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大的脾气，我之前便说了，这是一个故事，你何必当真？”
萧雨歇虽然笑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让二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我就问你一句，你记不记得你年幼的时候，你母亲身边有个侍女对你很好，你也很喜欢她，只是在你四五岁的时候，她突然消失不知所踪，你的母亲可能说她许了外面的人，也可能说她已经死了，你长大了，也把她给忘了。”
萧雨歇看着嘴唇一直哆嗦的南宫夙，笑了笑不再说话，她提起一旁放着的宫灯，朝着殿门走去。
二人都没有想到她会离去的这么快，南宫夙快速叫住了她。
“萧雨歇！”
萧雨歇顿住了脚步。
他犹豫不决的看着她，虽然不相信，但是他想知道一些事情。
“那个男子……是谁？”
萧雨歇抿着唇，侧过头笑道：“你不是有答案了吗？何故再来问我？”
天圣都最动荡的那几年，世家接连毁灭了许多，但是若是对得上时间线的，只有一家……
赵家……
萧雨歇的外祖父家。
若是有心去查，当年那女子回天圣都殉情的这件事情如果做的不隐蔽的话，是很容易查到的。
他脸色白了又白，他身旁都南宫染却难以置信的说道：“我不信，一定是你说出来哄骗我和哥哥，挑唆南宫家的！萧雨歇，你居心何在！为了对付我的姑姑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居心何在？”
萧雨歇只觉得好笑，“你姑母为了南宫家和她自己的欲望，给皇上下蛊毒的事情你们不要对我说不知道？说起来那人还是你们的父亲做的，怎么可能瞒着你们？”
南宫染被她堵住了话头，也说不出来话了。
只是她依然倔强的看着萧雨歇，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萧雨歇冷哼，不介意再火上浇油一把。
“你们，若是觉得自己家人做的没错，也不想想现在南宫家在做什么？调兵围城？谋夺玉玺？但凡皇上醒过来重新掌控天圣都，你们南宫家就是死路一条！”
萧雨歇看着无法反驳的二人，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只是注定站在了对立面，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赵家的嫡系血脉……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他。
“今日我们所说之事，满凤仪宫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二人若是不说出去，我一辈子都不会说。”
她认真的看着南宫夙，“如果你知道这一切，依然愿意做他的儿子的话。”
这一次，她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整个凤仪宫的大殿内，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
南宫染一阵茫然后，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南宫夙，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袖。
“哥……哥……你不要当真，她说的人都是假的！你知道的啊，萧雨歇跟姑母水火不容！她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编造一个谎言制造几条证据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的声音里不由得带了几分哀求，她试图让一切回归原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才好，可是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祖父和父亲离去之前说过，现在是重要关头，一定不能出意外。
无论如何，她要把他拦下来，至少在大事未定之前，不能让他出去。
南宫夙却恍惚的问道：“刚才她是说，姑母要夺皇上的玉玺？”
玉玺是一国之重，是皇权的象征，若是南宫皇后能把天夺了过来，就意味着无论他们在圣旨说写什么，都是真的。
可是若是被追究觊觎之罪，全族被诛都是轻的。
南宫皇后胆子大，南宫家的父子更是如此。
一个是深宫里对一直爱慕的男人死了心，其他的二人是在南疆隐忍多年，有机会放手一搏，怎么可能收的了手？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安抚下南宫夙！
南宫染劝道：“他们在商议什么我也不知道，爷爷和父亲向来不喜欢我挺他们议事，但是哥……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南宫家的人！萧雨歇她说的都是在骗你！你跟爹爹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父子！”
长得像吗？
南宫夙嘴角弯了弯，突然转移了话题。
“时间久了，你肚子饿吗？我去挣点吃的过来。”
南宫染十分警惕的阻止了他：“我去吧，你在凤仪宫里待着。”
南宫夙也不推脱，径直坐了下来拿起来了之前看着的书，南宫染看着他似乎没有受到打扰的模样，提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只是她离开正殿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守门的侍卫不要把南宫夙放出来。
她什么都不知道，今日萧雨歇说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来日她一定找父亲细细问一遍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南宫夙看着手中的书，却迟迟没有翻页。
如同南宫染所想，他的心已经乱了。
乱的不能再乱，他现在只要停止思考就能想起来萧雨歇说的话。
她说的不像是假的，可是听上去又都不是真的。
如果能亲自问一问父亲……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它手中的书卷落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怔怔的望着他，他似乎也在看着他，只不过南宫夙看不见他的表情罢了。
“你是……父亲当初招揽的蛊师？”
南宫夙稍微思考就想明白男子的身份，能此时此刻在凤仪宫出现的人，除了他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我是破晓。”
破晓淡淡的说道，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你就不想亲自问一问，萧雨歇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南宫夙怔然，下意识问道：“你知道？”
破晓反问他：“如果我说了，你会信我吗？”
他摇头。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不了解底细的男子？
只是……他似乎知道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破晓笑了，如果有人透着黑色的斗篷看到他脸上的笑，就会不由自主的呗吸引过去，似乎被蛊惑了一般。
“既然不相信，就亲自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