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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婚姻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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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诚的坚持没有什么不对。虽然候诊的人多,但儿童医院夜间开的诊室也有十几个。他们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到底也是看上病了。因为退烧药生效的缘故,抱到医生面前的时候,平儿的体温已经降到了37.8。医生先让验个血,然后看了血相,确诊是病毒性感冒。

孩子刚入园,接触的病毒比以前多,情绪也不稳定,最是容易感染病毒,所以发烧也是正常现象。医生指了指门外依然黑压压的候诊人群,“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儿晚来这的小孩十之八九都是这个毛病。”

医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让夫妻俩都安心了不少。

抱着平儿抽指尖血的时候,孩子哇哇地哭了一阵儿,钟辛陪着掉了几滴眼泪,总得来讲,已经没有那么惊慌了。

直到凌晨五点,一家人才开着车又回到了小区。

此时的天空已经是淡淡的青色了,黎明在即。周围还很安静。远处传来清洁车工作的声音,细一听,却又听不真切。小区楼下的柳树上似乎还有小鸟鼓动翅膀的声音,扑落落抓不到实处。平儿折腾了一夜,现在又睡了。两个大人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静悄悄进了屋。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一个上午一家人都安安静静地补觉。下午醒来的时候,孩子的体温又高了上去,这次钟辛比较镇定了,按照医嘱喂了退烧药,继续观察。

钟辛在电脑上列了个表格,每个小时都记录一下平儿的体温。退烧药只管几个小时。吃一次温度降下去,隔几个小时,体温就又升上来了。医生说病毒性感冒没什么特效药。只能靠人体自身的免疫力。熬几天自然就好了。

家长观察着只要一超过38.5就给孩子退烧,平常就注意多喂些水。

钟辛为了让平儿喝水,绞尽了脑汁。她把平儿最喜欢的几个卡通吸管杯都排成一排,兑果汁,兑糖水,平常孩子爱喝什么,她都给准备好。偏偏孩子生病了,也比较挑剔,冷了、淡了,都不爱喝。

钟辛不厌其烦地调配着,还和平儿玩起了小牛喝水的游戏。各种哄着孩子,只要平儿肯喝一口,她就开心了。就这样也忙乎了一天。

钟辛自己的病倒是一点儿都没有了。简直难以想象20个小时之前,她自己还是晕晕沉沉的样子。母亲的心都在孩子身上,照顾平儿的钟辛简直象根防风蜡烛,亢奋地燃着小火苗。

看钟辛那么用心,吴晨诚埋怨的话倒也再说不出口。他点了外卖做俩人的晚餐,然后又给孩子熬了些白米粥。

入睡前,钟辛定了闹钟,平儿需要一个小时量一趟体温。钟辛的表格显示着孩子的体温变化趋势。吴晨诚虽然觉得没必要,但看她那个状态,还是主动答应自己盯前半夜,3点之后,钟辛再起来盯。

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钟辛把吴晨诚推醒了。

“你怎么有两次没记温度?”

吴晨诚有些不耐烦,“至于了吗?一个感冒。”

“泰诺林24小时之内只能吃4次。咱必须监控着啊。”

钟辛的表格清清楚楚地记录这平儿的体温变化和用药时间,她是个严谨的工科女生。

医生说这个药24小时只能吃4次,钟辛算过了,平均一次用药,效果必须保持6个小时以上才行。要是6个小时之内体温就升到38.5以上,就需要采用物理降温,例如洗温水澡什么的了。

“别折腾了。要是体温高了,你再给喂一道药吧。”

钟辛有点生气,但看他迷迷糊糊的,知道吵也没什么用。赶紧自己给孩子量体温。好在体温虽然高,还没有突破38.5的界限。钟辛也就不说话了。

钟辛从3点看到早晨8点,吴晨诚起来又做了早饭,换她去补觉,休息一上午。

钟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上午平儿的精神不错,还和吴晨诚玩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睡午觉了。孩子一生病,整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半夜里两个人的小小不满已经远去。

钟辛看着坐在床头的吴晨诚,虽然他并没有做得事事都让她满意,但她也意识到,如果没有吴晨诚搭把手,自己还要难过很多。

孩子这个情况,幼儿园肯定是去不了了,明天就是周一上班的时间,两个人需要商量一下。

钟辛半躺着,看着身边脸烧得红扑扑的平儿。

“明天怎么办?”

“请假呗。还能怎么办?”

“这样吧,我请三天,你请两天。咱们轮流来。”

吴晨诚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轮流请假。下周肯定不能送幼儿园了啊。”

他忽然生了气,把水杯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搁。

“叫你辞职在家,你不听。现在自己闹出一身病,还把孩子传染了。你自己请假,我不请!”这两天吴晨诚也够累的,睡也没睡整觉,还要给她娘俩做饭,他早盼着上班清净清净了。

钟辛始料不及,“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请假。单位忙。”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钟辛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吴晨诚说不过她,心里一阵烦躁。

“反正我不请,你自己请。”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

“我不讲理?我可没给孩子传染上病毒?”

