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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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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显然是不可能了。更何况纳兰澈已经逼了过来,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慢慢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他瞳孔颜色本就极黑,如今这么直直的看着她,整个眼神看起来更深邃了,像没边没底儿的深渊,烈小七只与他对视片刻就败下阵来。

纳兰澈这个样子,肯定是已经听见她刚才说什么了,只所以让她再说一遍,不是因为没听清,而是因为不相信所以才要再听一遍。

一个多月前,在罪民村,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把自己带出罪民村,她与纳兰拜了堂。虽说只是名义上的假夫妻,可纳兰却认真的很,还就婚礼应该怎么办、是从简还是大办与她争论了好几次,最后烈小七几句话就终止了这场争论。

她说:“纳兰,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这些,不过也真的只是感激,再没有其他的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说这话的时候,正是傍晚,晚霞红的不像话,好像在胭脂盒里打了个滚似得。可就是在这么红的晚霞映衬下,纳兰脸色却依旧青白的厉害。他微微仰头遥望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她在满院鸟雀齐鸣声中,听见了格外清脆的“咯咯”声——那是手指关节大力捏握下发出的声音。

纳兰生气了。

可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她一个寒毒在身的人,今天睡下后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睁开眼睛看见太阳升起。

一开始纳兰说要与她做对假夫妻时,她就想,倘若能借着这个机会帮小乐摘下罪民的帽子给他挣一个自由身也不错,也算是还了一点借用原主身份的情。

可人心都是有波澜有考量的,慢慢的,她发现纳兰对两人说好的“婚礼仪式”上心的厉害,一点儿都不像做做样子而已。那么冰冷的一个人,那几天脸上都像是铺满了阳光似得,每天都是暖洋洋的。

尤其是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软又浓,扯都扯不掉。

前世她因为身患重疾,没机会跟人花前月下,但架不住她看了一部又一部的爱情片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且她心思一向比常人敏感,连着捉了纳兰几次眼神后,便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这哪里是做做样子,分明就是动了真格。

没人比她更懂希望过后再绝望的心酸了。

前世每次上手术台前,医生和父亲母亲都会跟她保证说这是最后一次手术了,手术过后就能恢复健康。尤其是母亲,笑的一脸明媚,拉着她的手说:“我家澜儿这么乖巧,上天一定不忍心这么早就把你召回去的,这次手术一定能成功!”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她就真的信了,该抽的血一点儿都不吝啬,该扎的针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吃药都不用人督促,到点了就自己抱着药瓶子吃。

积极的不像话。

可结果呢……结果这样的话,她从记事起听到去世止。

去世前积攒下来的绝望,一点儿都不比黄河水少。

所以说没有把握的事,最好还是不要给人希望的好。

这也是她入京后,坚持要承担家用的原因——你带我离开罪民村,还让我住在你家里,我无以为报,那便帮你养家吧。

那天表明自己的态度后,纳兰澈沉默了很久很久,沉默到烈小七都有点不安了,他才淡淡道:“……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巧了,刚好我也想跟你这么说。”

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手腕上忽然让一股大力攥住,烈小七吃疼之下回神,挣扎道:“……你这么用力干什么?你弄|疼我了,快松手。”

那张已经养了点肉出来的小脸光滑玉润,脸颊上还带着两抹酒意上头的薄晕,此时她秀眉微蹙,小嘴微微嘟起,好像一颗鲜红的樱桃,顶着凌晨的露珠,鲜艳欲滴,娇|软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贴上去尝一尝那滋味是不是真的如看见的那般美好。

纳兰澈想着他刚才听到的话,眼神有些微微的迷惘,不但没有松手,力道反而不自觉中又加大了几分。

这下烈小七可是真真感觉到疼了,一边挣扎自救,一边愤懑道:“纳兰你发什么疯?手腕要让你捏断了!快松手!”

