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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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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湛垂眸,默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方才你们没听我叫你们?”

“听到了。”沁阳剐了子湛一眼,“那又如何?他不想见你,你还非要追上来,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他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子湛冷笑一声,“背后伤人,这还是清朗如月的李成肆么?你难道喜欢这种货色?”

“闭嘴!”沁阳下意识扬手就想甩子湛一巴掌,可子湛哪里能让一个女人欺负了?就在沁阳手扬起来的瞬间,子湛早已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指尖微微一用力,沁阳登时便已受不住,疼的差点以为一整只手都被废掉了。

“你放开!”沁阳呵斥道。

一手捏住沁阳,沁阳便动弹不得,沁阳还当他子湛是那个一无所有任人欺辱的败落寒门呢?若是黄家没倒,现在子湛也该封了世子,虽然比不得李成肆得皇上宠爱,但也是前途无量风光无限的俊才儿郎,沁阳不过是空壳侯爷的长女,哪能这么盛气凌人呢?

想到这些子湛心下不由闪过一抹冷意,一把甩开沁阳,威胁道:“你去告诉李成肆,有本事便躲我一辈子。别逼我上王府去找他,等我腾出空来,信不信能杀了他?”

说这话时子湛眼中一冷,顿生一抹寒气,吓得沁阳也不由颤了一下。

“反正黄家如今也败落了,即便我犯了罪,皇上也没人可发落。我杀了他还能跑,天大地大也没人能找到我,你问问他到底敢不敢冒这个险!”

沁阳盯着子湛,气道:“你不要忘了,殿下还在狱中,你若获罪谁去救殿下?”

“殿下?”子湛恍然惊醒,“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干脆将李成肆和那个什么管家一起杀了好了,这样死无对证,再加上殿下又是当今唯一的皇子,皇上肯定也得护着他。证据不足不以论罪,这个结局还不错啊!”

“你疯了?”沁阳吓得登时色变,声音也起了丝丝颤动,双眼死死盯着子湛。

子湛冷笑,“我疯没疯你看不出来么?话我便说到这里,最多三日,李成肆不来那便换我去。”

说罢,李成肆转身走进了人潮,转眼消失了身影。

回到客栈,子湛将药材给小二,吩咐他煎好了端上来。齐大夫见子湛回来,交代两句便回济世堂了,给林西月留下思考的空间。

“怎么抓个药去这么久?”林西月靠着软枕偏头看从外间进来的子湛,子湛倒了杯茶端过去,扶着林西月小饮了两口,道:“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沁阳和李成肆。”

“李成肆?”林西月手一紧,抬头看子湛,“你见到他了?问他殿下的事没有?”

“没有。”子湛垂眸,接过茶杯道:“他装作没听到我叫他,等我赶过去人已经走了,只剩下沁阳。所以我便跟沁阳说了,让李成肆来见我,不然我便上王府找他。”

“他想躲到什么时候?”林西月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他有心和殿下翻脸,那为何不敢见殿下?连出庭作证都不去,你也不见,他到底在想什么?”

子湛也摇头,“我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如……”

“嗯?”林西月回头看子湛,子湛默了片刻道:“不如我今晚潜进离王府找他罢,凭我的身手离王府现今还没有人能留得下我,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只是放你一个人在客栈我不太放心。”

林西月忙道:“没关系,我可以去济世堂,有齐大夫在自然没有问题。”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将你直接送济世堂呢?还来客栈做什么?”子湛哑声轻笑,“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想你也是下意识不想劳烦齐大夫罢,其实我也不想。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林西月叹气道,“其实齐大夫和你我一样,都很担心殿下,方才还和我说殿下的事。”

子湛一点也不意外,“以前齐大夫还在太医院的时候,最是得丽贵妃的看重,更是丽贵妃一手将他推荐给皇上的。只是后来因为皇后病故的事,皇帝迁怒齐大夫,原本齐大夫是要被杀头的,是殿下救下了齐大夫。齐大夫虽然看上去不近人情,其实心还是不错。”

林西月点头表示认同,“嗯,那你等下便送我去济世堂罢,晚上你去离王府探一探,若实在见不上李成肆便先回来,我想我应该有办法见到他。”

“你有办法?”子湛微微吃惊,“什么办法?”

