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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目的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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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被发现,那我妈也不会发现我让你做这件事,但是你不去做这件事,等酒店出了问题……你自己想。”千千催促道,然后直接把这颗可怜的白球按在了控制台上面。

Q挣扎无果,只好乖乖侵入了这间房间的系统,开始攻击酒店服务器。辛亏这间酒店的安保系统版本有些过时,并不是岚山统一发放的最新版,那么对上由纽斯顿顶尖科学家开发出来的黑客程序更本不堪一击,Q很快就进入了通讯状态,球体也开始发出莹莹的蓝色光芒。千千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但是在她对于自己母亲的实力是充满了信心,即使这安保系统是最新版,也未必能拦得住自己老妈创造的小Q,毕竟小Q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果然,没过多久,千千就听到系统提示有大型数据包传输的请求,而自己手下的Q发出了很难受嘀咕声。因为害怕被察觉,或者有多管闲事的人顺着这条数据链靠近他们,从服务器里退出来后,小Q立刻进入拦截状态,删除自己行动的痕迹并且直接关闭通讯口,切断来路。然而这样就造成了自身剩余容量过低的后果,毕竟没有云端的帮助,小Q一口吞下了所有的数据,有点消化不良。

千千看着Q的状态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给它开放了传输文件的权限。在接受了那数据包并且打开它后,千千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这货一副快死了的模样。它竟是将整个晚上的酒店房间进出名目,数据传输痕迹都给拷贝了下来,看得她眼花缭乱。如此庞大的数据量,千千不用特意查看也知道自己的个人系统肯定被塞满了,连运转速度都慢了下来。

所幸的是,虽然千千的通讯器看起来和大众款相差无几,但是里面的系统同样被郑女士动过手脚,所以没有出现崩溃的状况,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这么多数据,那看来得手动操作演算了。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千千点开独立视域,手指翻飞着在半空中点触起来。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久到千千感觉眼前的数据都出了残影。更糟糕的是,房内的空气还在持续下降,可以看到她的指尖隐隐透出一点不健康的青色。萨芬Q在一旁也急得不行,但是它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那就是保证自己的主人在演算的过程中不被任何人打扰。

良久,文千千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犹如印证了心里所想一般,她在最终结果上看到了非常熟悉的数字。但是这停顿只发生了一秒,她立刻把这数据全部销毁,然后转向萨芬Q:“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不论是谁,不然我就直接重置你的系统。”

听到这句话,萨芬Q吓得立刻飞进了包包里,那包一动一动的不断传出嘀嘀咕咕的声音。千千翻开自己的通讯列表,手指在上面放下去又抬起,几个来回,都没有勇气按下去。其实比起一开始紧张兮兮的想东想西,现在她反而淡定下来了,有种“反正作案的是熟人,自己不会有危险”的迷之自信。现在她有两种选择,一是直接举报,让安保人员来处理,二是过去看看情况。

千千沉吟片刻,将视线投回床上——或者躺回去,等待新的阳光明媚的一天?这个选择似乎不错,太冷的话就拿出备用的棉被裹上两层,肯定能熬到早上。搓着自己冷得发麻的手臂,文千千陷入了选择怠惰还是积极的困境中。其实就算那两人做了什么,闯了什么祸,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弱鸡去凑热闹,自己不去举报算是很给面子了。倒回床上的千千甚至连国安局的人来了后自己的证言都想好了,就用“得不到上司的信任”、“上司行踪诡秘”、“自己是新来的实习生”、“这次是第一次随行”等字眼吧。

退路想得差不多,千千就闭眼准备再睡一遍,你说洗澡?这么冷怎么洗!凑合着睡一晚就好了。把头缩进被子里,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千千开始自我催眠。可是效果如何呢?只能说一点效果都没有。

“文千千,根本和你没关系的事情何必去管呢?能有什么好处吗?”是没什么好处,但是不管感觉不太好。“没必要对他们感到愧疚,除了麻烦他们有给你什么吗,本来你可以安安稳稳的毕业,伤人的事情如果不是梁启朝,哪会闹大。”可是后面他们也挺照顾我的。“他们自己能解决的。“

