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林西月忽然想起只见和大师傅的那番话，回头问子湛，“金家和金凡丈是什么关系？”
不待子湛解释，章筹先说话了，“姑娘有什么不知道的问章某也可以，要说关系，这金凡丈是金家现在的族长，也是当年跟随先皇征战沙场的老将。不过先下已经不管事了，现在金家掌权的是金启衍，也就是离王的外侄，端妃的表弟。”
“这个金家有什么能耐可以威胁皇上查办殿下？”林西月问。
“眼下西北正值交战之机，金家又是将门层出的世家，不论是先皇还是当今圣上，都极为重用金家。端妃用金启衍威胁皇上，皇上不得不依从离王的意思啊。”
“那这个金家也有些功高盖主的意思啊！”林西月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章筹见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大胆的揣摩金家不禁有些意外，回头看向子湛道：“皇上着命章筹前来寻你，要你找到世子李成肆，并且查清为何他要揭发殿下。”
说起李成肆来，林西月也疑惑，这李成肆对秦王的情意不像是作假，为何忽然会揭发秦王？难不成是因为沁阳？
“另外皇上还说，等秦王殿下洗清嫌疑便赦免黄家一族，重查当年黄家叛国一案，希望能还黄家一个公道。黄家现存人世的皆重复官职、爵位，府邸也会从户部拨银重修，希望子湛你不要怪罪皇上，皇上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章筹垂声道。
“破不得已？”子湛轻笑一声，“怎么，又是哪个家族逼着皇上要灭我们黄家？难不成也是金家了？是不是为着寻仇我也该报复报复金家？”
林西月回头看子湛，温声劝道：“子湛，章大人不是那个意思，我能看出章大人对你是真心实意，在我和章大人面前，你不要……”
章筹早猜到子湛会是这般反应，叹气道：“当年的事也是我们章家对不起黄家，没能保下你们，我……”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故意往自己身上揽罪！”子湛瞥了章筹一眼，“章家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帮黄家呢？”
“我……”章筹还想解释，却见子湛已是一副不想旧事重提的神色，默了片刻终究忍下去了，只劝道：“当年最想保住黄家的便是殿下，只可惜殿下当时也还只是孩童，为了这事，殿下不止一次和我忏悔，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刻意，但子湛，殿下的心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年皇上本就不喜爱殿下了，殿下没有畏惧，反还是冒着被皇上迁怒的危险保下了你，也正是因为你的存在，黄家才存有了一丝复起的希望，你不能不回报殿下啊！”
子湛默然。
林西月知道，在子湛心里，这世上除了秦王再没有他能用命去报答的人，虽然两个人因为她的缘故有了些矛盾，但情意从未变过。
“章大人不必紧张，我相信子湛会有自己的抉择。”林西月回头对章筹道，“不知殿下可有交代什么？”
林西月不提醒章筹还真忘了，想了想章筹才道：“殿下说要子湛好好保护犀岳，说是王府暂时就不要回去了，先往皇寺去找世子。”
听闻秦王身处危境还担忧着自己，林西月不由心下一暖，嘴角弯了个弧度，纵然站在林西月身后，子湛似乎也能感觉到她在笑，心上莫名抽了下。
“为何要去皇寺找世子？”子湛故意提高了嗓音问，将林西月从甜蜜的幻梦中吵醒过来，林西月愣了下才跟着问：“对呢，为何要去皇寺找李成肆？”
“殿下直觉世子有问题，按照世子一贯的作风，应该是不会背后捅人刀子的，可这一次却做出了这种事，所以想让子湛去找世子问一问，看他到底是因为沁阳的事故意出卖自己，还是不小心被人利用，让离王套了话。不论是哪一种，只要世子回汴京，亲自替殿下洗清嫌疑，这件事就能算过去了。”
“没这么简单。”子湛想也没想便道，林西月也点头，“我也认为不会这么简单。若就这么解决了，离王也不会大胆到联合端妃威逼皇上查办殿下，这么做没有意义。若真是套了李成肆的话，只要他回来一改口，殿下就没事了，这简直和闹着玩一样！”
章筹也深深皱起了眉头，“可眼下问题都出在世子身上，不论如何还是得先找到世子再说，世子说是在皇寺替尺府亡灵超度，现在找过去应该没问题。”
“去皇寺超度？”子湛抬眸，“为何不来凌云寺？皇寺比凌云寺还远，且又不是皇家常去的寺庙。”
“我也不知道啊。”章筹叹气道。
“罢了，先不管这些，找到他再说罢。”林西月回头看子湛道，“现在过去吗？”
“让我一同随行罢，我担心此去有危险，特意带了不少精兵，都在山下守着。”章筹道。
“精兵？”林西月愣了下，子湛问：“怎么了？”
恍然间林西月想通了什么，豁然一笑，对子湛道：“我知道大师傅为何要放我们走了。”
子湛皱眉一瞬再看林西月神色也明白了，“方才章筹便已经上了凌云寺，大师傅怕惊动皇上，所以不得不放我们走？”
林西月点头，“嗯。”
“不过方才大师傅明明在我们面前，我们谁也没机会见到章筹，大师傅就知道山下有重兵，而章筹也上了山，大师傅对凌云寺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这是如何做到的？”子湛震惊道。
林西月摇头，“我也不知，大概这就是大师傅的能为罢。”
“什么大师傅放你们走？你们何出此言？”章筹听不懂，林西月回头看章筹，问：“你可知道国师的事？”
“不知道。”章筹想也没想立即道，神色间还带有一丝隐怒，似乎是在警告，林西月垂眸，“大师傅是道门的人。”
“什么？”章筹俨然没想到，“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