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厨房那边的,那一路都是自己的人,何况菜都上完了那么久了。
只有可能是房间里的人……
“封锁王府,别让任何人出去!强行闯卡者,全部缉拿!”
阎北城已经急的想要亲自去查是谁做的这种事情,可阎墨厉却依旧平静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提醒道:“别急,越着急越容易出乱子。”
“可花儿她!”
“不是有南鹤吗?这世上除了你那‘花儿’还有谁用毒比得上巫仙教?”
阎墨厉平静的原因很简单,五国内最强的用毒教派教主就在陌上花身边,阎北城居然还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关心则乱,这话果然没错。
要是原来的阎北城,如果听见自己手下有个女人中毒了,恐怕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吧?
“那……”
“等,你能不能稳重点?”
必须承认,阎墨厉顶着一张比女人还妖媚的脸庞,说出这种老成的话来,还真容易让人感觉角色错乱。
不过,也会有一种这事根本不大的错觉——他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虽然他着不着急和你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但阎墨厉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身边急躁的人,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
事实上问题如何呢?
不大,却也可以说很大。
“嗯……妹妹……”南鹤把了好久的脉,终于有些哭笑不得的捧住了陌上花歪斜着想要睡着的脸,直视她没有焦距的双眼,疑惑道:“你听得见吗?”
南鹤真的无法确定陌上花现在的状态还听不听得见她说话,因为她已经看见了陌上花完全扩散的瞳孔,就好像你掰开一个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人的双眼,能看到的那样。
她的眼睛已经彻底的扩散,若不是指尖触碰到的脉象依旧平稳,恐怕南鹤都要绝望的跪到在她的身边。
陌上花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像是已经死了的尸体,只是死尸不会有炙热的体温,还有红润的皮肤。
这时,陌上花的指头稍稍的动了一下,触碰在南鹤的手背上;这相当于告诉南鹤,她能听见。
虽然能听见,但陌上花已经感觉自己用不上力了;她有种被打了麻醉药的感觉,不过应该是刚才喝的酒里有问题。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清醒,只是因为扩散的瞳孔,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看见南鹤在自己身边的影子,还有不远处那些还在喝酒的虚幻人影。
陌上花有些想要闭上眼睛睡一觉,如果只是单纯的麻醉药剂,那和柳芊芊一样,睡过去就好了。
可这里面明显还有兴奋剂,这就让陌上花很难受了;她感觉着身上无力的反馈,却还要承受肌肉向大脑发去的,自己想要运动的信息。
哪怕是南鹤轻轻的摆动她的手臂,她都能感觉到肌肉因为被动收缩而兴奋。
是谁那么无聊?给自己下这种药?
她想告诉南鹤,给自己端几杯水来,她还能如此清醒,大概是因为喝下去的牛肉汤冲散了不少药效;只是那玩意高油高热,喝那个冲散药剂简直就是找不痛快。
陌上花还不想得急性肠胃炎,所以她想让南鹤给她弄水。
可关心则乱,南鹤见陌上花的手指还能动弹,也就惊喜的小声安排道:“你说是就点一下,不是就用手指蹭过去,听得见么?”
似乎是担心陌上花现在头昏昏脑胀胀理解不了,她还用指节在陌上花的手背上蹭过,引得陌上花想要发笑。
只是脸部的肌肉似乎也被麻痹了,她只能无力的抽搐手指,点了一下。
还好,还好肢体末端的神经还受自己掌控,那药效应该就是给男人用来找乐子的类型;妈的,谁会闲着没事给自己下这种药?
“你现在难受吗?”
废话!!
陌上花很想白南鹤一眼,你说这女强人怎么到这时候跟个女傻子一样?水!我需要水!
好在南鹤这时候也发现了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是有多么愚蠢,这一看就能知道的事情居然还需要问?
她换了个问法,贴在陌上花耳边问道:“要离开吗?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南鹤呼出的气流让陌上花感觉有些痒丝丝的,还有一种怪异的依赖感;大概是因为肢体无法动弹,而产生的奇怪反应吧?
陌上花是外科专家,不是性心理专家,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与感觉因何而起。
所以,在思考无果后,她用越发清醒的意识,和更不配合自己的手指,无力的点在了南鹤的手腕上。
“好,姐姐知道了。”
南鹤仰起头,对着主席位的阎北城抬了抬下巴,又侧身让出自己怀中陌上花的样子,用口型说到:“我带她去休息。”
“去吧。”
阎北城使了个颜色,南鹤带来的两个伪装成侍女的巫仙教教徒就跟了上去,形影不离的保护着处在中间的两人。
有些喝的不知天南地北的官员笑了起来,调侃道:“王爷!您的妻子要去哪呀?”
“回卧房休息,今天也差不多了,夜色将至,大家也准备歇息去吧。”
“那王爷您不跟着吗?那可是您的妻子啊!”
又有一个不识趣的插话,这让阎北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只是脸上带了一半的面具,也没人能够轻松的读出另一半脸上不明显的表情痕迹。
那二品官也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妻子身体不适,夫君不是应该跟着才是吗?然后夫人她又是被自己下了药的状态,这夫君还不马上把她吃干抹净?
反正都已经是结为夫妻的人了。
为什么会是三位女子将她搀走?莫非他们夫妻不合?
可要是如此,阎北城就不会在刚刚站出来为陌上花说话了,为什么呢?
二品官百思不得其解,要说他是管理宫廷后勤的,也就是说太医用来研制那些房中秘药需要什么,他看久了大概也能猜出个所以然。
再加上后勤官员这个身份,他和太医套近乎倒也不算什么难事;久而久之就有几个太医教他如何调配类似的药剂,让他在卧房中与自己的妻子调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