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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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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赶紧把奇爱卿打发了,朕好回去再睡上一觉。”

奇大人脸色越发尴尬了。

“儿臣遵命。”秦王说罢便装模作样回过头沉声道,“奇大人,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父皇要你回家睡觉你睡还是不睡?若是不睡便是违抗圣旨,抗旨不遵乃九族株连之罪,奇大人可是要为了尺大人一案牵连全家老小?”

秦王一顶高帽戴的冠冕堂皇,可奇大人能在朝中屹立不倒也不是没道理,只见奇大人当即脱帽跪下,看也不看秦王一眼,只朝着皇帝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才抬头道:

“连夜惊动皇上是臣的罪过,臣不敢推脱。秦王殿下所说,微臣也不敢反驳。但臣有话要说!臣自认为一片赤胆忠心,为官这十余年以来,为国为民,任劳任怨,唯恐不能为皇上肃清朝中奸佞,不能震慑邪妄,所以每日夜里总是惶恐不安,睡不踏实。臣记得有一日,臣的老父见到臣一夜未眠,形容枯槁,便打趣微臣,说微臣比老父还要显老。但臣不以为然,反而跪下向老父道:‘作为臣子,必定以皇上的忧虑作为自己的忧虑,纵然因为此而劳累不断,老个十岁八岁又有何妨?当今皇上体恤百官,一定会念及臣的功劳惠及臣的子孙亲人,如此足矣’。”奇大人说罢回头看秦王,“秦王殿下方才所说,株连九族,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呢?”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王被反问一句也只能笑笑,“本王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奇大人何必当真?”

“老臣从不开玩笑,秦王殿下的风趣还是收起来罢。”奇大人冷着一张脸,看的秦王脸上笑容也不得不僵硬起来。

儿子被人将了一军老子脸上也不光彩,于是皇帝干咳了两声,让白公公将跪在地上的奇大人扶起来,温声劝道:“奇大人的衷心朕自然是知道的,秦王也是出于一片孝心,这立场不同,自然想法也会有差异,奇大人也是人子,难道不能体谅秦王的孝心么?要真是这样,那今天朕就得替令堂好好说说奇大人了。”

父子齐上阵,面对着两只笑面虎,奇大人顿感心累。话题被秦王带偏,明明冲着尺练章命案而来,现在又被皇帝揪着‘孝心’这个命题大做文章,奇大人气得脸上青筋暴起,却又大气不敢出一个。

等皇帝苦口婆心训了好一番,奇大人虚心听教并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端茶递水对自己老父亲表示一片孝心后,皇帝这才作罢。

该来的迟早会来,秦王见奇大人被皇帝寻的浑身毛都服帖了,这才切入正题。

“奇大人今晚这般兴师动众想来是为了尺大人的事吧?”

被皇帝打压的正愁眉不展的奇大人见秦王竟然主动提起,心中大喜,但脸上还是一贯不苟言笑,回头朝秦王拱手道:“殿下聪慧,既知臣的目的就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罢,早一刻解决皇上也好早一刻休息,这样才是真正的孝心呢。”

秦王笑笑不置可否,道:“尺大人遇刺当日本王确实在尺府,做为目击证人,奇大人有问本王必然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那就好。”奇大人见终于不再打太极,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事发当日殿下在场,可尺大人遇刺,殿下却毫发无伤,这叫人不免怀疑。有人说着刺客是冲着殿下去的,可殿下却全身而退,尺大人一个局外人怎么反倒遇难了呢?再者秦王殿下于事发前一日才将尺大人独子尺沛然擒抓交与大理寺,外面传言殿下是为了办尺大人这才抓了尺沛然,如此说来,殿下和尺大人早有不和,更有人猜测尺大人的事,是殿下一手所为,然后将其推给刺客。对于此,殿下怎么说呢?”

