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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你怕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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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纳兰澈眼尾染上一抹讥讽,道:“他认不出我的。”

烈小七不信,质疑道:“怎么会?你是他儿子呀,哪有老子见了儿子认不出的道理嘛。”

她以前有个病友,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得的是最棘手的食道癌,住进病房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人就让折磨的变了形,还是那种爹妈都认不出的变形。有一天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进来搞卫生,一见那小伙子,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扑过去抱住那小伙子就是一阵大哭。

原来那小伙子是她十五年前让人拐走的儿子。

四岁的孩童跟十九岁的大小伙,样貌区别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了,尤其是这中间还隔着漫长的十五年时光,期间母子二人从未见过面不说,那小伙子还让疾病折磨的没了人形。可就算如此,那阿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纳兰澈离京时已经七岁了,人无病无灾也没长残,所以只要老皇帝不是个眼瞎的,没道理认不出他的。

除非……这儿子不是亲的。

谁知,烈小七刚把这个猜想说出口,纳兰澈便道:“如果不是亲生的那就好了。”说完冷笑不止。

那笑声清冷至极,好像寒冬腊月从天而降的一片雪花,趁你不备,悄悄地钻进你衣领里,寒意钻过一层又一层的肌肤组织,流进血液,再通过血液传至心脏……

明明是七月天,明明灶膛里的火烧的正旺,甚至额头上还爬着一层细细的薄汗,可烈小七却觉得冷极了,小脸上的颜色忍不住变了变。

对面,纳兰澈敏锐地捕捉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眉头一压,当即收了笑,道:“怎么了?”

烈小七道:“……好像寒毒发了……又好像不是,奇怪,刚才怎么突然觉得那么冷呢……咦,纳兰,我是不是眼花啦,我好像在你脸上看到了自责的影子?”

纳兰澈嘴唇微动,正要开口,烈小七摆手道:“你不用自责啦。我以前不就跟你说过吗,你给我吃的镇元丹虽然激发了我体|内的寒毒,但也同样救了我一命呀。只能说福兮祸所依吧。所以纳兰,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因为这事自责了。真的,没必要。”

纳兰澈:“……”

纳兰澈眸子微闪,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须臾,他唇角微微一扬,道:“……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会再像今天这般不受控制了。

一个声音忽然叫道:“少主,少主!!”

声落人到,一个身影猛地蹿了进来,急吼吼道:“少主,我刚才感觉到了……”

谁知,不等来人把话说完,纳兰澈忽然上前一步,挡在烈小七面前,打断道:“你感觉到什么了?嗯?!”

语气中竟是带着说不出的凛厉。

来人一滞,对上纳兰澈那双恍若在寒潭中浸泡了数千年的红瞳,再望望烈小七探出的小半张脸……他挠了挠头,眼睛瞄到冒着热气的锅,忙道:“属下刚才感觉到了美食的香味……”

噗!

烈小七喷笑,把另外小半张脸也从纳兰澈身后探出,笑道:“蒙大叔,你用错词啦,香味不能用‘感觉’,要用‘闻’来说。”

来人正是蒙虎。

蒙虎长的很是魁梧,脸盘大肤色黑,一双眼睛瞪起来像铜铃,还长着一把极具个人特色的络腮胡,每次看见他,烈小七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三国志里的张飞。

让她这么一说,蒙虎嘿嘿笑道:“是吧?我……我以为香味是可以感觉到的呢。”

纳兰澈道:“你以为猪会上树,结果猪上树了吗?”随着这句话,那双红瞳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幽黑色,他转身对烈小七道:“你纠正了也没用,他转个身就忘了。是吧,蒙虎??”

蒙虎忙站直身子,正色道:“……不,不会了!这次保证不会再忘了!”

纳兰澈淡淡一哼,道:“如此最好。下去吧。”

蒙虎道:“是!”

说着转身退下,一出门便习惯性的抬手去抹额头,只是来回擦了好几下,手掌上还是干蹦蹦的。蒙虎盯着自己那只大手怔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不可能再出汗的了,顿觉一阵惆怅,左右一瞄四处无人,魁梧的身躯忽然慢慢变得透明……

厨房内,烈小七追在纳兰澈屁股后面,好奇道:“哎,纳兰,蒙大叔真以为猪能上树?”

如果只是打趣的话,蒙虎脸上不会出现窘迫之色的,分明是让纳兰澈说中了他才会不好意思。

果不其然,就听纳兰澈道:“真的。他以前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烈小七睁大眼睛,又是好笑又是惊讶,道:“哈哈哈,蒙大叔也太可爱了吧,竟然觉得猪能上树。如果猪也能上树的话,那鬼都能开口说话满太阳底下乱跑了……呃,纳兰,你怎么啦?”