骂完便直抽冷气,小脸都快拧巴成了一团,心里早将眼前这个粗鲁的男人骂了一遍又一遍,心道“我只是表个白而已啊,又做什么出格大事,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至于这么动粗吗??再说我这样舔着脸不知羞的表白为的是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温暖你,为了让你变得正常,为了让你知道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个给你性命与你相依为命的母亲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疼着你的疼。

可你个没良心的,不领情不说,明明听见了我在说什么,偏要装着没听清,还要我再说一遍,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要说出那样话需要很大的勇气吗?

你还这么用力捏我……

一想到这些,烈小七顿觉委屈不已,委屈的眼眶都开始泛红了,泪花子在眼眶中转了几转,终于没忍住,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刚好打在纳兰澈手背上。

纳兰澈微微一怔,似是让那泪水的温度烫着了一般,倏然回神,茫然道:“……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她一问,烈小七顿时觉得更委屈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低头飞快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毫不客气地留下两个弯弯的月牙印。

纳兰澈:“……”

纳兰澈震惊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好半天才道:“你……你是属狗的吗?你怎么咬人??大白都不咬人!”

大白只会踹人撕人。

正在屋檐下翻着肚皮晒太阳的大白听到自己的名字跑了进来,结果还没来得及摇尾巴,就又被纳兰澈一记袖风送了出去。

可哪怕到现在纳兰澈也没松开她,只是指下力度明显小了不少,五指虚虚地圈在她手腕上,既避免了两人之间的肌肤接|触,又保证烈小七不能从他手下挣脱开。

不过烈小七现在也没有要挣脱开的意思了。流了点泪又咬了人一口,还把人在心中吊打了一遍,心中竟莫名舒坦了不少。

尤其是感觉到有股温温的热流,正悄悄滋润她让他捏疼的手腕时候,心中就更舒坦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抹掉又要掉下来的金豆子,然后翕动着鼻头,一点儿都不害臊道:“你才知道我会咬人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咬你了。”

想当初她第一次去他家时,他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拎到半空中,她那时就咬了他一口。

当时咬的好像是左手吧?今天咬的是右手……嗯,一手一口,刚好对称。

纳兰澈显然也想到了第一次挨咬那件事,嘴角抽搐了下,好半天才道:“……你还真是……小母狗转世吗??”

烈小七哼了一声,道:“谁让你惹我了。”

“……”

你要是不说那么吓人的话我能这么失控?明明是你先惹我的。女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纳兰澈抬手揉了揉眉心,大抵觉的像“谁先惹谁”这种事是没法掰扯清楚了,是以也不再与她争论,转口道:“……我不跟你争论这些,你快回答我问题。”

烈小七绞着衣角,道:“什、什么问题啊?”

纳兰澈可不会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冷静地看着她,再冷静地道:“你刚才说进屋时说要跟我怎么样的那句话。”

烈小七:“……”

得,人家怕她记不起是哪句话,连前缀都给她起好了,只能她去补充。

再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烈小七都快把衣角绞到了衣袖。她抿了抿唇,一咬牙,狠心道:“我说,我要跟你做真夫妻!”

“……”

纳兰澈眯眼看她,两道黑眉快挑成了俩“^”号。

说也奇怪,烈小七原本心中还惴惴不安,如今让他这么一看,心中反倒大定,呼了口气,道:“我不想再演戏了,我要跟你做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真夫妻!!”

……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倒追男人嘛,多大点事儿!

再说了,纳兰与自己有救命之恩,又帮自己和乐儿脱了罪籍,于情于理都有大恩。不是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吗?灵力多到用不完牛掰如纳兰澈,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地方用到自己效劳的吧?那就……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只是看不得他这么孤苦。

孤苦到要守着一只鬼过日子。

纳兰澈终于出松开她了,往后退了几步,悠悠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烈小七顶着张发烧的脸,舍下脸不要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还不许人变吗?总之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做真夫妻!反正我们也拜过堂了,你得对我负责!”

顿了顿,又道:“而且还得负责到底!负责我一生!所以……所以你能不能放伯母去投胎啊?毕竟人鬼……咳,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