钟辛的头开始大了,吴晨诚这反应是不打算讲理了。这两天他们俩都神经绷得紧紧的。属于一点就着的状态。

钟辛咬咬唇,先软下了声气。

“这两天我知道你累了,但是我也没闲着,我也累。星期一我先请假,过了明天再看情况吧?”

吴晨诚背影僵直,似乎也对自己这顿无名火感到有些困惑。

钟辛低着头,

“我们不吵架了,我们解决问题。”

“你辞职不就解决问题了?”

吴晨诚终于把这话又说出了口,说完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这两天零零碎碎的事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开始怀念岳母在北京的日子了,虽然她做菜很难吃。但那时候他和钟辛不需要这样针锋相对。这两天,一个事实越来越清晰,要维持这个家庭继续运转,俩个人总要有一个人牺牲。

钟辛猛地抬起头,面如金纸。

“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挣多少钱?”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的工资是你的两倍,你为什么不辞职!”

吴晨诚刷地站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钟辛,

“你果然说出你的真心话了,你早就这么想了吧。心里各种看不起我,嫌我赚得少,所以才不肯辞职。昨天你非要到去新世纪儿童医院去,不也就是显示你有钱吗?”

钟辛气得哆嗦起来。她也想不出说什么,下意识地就只说一句话。

“我是不会辞职的。”

吴晨诚冷笑一声,

“你也别指望我辞职,我也不会请假。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就抱着你那份工作,钻到钱眼里去吧,孩子病成这样,你扪心自问,做为一个母亲,你合格吗?”

“那你呢,你做为父亲,你合格吗?”

“我不是养不起你们,你别给我来这套!”吴晨诚拂袖而去。

钟辛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她拼命地告诫自己,吴晨诚只是累了,他需要休息,需要调整。从前天凌晨孩子病了开始折腾,到现在两天了,他们都着急。尤其是吴晨诚,以前钟妈妈在的时候,孩子的事情就没让他插过手。他没有处理这样的场景的经验。

自己千万不要再出去和他吵架。辞职的事情,他俩一直都没有达成一致,这是老问题了,现在千万别再出去翻旧账。

可是几分钟之后,钟辛挂着眼泪,还是冲出了卧室。

吴晨诚坐在客厅,冷冷的背脊对着她。

钟辛站在客厅中央,百般压抑,声音里还是充满了隐隐的怒气。

“吴晨诚,咱俩都需要冷静冷静。”

“冷静?你这样咬牙切齿的,你冷静吗?”

钟辛嗓子有些干,她努力咽了咽,

“我们公司的员工福利有心理咨询服务,咱俩去做婚姻咨询,让专家评评理,到底咱俩谁不正常,谁不合格?”

“哼,心理咨询?你可真会想法子羞辱我。要咨询你你自己去咨询,你看看哪个当妈的象你这样?”

吴晨诚咣当一声把门摔在眼前。

屋子里静了下来,空气里漂浮着淡蓝色的尘烟。钟辛看过去,桌子上摆着中午吃剩的白瓷碗碟,乌木的筷子,平儿的粉色药水,堆在一起,此刻看上去都隔了一层雾。

平儿大约是被关门声震醒了,楼上卧室传来孩子惊恐的哭声。

钟辛急急忙忙地跑上了楼。

钟辛抱着孩子,平儿大约是醒来身边没见着人,此刻小身子滚烫滚烫。

钟辛赶紧给孩子量了一下体温,40.3度。她的头嗡地大了一圈。来不及多想,钟辛抱着孩子,冲下了楼。

车已经被吴晨诚开走了。

钟辛站在楼下,用手机叫了一辆首汽专车。到医院价格的价格有100多,钟辛也顾不得了。幸运的是,很快有一辆丰田佳美接了单。

车很干净,司机也很专业,看到年轻的母亲满脸泪光地抱着孩子。没有多问,只是柔声安慰,“孩子病了,都着急,都是这样。我尽快赶到。”

钟辛没有心思回复他的好意,她坐在后座抱着滚烫的孩子,懊悔自己刚从出来之前,忘了再给孩子喂一道药。她现在顾不得什么24小时的只能用药4次的禁令,只想着把孩子的体温降下来再说。

平儿烧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原本嫩嫩的唇上,现在起了皮。

钟辛的眼泪噗噗地往下直掉。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和吴晨诚吵架了。自己到底是没有沉住气,孩子现在这样,她忽然觉得自己难辞其咎,辞职的事情或许也可以慢慢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