林西月垂眸没有回答。

入夜,林西月的身体已经稍稍能动弹些了,子湛雇了一辆马车,送林西月去了济世堂,齐大夫看到林西月被子湛抱下马车,脸黑了三分,不过再瞧见林西月眸光中的那抹坚定,却又什么都释然了。

吩咐伙计将药房最里间收拾出来,齐大夫便引着子湛将林西月安置到房间里去了。

戌时一刻,夜色深沉,随着小巷一声铜锣响起,林西月抬眸往西窗外看了一眼。

今晚的月色,很明亮。

子湛换上夜行衣去了离王府。

而大理寺天牢里,秦王正好关在尺沛然旁边的一间牢房里。

说是牢房,可里面软罗青帐,玉食锦衣,没一处不和威森森的天牢相冲,秦王此刻正斜躺在锦织芮花小榻上,右手里半开着一本《荀子》,左手拈着一只青杯,形似假寐,端的是好不惬意之态。

自秦王入狱当晚,尺沛然看到秦王走进牢房那一幕时起便始终不敢相信,大蜀国呼风唤雨的秦王竟然也入狱了?皇帝太后舍得他?谆王能斗得过秦王?

等牢门下锁,秦王安安静静站在牢房里的那一刻,尺沛然才彻底相信了。尺沛然知道,自尺府不存的那一天起,他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而秦王作为尺家败落的始作俑者,尺沛然晚上做梦都想在梦里掐死他,但是梦终归是梦,醒过来时,自己还是那个一无所有手无寸铁的废人。

从那一刻起,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希冀就是杀了秦王,但这也是最不切实际的希冀了。

可是偏偏在这个绝望的当口,秦王入狱了!

尺沛然扒在牢门上,阴森森冲着秦王笑了一个晚上,从月白初升笑到晨光乍起,当那一缕白光从狭小的铁窗打进来时,秦王终于忍不住偏头瞥了他一眼,问:“你还活着?”

“呵……”尺沛然冷笑一声,“你没死我当然得活着,我要活着看你走上断头台,活着看你人头落地!”

“哦,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秦王收回目光,回身看了眼空荡荡的牢房,只见牢房里什么也没有,连张睡觉的小床也没有,秦王不禁皱眉。

就在秦王皱眉的一瞬间,看守牢房的狱卒忙不迭跑了过来,忙问:“殿下可是要休息了?”

“往哪儿休息?上你家休息去?”秦王挑眉回头看狱卒,狱卒哈哈笑着,道:“小的家住的远,殿下走过去岂不累着?”

这狱卒一看就是会事的,忙不迭又道:“殿下想要休息,要不小的去问问典狱长,让典狱长弄张像样的床来,也好让殿下凑合着睡一晚上?”

“凑合?”秦王不悦。

“这……”狱卒为难道,“小的月俸就那么点,就算有心孝敬殿下,那也不够买张能让殿下入眼的床啊……”

“去秦王府,让画扇安排着送些东西进来。”

“好勒!小的这就去办!”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只见雕花大床,半人高沉木长几,文房四宝,书画纸笔,凡消遣的,养神的,种种皆有,看的一旁蓬头垢面怒目澄血的尺沛然恨不得能从铁柱中间钻过去,一口将秦王咬死!

照狱卒这个态度,秦王这个架势,显然他就是来牢房逛一圈,做做样子,回头要不了两天,皇帝铁定就把他放了!太后心疼秦王,届时说不得又要威胁皇帝补偿秦王,说不得还因祸得福,让秦王今后愈发显贵呢!

一想到这里,尺沛然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睁着双眼一直盯着秦王,盯了整整一天一夜,看着秦王悠哉闲哉又是提笔赋诗,又是揽书畅怀,尺沛然恨得想立即冲过去拉着秦王下地狱,将他推到阴差烧红的油锅里炸他个骨肉尽毁!

而悠闲得恍若无人的秦王则想做什么做什么,根本没把尺沛然放在心上,任由他怎么恨,怎么看,还是狱卒看不下去,跑过来问:“殿下,要不我将旁边那个换到别的牢房中去?”

秦王淡淡道:“不用,让他看看也好,省的见不到本王他心里不踏实。都是快死的人了,别太为难他。”

“是,是。”狱卒悻悻垂首去了。

第三日的午时,这一日终是有些动静了,牢中的日子终于不用再枯燥无味了。

这一次还是惯例,午时一刻,狱卒去御膳房拿了饭菜送进来,只是换了个狱卒,不是平常那个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那个。秦王没太在意,让狱卒将饭菜放在案几上就叫人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