纳兰澈蹲下身去捡地上摔碎的碗片,淡淡道:“手滑,没拿稳。”

烈小七道:“哦。”也蹲下来帮着一起捡。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纳兰澈情绪好像不对劲。再看看地上,碗碎的也有点狠,一眼看去不像是落到地上摔碎的,倒有点像是让人大力捏碎的,最大的一片碗渣拢共也不过才指甲盖般大小,更多的则是芝麻绿豆般大小的渣渣,一不小心就让扎破了手指,烈小七望着食指指腹上那个小黑点小脸直皱——刚才分了神,一不小心就把一粒碎碗渣捏进了肉里。

纳兰澈一把捉住她手腕,急道:“你怎么这么笨!”

烈小七瘪嘴,把手往回抽,道:“没事,又不疼,我等下找根针把它挑出来就是了。”

不过戳戳肉而已,烈小七是真没放在心上,想前世她骨髓都不知让医生戳了多少次了。

谁知,她话音还没落地,纳兰澈便微怒道:“怎么可能不痛!”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碎碗渣戳进肉里,或许还没什么,可是这碗上灌注了自己的……纳兰澈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抬手一抄,不由分说的将人抱起,步履沉重地朝外走。

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这样突袭强抱了,稍稍有点恐高症的烈小七已经有了经验,脚一离地立马伸手环住他脖子,叫道:“你太夸张啦,我伤的是手指又不是脚掌,你放我下来啦,我自己能走。而且那一点点小伤真的不要紧啊。”

纳兰澈看也不看她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地道:“你说了不算。”

烈小七又要瘪嘴了,心道“我的手指我说了还不算,那谁说了算?你吗??”

腹诽见,二人已经走进了一间房里,纳兰澈径直将人抱到床上放下,烈小七抬眼扫了一圈,道:“这是你房间吧?”

纳兰澈道:“嗯。”

烈小七诧异,又拿眼细细打量纳兰澈的卧房。

很大很大一间房,大到都可以在里面打拳了。

不过里面的摆设却很简单,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枕头两床被子,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要不是床上还放着一件纳兰澈以前穿过的衣服,说这是间常年无人居住的空房子烈小七也是相信的。

不仅仅只是因为这间房子里面的摆设简单到过于空荡,而是因为这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阴冷阴冷的,烈小七一进来就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冷战。

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中寒毒格外怕冷的原因吧。烈小七抱住肩膀缩了缩脖子。

纳兰澈一眼看过去,眸子闪了闪,背着身后的手掌微微一动,似有火光一闪,随即上前牵住烈小七手腕。

烈小七顿觉有一股热流流进体|内,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她又把手往回抽,道:“纳兰你不要老给我灵力啊。用灵力取暖……你这样真的是太浪费了。”

谁的灵力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能这么浪费着用。

谁知,却听纳兰澈道:“无所谓。反正我灵力多到用不完。”顿了顿,又道:“我觉得有必要的就不算浪费。”

说着,又是一股强劲的力量涌入体|内,这下烈小七整个身子都觉得暖和了,身子一暖和脑子就清楚了不少,一眼看见纳兰澈,登时吓了一跳——此时此刻,她坐在床上,纳兰澈却是蹲在床下,并且还是半跪着蹲在床下,这会儿他正托着烈小七那只受伤的右手,细细查看那根让碎碗渣扎伤的手指,眉梢眼尾间写的都是严肃。

不过烈小七却没留意到他脸上的神色,只是觉得两人之间这个姿势让她很不安——眼前这位可是前太子啊,怎么能让他跪在自己脚下呢。

挣扎着就要往下跳,纳兰澈却又快又稳的把她按回了床上,道:“别动!”

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根受伤的手指。

又过了一会儿,见那小黑点没有晕染开的迹象,他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一手托着烈小七那只受伤的右手,另伸出一根手指压在那小黑点旁边,柔声道:“会有点疼。疼的话你就叫出来。”

烈小七道:“我没那么矫……嘶!”话没说完,一阵激痛倐地爬上指腹,像是手指上有块肉生生被扯掉,她忍不住一缩。

感觉到烈小七的退缩,纳兰澈立即改托为包,整只大手包在烈小七手背上,紧紧握住不让她动,低声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别怕,有我在。”

烈小七脸色有点发白,纳闷地想“怎么会那么疼呢,不应该啊,扎进肉里的碎碗渣还没有芝麻粒大呢。”

正想着,却听纳兰澈道:“好了,没事了。”

说着五指一握,那片刚从肉里拔出来的碎碗渣让他捏为齑粉,烈小七隐约间似乎看见有几缕淡淡的黑气从他指缝间飘出,只是待要细看,却又什么也看不见了,那紧握的五指除了白皙了点修长了点,没有半点异样。

烈小七眨了眨眼,心道“莫非是我痛的出了幻觉,看错了?”

