虽然能干,可还是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这家还是要落到云剑飞身上的。
拿走云碧瑶的掌家之权有点过河拆桥的,那大不了云碧瑶出嫁的时候,多添置点嫁妆,也算是弥补云碧瑶了。
侯爷心里是这样的想的,可他却不能这样说出来。
他依旧要做个慈父,再三向云碧瑶保证,绝对不会让她受欺负。
云碧瑶要的就是他这样一个承诺,等以后云剑飞啃不下侯府这块硬骨头,找侯爷告状,她也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
惨白的月牙挂在孤零零的树梢之上,偶尔还有一两声乌鸦的啼叫,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玉仙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起身让紫云去点亮烛火,她走到窗前,还未伸手开窗,就见陈嬷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陈嬷嬷和紫云一样,都是玉仙儿的心腹,因此有什么事都不用避讳,但讲无妨。
陈嬷嬷朝玉仙儿弯了弯腰,恭声说道:“侧妃娘娘,王妃娘娘小产了,不,王妃娘娘是假孕,被人发现了。”
梅娘近日很是得宠,自然也就成为了云梦瑶的眼中钉,肉中刺。
今夜是梅娘侍寝,云梦瑶便跑到梅娘房里去闹,谁知梅娘院中跑进来一只野猫,冲撞了云梦瑶,当即云梦瑶就见红了。
古瑾瑜请了很多大夫,都说云梦瑶肚子根本没有胎儿,自然也算不得流产。
“现下如何了?”
玉仙儿抚了抚有些散乱的鬓发,不冷不热地问道。
“殿下很生气,把王妃关在了房中,不允许任何人探望,那只野猫也被殿下吩咐人打死了,至于梅娘,倒是安然无恙。”
陈嬷嬷想了想,仔仔细细的回答道。
玉仙儿沉吟片刻,目光透过窗棂,好似到达了很远的地方。
“现在我们需要给王妃添一把火,让她烧的透透的才行,那个阮万辉不还在地牢里嘛,想办法弄他出来,并告诉他灵儿在王妃那里,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玉仙儿拢了拢衣襟,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
陈嬷嬷应了一声是,便出了房门。
紫云走上前来,见玉仙儿神情怏怏,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侧妃娘娘,要不要再睡一会?”
玉仙儿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紫云吩咐道:“去准备纸笔,我要给公子写信。”
以前瞒着云碧瑶,没有说云梦瑶怀孕的事,为的就是今日的致命一击。
很快,云碧瑶便收到了玉仙儿的书信。
“云夫人他们可知道了此事?”
云碧瑶一边烧着手里的书信,一边朝站在身旁的青鸾问道。
“出事之后,云梦瑶就立即飞鸽传书给了侯府,想来应该比我们早一点收到书信,但也只是前后脚而已。”
青鸾为云碧瑶倒了一杯茶,轻声回复道。
“信息最重要的就是新和快,以后要加快速度了,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出来,不管是资金还是人脉方面。”
云碧瑶抿了一口茶水,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
青鸾听到云碧瑶这话,不免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道:“上次小姐让我们去查那个杨清的身份背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那怡然的踪迹呢,可有线索?”
云碧瑶的脸色一暗,声音也严肃了几分。
青鸾扑通一声跪在了云碧瑶的面前,摇了摇头,有些沉痛的说道:“请小姐责罚!”
杨清此人太过神秘,连古阡陌都忌惮几分,想来他再来皇城之前,已经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掉了,就是为了不让人查到。
至于怡然,司庭轩会把她藏在哪里呢?
按照之前的推断,司庭轩是不会把怡然放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的,不然的话,他们天罗地网的搜寻,早就找到了,那么最有一种可能,就是司庭轩和怡然离得很近,怡然一直在司庭轩的眼皮子底下,可司庭轩身边哪里能藏人呢?
正思忖间,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鞭炮声响起,云碧瑶被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和锣鼓声惊了一下,忙起身走到栏杆旁往下看,只见在聚贤楼的对面有一家酒楼正在开业。
这明摆着要和聚贤楼抢生意啊!
云碧瑶转身就要下去,却被青鸾拦住:“小姐,还是我下去看看吧。”
云碧瑶朝青鸾摇了摇头,面色虽十分平静,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忐忑。
她有一种预感,这人不是冲着聚贤楼来的,而是冲着聚贤楼背后的她来的。
云碧瑶刚出聚贤楼还没走几步,就见古阡陌轻摇折扇,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抬脚就要进去,。
这一幕被杨清看到了,立马迎了上来,笑呵呵地说道:“云兄,筱兄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府中在哪,所以也没有给两位发请柬,还请两位不要见怪啊,今天是本酒楼开张第一天,两位的酒菜我全包了,还请两位不要客气。”
云碧瑶眉头皱的更深了,不确定的问道:“这家酒楼是你开的?”
杨清点了点头,随后一拍掌,大红绸布缓缓落下,“聚圣楼”三个鎏金大字展现在云碧瑶的面前,看的她不由得一愣。
“我知云兄开的是聚贤楼,聚集天下贤者,我这是聚圣楼,聚集天下圣人,一贤一圣,相得益彰,不过云兄也不必担心,我这里的特色是西域菜,不会和云兄抢生意的。”
杨清眯起眼睛,笑着和云碧瑶说道。
云碧瑶在心底里冷笑了一声,这皇城地方这么大,非得开在聚贤楼对面。
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再看站在自己对面的古阡陌,他表情淡然,眉宇之间没有一丝惊诧之色,想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