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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打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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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琴没有解释,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看了谭矜一眼,挥袖旋身离开。

“等本座回来。”

竹温言不语。

他看向了谭矜,几步上前,缓缓蹲下身。痛苦的合上眼,抚上了她的脸,似是一声长叹,“你说,我该信他么?”

竹温言不傻。

琴曦虽说喜欢动手,却不会真正要人性命。而刚才那人动手,确实只是想给谭矜一个警告。

但杀意也是真的。

所以,竹温言能够轻而易举的猜出流琴。

而流琴似乎也没有想藏着掖着,完全是我行我素。

竹温言长睫轻颤,抿了抿嘴角,清楚的感觉指尖温热在消失……

“如果说,世间真有起死回生的宝贝,只怕是只有那一物了……”

声音如叹息,在风中消散。

在如火剧烈的疼痛里,谭矜只觉意识飘忽,像是一点点脱离了身体,带着撕裂的剧痛。

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他们……是谁?

不容许她多想,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他们走。

一阵阴风吹过脸颊,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地方,四周都沉寂为一片黑暗,没有半分光亮。

谭矜踏上了一条小路,跟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走着。道路上全是雾气,她经过了一座大石门,又来到了一条激流边。

撑船的船夫看着黑白二人,没有说话。其中一人给了船夫一张白纸,船夫看了看,点了下头。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带着谭矜下船。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大殿中,周围一片漆黑阴冷,白色的鬼混在锁链里挣扎。八根柱子支撑起了整个大殿,大殿的布局诡谲,中间正设有一位。

两位判官在正位两侧,手执毛笔,正埋首写着什么。

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谭矜的腿却不受控制的跪下。

“死者谭矜,对否?”

声音阴森渗人。

“是。”

判官翻了翻手中的书,念道:“死因为撞到柱上一根银针,对么?”

“是。”

另一位判官已经写好了判书,大声的念了起来,“生前杀戮无数,阴德已损,就判个下地狱一百年,轮回转世成一只猪,被宰杀七七四十九次,投胎回人。”

谭矜懵了。

“我不要投胎成猪!”

判官无面,看不出息怒。

“待下去。”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顾谭矜的挣扎,强制把谭矜带出了殿外。

忘川河的水哗啦啦的流淌,激荡起层层水浪,滋养了岸边的彼岸花。在水声中,夹杂厉鬼不屈的叫喊声,清澈的水里不断有断手伸出。

在忘川河里,有无数厉鬼的存在,若没有找到替死鬼,他们会永远的待在河里,饱受河水的侵蚀。

大红的彼岸花摇曳,成为这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忘川河上有一桥,名曰奈何桥。

一位老人正在桥上用木瓢舀着汤,盛给排在桥上等候的人。

一黑一白压着谭矜,把她带到了奈何桥排队的人后。

谭矜想挣扎,却发现身体没有一点气力。

意识随着河水的哗哗声消失……

见着谭矜没有挣扎,黑白无常放心的松手,又前往别处去勾魂索命了。

等黑白无常一走,谭矜的眼睛迅速明亮。

悄悄从鬼魂的队伍中逃出。

她才不要投胎成猪。

谭矜漫无目的的在阴间游荡,彼岸花丛里翻飞着紫色的蝴蝶,扇动着翅膀,洒下细碎的紫光。

不知道走了多久,谭矜突然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唉呀!你又胡我牌!”

她愣住。

呆呆的站在原地。

放眼看去,不远处毅然有一亭子。亭子里正坐着四个人,还架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堆着小方块,上面刻着图案。

“不行不行,再来一把。”

其中一人推下麻将,重新洗了起来。

旁边一人不乐意了,说道:“老四,你怎么能耍赖呢?”

“才胡一家,洗什么牌!”

“老四,你是不是怕输的只穿裤衩回去?”

阎老四一边洗着牌,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我摸到两副一样的牌,肯定是牌没有洗好。”

阎老二摸了摸自己的紫髯,问道:“你都摸了些什么牌?”

阎老四回道:“一样烂的牌。”

其他三人:“……”

很快,阎老四洗好了牌,正打算说开下一局,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谭矜。

“你们谁家的游魂跑出来了?”

阎老五转身,“有游魂跑出来了?”

这时,四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谭矜身上。

谭矜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各,各位晚上好。”

阎老二看了下天,“现在是晚上了么?”

阎老四想了想,“不知道。”

阎老五从怀里掏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敲了一遍,“按照人间的算法,应该是晚上了。”

阎老六:“……”

谭矜下意识想逃。

突然,一把钩子从她身后袭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的把她勾了过去。

谭矜稳当得落在了亭子里。

再次感受来自四方目光的洗礼。

谭矜看了看四人,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表示无辜,“我只是路过的。”

阎老四看了阎老二一眼,“她是你家的么?”

阎老二道:“牛头马面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阎老五又提了一句,“老六,是不是你黑白无常抓的人?”

话落,全部人都看向阎老六。

谭矜也跟着看向了阎老六。

阎老六是一个胖嘟嘟的正太,有一双诡谲的血红眼眸,粉琢玉砌的小脸苍白如纸。

身上穿着暗红的华衣,宛如鲜血干涸的颜色。

阎老六扫了谭矜一眼,如同剑锋划过,莫名让人心悸。

许久后,阎老六吐了一句,“不是。”

谭矜暗自松了口气。

“这就奇怪了,”阎老四摸了摸嘴边的两撮小胡子,咂了下嘴,说道,“那会是那家的游魂?”

阎老二道:“谁知道呢?”

忽然,谭矜看清了桌上的木块,上面刻着的花纹无比熟悉。她微眯起眼,问道:“你们是在打牌么?”

“我们是在打冥牌,”阎老四比较好说话,精明的眸子在谭矜身上扫了扫,“你也会打么?”

谭矜起身,想了下回答道:“会是会,你们可以让我试一下么?”

阎老六忽地道:“可以,你来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