那边纳兰澈起身,望着她皱成两团小疙瘩的秀眉,忽然问道:“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

烈小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小脸白了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小声道:“……好好的,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呀?”该不会他看出自己有问题了吧?

一时心慌又心乱,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却又听纳兰澈道:“以前……这里曾死过人。”

烈小七道:“这里?哪里?你是说你现在住的这间房子吗?”

纳兰澈道:“嗯。一个母亲和她七岁的儿子……惨死。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烈小七又是一怔,随即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刚才问的问题压根就跟自己无关,分明就是自己先做贼心虚了,一时又是好笑又是放下心来,道:“应该是……有鬼的吧。”自然是有鬼的啦。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现在就是一只鬼。不过她是一只好运鬼,刚死就捡了一副新躯壳。

忽又想起一事,提醒纳兰澈道:“鬼是肯定有的,你忘啦,前段时间我手腕上还戴了只鬼镯呢。”

鬼镯一事还是因为他才能解决的那么顺利和迅速。

这家伙记性真差,这么快就把这事忘了。

对面,纳兰澈怔了怔,随即抿唇一笑,道:“确实,我把这事忘了。这么说你是不怕鬼了?”

烈小七道:“自然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呀,捉鬼大师在手,走遍坟地不愁。陈情可是拍着胸脯给她吹过牛,说这世间就还没出现他收拾不了的鬼。

所以她是真不惧那玩意儿。

不过话说纳兰澈是怎么知道这屋子里曾住过一对惨死鬼?正犹自琢磨着,蒙虎又来了,隔着门小声道:“少主!少主!亡灵山里来人了!”

二人眉头一皱,烈小七忙收起那些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心道“孟郎中不是已经带着人跟进去教他们怎么改造沼泽了吗?他们怎么又出来了?天狼人搞什么?”

纳兰澈却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松开,道:“进来说。”

蒙虎道:“是!”

话音刚落地,蒙虎便推门走了进来,先毕恭毕敬地朝纳兰澈行了一礼,又友好地咧开嘴朝烈小七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这才收敛神色,道:“他们派人送来了封信。”

……原来只是送了封信过来。

烈小七松了口气,那边纳兰澈已经把信展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唇角渐渐含上一抹笑意,烈小七道:“怎么啦?他们说什么啦?”

纳兰澈收拢五指,再展开时那封信已经没了踪影,只剩小小一堆白色齑粉静静地摊在那里,纳兰澈将那堆齑粉撒向窗外,道:“没什么大出入,就是提出要跟我们做一笔小买卖。”

烈小七皱眉:“什么买卖?”

纳兰澈道:“他们说,愿意用一份契|约,来换取我们知道的那些东西。”

烈小七眼神瞬时一亮,喜道:“这么说……孟郎中他们实地试验成功了??”

纳兰澈微笑着点了点头,再微笑着抱臂看烈小七高兴的跟只小兔子似得在他床上一年连打了好几个滚……

……

“一份契|约的小买卖”十五天后送入京城,恰逢又是一个早朝日,也是一个阴雨日。

大瀚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

殿下众臣子站成两排,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跟斗鸡似得互瞪着对面之人。一方道:“……姑苏不过是一个穷山恶水之地罢了,那群狼崽子想拿就拿去好了,犯不着跟他们挣破了头的去抢!我们大瀚不差那点地儿!”

立马便有人唾道:“呸!你个老匹夫,老子看你是读书把脑袋读傻了!老子问你,你家有十个儿子,你会因为觉得自己儿子够多就拎出一个来让别人宰吗??”

“……”

那人被呛的老脸通红,宽大的衣袖连连直甩,愤愤道:“……你你你个莽夫!此事如何能相提并论?!哼,本官不跟你这粗货理论!”往地上一跪,道:“启禀皇上,那天狼国国土已毁,他们要想活下去,势必要找一个新的容身之所,所以,依老臣之见,既然他们选中了姑苏,那咱们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姑苏送给他们好了,如此方能避免两国交战,百姓受难啊!”

话音尚未落地,众人眼前视线忽然一暗,紧接着一声响雷砰的一声炸开,硬是将大瀚皇帝的“准奏”二字炸回了肚里。

是啊,上次放弃姑苏,还可以拿“军报有误”做开脱。可这次又要如何找理由?明知姑苏有难却又不支援,这是明摆着的弃之不顾啊……割地本就是帝王大忌,你看,连上天都震怒了。

然……

姑苏又实在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若让他为了保住这根刺而耗费大量的军力财力……着实不愿!

是的,天狼人又开始攻打姑苏城了……

短短五天时间,大瀚皇帝已经收到了两份“姑苏告危”的军报。

就在这时,哗的一声,已经酝酿了一个早上的暴雨终于下下来了,转眼间便将整个皇城卷了进去。

一个小太监湿漉漉地跑进来,往地上一跪,大声道:“启禀皇上,姑苏那边又来军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