鬼使神差,千千突然想起在房门后看到的梁启朝,第一眼看到他,感觉似乎是一周没睡过觉,和白天判若两人。还有瓦尔基里,虽然没有梁启朝那么明显,但是也是一副疲倦的模样。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万一,万一……会不会死啊……

千千心里咯噔了一下,若说自己完全不在乎他们,这是假话,天天在眼前的人要是出事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她一掀被子,差点击飞凑过来查看的小Q。虽然没必要,但是自己还是去看看情况吧,万一是弄什么实验失败了性命攸关,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免得日后后悔。

麻溜的又穿上了外套和鞋子,千千把酒店配的浴袍穿在身上,紧紧裹住,拉开了房门。一股寒气直接冲过来,很快室内和走廊就差不多冷了。这下就更没有理由窝在房间里,得把这种怪异的状况解决了才是!紧紧领口,文千千一溜小跑,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冲过去,后面还跟着只小Q。

也多亏了有小Q跟着,文千千有些怕黑,只有自己一个的话,这段路就走得有点困难了。这整个酒店就想完全睡过去了一般,黑暗,寂静,还特别冷。虽说岚山有十二点至五点禁止工作和在外闲逛的规定,但是整个酒店就这么黑灯瞎火的,单从安全上来讲就不对,没有哪个酒店会在十二点后又是关灯又是切断网络连接的,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看到酒店这幅模样,是个人都会去报警。

或者,本来就要客人报警?千千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毕竟被人发现的几率太大了,要是梁启朝真想偷偷做什么,那肯定会把影响的范围尽量缩小,以免被人发现。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除了自己,酒店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事情不对吗?没有一个人走出过房间?还是说我在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千千回头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小Q,可惜小Q只是个机器人,感知异常都是基于数据的推算,要不然自己就能从它身上得到点信息了。那在路上就来小小的理理思路吧,首先梁启朝想做点什么,瓦尔基里知情,自己不知情,希娜估计是不知情的,那么临时调换的桃子可能知情,而且在研究所那边做着什么脱不开身。

然后这次参加展览是梁启朝临时起意,这件事是瓦尔基里私底下透露的,透露的目的不明,可能和那个下午讨论的”与上司搞好关系“话题有关。在展览后会举办一个小小的晚会让各个研究机构的代表聚餐,本来这一项也在行程里,但是在晚会开始前,梁启朝和瓦尔就双双玩消失,只能说有突发情况,或者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参不参加晚会无所谓,而其他研究机构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研究所的缺席。

那么,作为主办方的海奇的态度呢,从查理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只要有利益,那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利益是什么,只能和那个自己没看到的合同有关。查理曾问过”这样真的好吗“这样的话,从这里可以推断这利益不是一般的大,至少是出乎查理意料的。

细细想了遍自己单独去找查理时发生的一切,千千又有点生气,那个眼神,那个迟疑的停顿,还假惺惺的帮我找人,其实早就知道真相了吧,这只好色狐狸!不过想起梁启朝明明在搞事了,还分出一点空闲来打电话,突然心里就有点愉快,虽然当时的自己是不高兴的,而且偷偷掌握别人的行踪是变态的行为!然后那点愉快就飞走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自己本来就不想融入研究所,只想解决了毕业问题就走,但是如今再次意识到自己是不受信任的,心里又非常沮丧。更烦的是,关于需要自己能力的那件事又迟迟没有进程,这更是让文千千烦躁。如果研究所的人照顾着自己是因为需要自己的力量,那自己会坦然接受,互利的事情而已。但是如今自己白白让别人照顾,还啥用处都排不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烦躁的吗?

其实理性的思考这件事,千千就安心等着自己派上用场的那一刻就好,做完该做的就离开。偏偏文千千就是个感性而且不太理智的人,所以她感觉委屈,然而找不到委屈的理由,只好怪当初把自己弄进这个境地中的人了。

折腾了这么久,又是参加展览又是签合同的,估计和之前他们吵架事梁启朝隐瞒的事情有关系,不然文千千真想不出有什么旁的事情要梁启朝亲自出马了。带上自己估计是出于把变数带在身边比较好控制的原因?既然如此,自己就做了那变数又如何?

盯着眼前这扇门,真相就在这门的后面,千千抬手一指:“小Q!给我把门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