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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坐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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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专为病人开放,无病之人不卖药?”叶栖立即接下了话茬,面上的表情这才好了些,陷入了沉思当中。

秋子嘿嘿一笑道:“具体如何做自然是要看小姐的。”

经过秋子的提醒,叶栖觉得这不妨是一个值得一试的好办法,但是回头一想,却又有一个难题将叶栖给难住了,既然要卖给真的生病的人,那就得有人诊治才能知道对方是真的有病,然而蒋宦是肯定不行,他虽然懂些药理,但也只是皮毛,真正诊断的话,估计连看病都不会。

而除了他,就只剩下自己了。。

她确实精通医术,但她的身份却异常尴尬,如若明目张胆的整日坐诊济世药店,估计并不合适,但除了自己,现在却也找不出第二人来,而事情却又迫在眉睫。。。

一夜的深思熟虑之后,一大早,赶在秋子来伺候之前,叶栖便已经起身穿戴整齐,还带了一顶围着纱的斗笠,秋子和寒子一来,叶栖便将桌子上已经分类好的药材直接丢到了寒子的手中,带着她们朝外头走去。

一直到从后门出去,秋子才终于问出口。

“小姐,咱们这要去药店吗?”

“恩。”

蒋宦没有意料到今天叶栖会亲自过来送药,一大早刚起来还有些迷糊,一见到叶栖便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慌忙招待叶栖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很是勤快,估摸着心里头还惦念着叶栖说的三个月试用期的事情。

叶栖招呼秋子先将门关上,才回过头对蒋宦说道:“去拿纸笔过来。”

蒋宦哦了一声,便立即起身去拿纸笔去了,或许是因为整日和药材打交道的原因,蒋宦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好,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走起路来都开始带风,不过一会儿,便就拿了一副纸笔过来,放在了叶栖的面前。

“我说,你写。”叶栖道。

蒋宦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慌忙应了一声,将纸笔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拿起笔认真的看着叶栖等着她的下话。

“即日起,济世药店每日只开放上午半日,即巳时,无病抓药按市场价两倍售卖,有病于店中大夫看完后,原价售药。”

听完叶栖的话后,蒋宦却皱着一张脸卡在了大夫二字那里,抬起头看着叶栖问道:“若是将这告示贴出去,便就代表今日开始店中就有大夫坐诊,可如今哪里找大夫来坐诊啊。”

叶栖斗笠下的眉头挑了挑。

“我便是。”

蒋宦听罢愣了愣,看了叶栖半晌,张张嘴却是没敢将话说出来,最后安分的低下头将后面未写完的话接着写完。

等到蒋宦将所有的字都写完之后,叶栖紧接着说道:“我亲自坐诊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周,在这两周里,上午你在前头抓药,下午便就随我学医术,日后这济世药店的坐诊,就由你来。”

听完叶栖的话,蒋宦猛地摆手摇头,慌张道:“不可,这万万不可!人命关天的事情,岂是我一个外行小子能够随意接手的,其他的事情蒋宦万死不辞,但唯独这件事情蒋宦做不到!”

蒋宦的模样十分坚定,仿佛只要叶栖再逼他,他便就有宁可立即离开的决心。

叶栖微微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说道:“你若是出不了师纵使你想坐诊,本小姐还不愿意你砸了本小姐的招牌!”

蒋宦愣了愣,一时间找不出话茬来接,略有几分尴尬的红了面颊。

叶栖起身一边朝着里头她坐诊的地方走去,一边说道:“现在就去张贴告示,巳时准时开门。”说罢,人已经盘腿坐下,又接着说道:“寒子你负责秩序,有闹事者,一律永不售药,秋子跟在我身边写方子,你们两个找面纱把脸遮一下。”

“是,小姐。”

两人同时应允,但药店里头并没有现成的薄纱,秋子便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衣角给撕了两块下来,给寒子和自己一人一块,按照叶栖的要求各自分工。

在蒋宦出去贴告示的时候,便就已经有人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口,看到蒋宦的告示之后,瞬间便就不乐意了,在门口大声嚷嚷自己都排了几天的队了,凭什么不卖药给自己。

按照叶栖的要求,蒋宦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按照规矩退回了药店里头,将门重新带上,等到巳时一到,再正式开门。

本来门口只有零碎的一点咋呼声,但随着人越来越多,门外头瞬间就吵翻了天,各种难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传入了蒋宦的耳中,让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下意识的朝着屏风的方向看去,而从他的目光看去却只能看到隐隐的一丁点人影,压根就不知晓此时的叶栖是什么想法。

时间一到,由寒子亲自将门打开,本来还有些闷闷的声音瞬间就炸开了锅,站在门口指着里头吵的十分厉害。

然而纵使如此,里头的叶栖至始至终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蒋宦看着十分着急,却无计可施,他张开嘴才刚刚道出两个字来,就瞬间被他们的声音淹没。

寒子是最直观的和这群人接触的,她冷眼看了一圈周围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人,忽然利落的抽出腰间长剑,啪的一把刺在了地上,那泛着银光的剑身还因此抖了几下,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瞬间禁了声。

蒋宦忍不住咽了一把口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浑身冷意的寒子,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解决正常开门营业的问题。

思及此,蒋宦慌忙上前一步同众人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关于药材供应不足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确实也是没哟办法的事情,即日起济世药店开始坐诊看病,请生病的百姓按照秩序问诊,无病想要买药的也请按照秩序排队。”

本来那些闻到名声过来想要买些药回去屯着的人,此时要拿出比市场上高出两倍的价钱买药,虽然药有奇效,但实在是一丁点都不划算,听完蒋宦的话,已经有一部分人低声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其中最多的便就是同行或者是普通百姓。

在剩下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大府中的小厮丫鬟了,只有一小部分是真的生病的百姓。

“你们可知晓我家老爷是谁?看上你们的药是你们的福气,我劝你们识相的还是乖乖将药卖给我比较好!”其中一名小厮打扮的年轻男丁,昂着下巴面色高傲的同寒子和蒋宦说道,言语中透露着蔑视。

旁边几个同样是大府中的小厮听闻后,皆都跟着附和,兴许是主人打过招呼,虽然都出言不逊,但都未说出本家的称号。

寒子依旧威严的立在门口,目不斜视,薄唇轻启:“一律按照规矩来。”

“你!”那带头造势的小厮听后本傲慢的神色瞬间变得一个样,他咬牙切齿的瞪了寒子好一会儿,怎奈那立在面前的长剑却也并不是闹着玩的,刺入的地方可是石头!

最后,小厮无奈之下只能一甩衣袖冷哼一声,道了句:“你们给我等着!”便扭头离开了,旁边的其他附和的小厮,本有人想要买,但被其他人一带动下来,本来银子就不是自己的,一惶恐,就统统都散了去,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穿着简陋的普通百姓留在原地。

寒子将地上的剑一用力拔了起来,重新插入了刀鞘中,对着几人让了步,侧在了一旁,那几个百姓互相看了看,犹豫了半晌,才瑟缩着身体走进来一个,来到了蒋宦的面前,畏畏缩缩的开口说道:“小兄弟,我近日来总是夜里咳嗽,白日里却并无异样,想问下怎么抓药?”

“大哥您不如先里面请给我们大夫瞧瞧,再因病抓药如何?”蒋宦温着声音说道。

只是那人却犹豫着并不动弹,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不需诊金。”

屏风后传出一道女子的声音,听到那女子的话,那人面上的犹豫瞬间消失殆尽,不敢置信的看着蒋宦问道:“当真不想要诊金吗?”他家中本就穷,本来是想着这里药效快,省了许多抓药的银子,但是若是诊断的话,诊金的费用又是一个问题。

却没有想到并不需要诊金,男子难免意外。

既然叶栖都这么说了,蒋宦自然是没有问题,他笑了笑说道:“自然,大哥里面请吧。”

“诶,好嘞!”此时的男子显得十分的热络,忙随着蒋宦来到了屏风后,那里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全身上下只单单露出两双手来,身边还立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男子踌躇着坐了下来。

“只是夜里咳嗽么?咳嗽的厉害么?”叶栖开口问道。

男子回道:“白日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夜里却咳嗽的整夜的睡不着,否则也不会着急过来抓药的。”

叶栖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身体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么?”

男子摇了摇头道:“只是嗓子咳嗽的有些不舒服,其他地方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