“本王怎么说?”秦王轻笑一声,“本王要说的当然很多很多。”

“第一,本王当日可不是毫发无伤啊,这第一点奇大人就没了解清楚情况,本王不得不怀疑奇大人的办案能力啊!当日本王和刺客缠斗,左臂受了剑伤,尺大人府上管家可是亲眼所言,这剑伤还是管家亲自找来的大夫给本王包扎的啊。奇大人却说本王毫发无伤,谁又知道是不是奇大人有心陷害本王所以才信口开河呢?”

“第二,本王抓尺沛然是偶然,并非本王有意为之,这事奇大人只要上宝华林问一问就能清楚。尺沛然公然推倒一名有孕在身的未婚之妇,导致这名女子动了胎气见了红,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抓他抓的理所当然!再者尺沛然原本接任了前往西南赈灾的文书,现在应该在西南水患之地与百姓共抗天灾,可本王却亲眼见到他与乐清侯之女携手并肩,好不惬意,本王抓错了么?至于说办尺练章,若是拿尺沛然来冤枉本王,本王当然丝毫不认!”

“第三,刺客到底是冲本王来还是冲尺大人来,奇大人都没个定论,竟然就敢臆断本王借刀杀人推给刺客,奇大人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王?说到底本王也是李氏子孙,虽上有父皇,可父皇之下便当属本王为尊,奇大人单凭几句猜测就敢兴师动众连夜将本王逼进皇宫,更是扰得父皇龙体不安,奇大人纵然是忠臣,但大蜀国绝不缺忠臣,现吏部拟定的待任新官名单可不少,奇大人这是急着退位让贤了么?”

秦王不怒自威,一句句由浅入深,将奇大人推给自己的罪名翻倍偿还,反过来压的奇大人登时无力反驳。

“奇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既无人证又无物证,那本王现在可要反过来定奇大人的罪了!”秦王冷笑一声,看向奇大人的目光就好像一只躲在大树上奸笑着舔着爪子的猎豹,似乎下一刻就要一跃而下将奇大人撕开饮血食肉一般。

奇大人蓦地后背一冷,呼吸也跟着深慢起来。

秦王挑眉,“奇大人无凭无据诬陷当朝太子,说轻了是渎职,说重了是心怀不轨,奇大人说本王到底是该往轻了判还是重了判?”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奇大人忽然脸色一变,一改先前紧张的模样,抬眸看了秦王一眼,这一眼里隐含着一抹秦王也没能看懂的情绪,似乎是嘲笑,皇帝也捕抓到了这一闪而逝的细节。

聪慧如秦王,迟疑一刻终于明白了。

这个奇大人一直示弱啊,老狐狸故意先给自己压一头,等自己如日中升趁势追击的时候再奋起给自己致命一击,如此一来,先前有多得意,后面就有多失意,奇大人也是打压人的个中高手啊!

果然,奇大人缓缓笑了,抬眸拱手道:“殿下这三点不该问臣,要问该问揭发您的世子啊!”

“什么?”皇帝听到‘世子’两个字登时神色大变,怒道:“说清楚,哪个世子?”

奇大人不慌不满,“回皇上,当然是离王府上的世子李成肆,这大蜀国世子虽不算少,但好巧不巧,尺大人出事那一天,只有离王府上世子在场啊。秦王殿下,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子要揭发您,您猜世子的陈词和殿下能有哪些地方有出入呢?”

秦王登时脑中一空,盯着奇大人半天没有说话,奇大人见秦王神色越发得意,笑道:“臣听世子说,那一日世子同郡主萧兰儿一起去了尺府,至于是为了什么事,世子说是为了私事不便直言,臣也没多过问。”

“萧兰儿也去了?”皇帝越听心里越慌,目击证人越多,对秦王越是不利。尺大人的事不用查证,皇帝早认定是秦王做的,只要擦干净手,皇帝也不追究,可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奇大人,好像还真的抓住了秦王的把柄,这事情一旦闹大可如何收场?

“回皇上,郡主没有去。”奇大人转头对皇帝道。

“一会儿说去了,一会儿说没去,你卖关子倒是卖到朕面前来了!若再这般话只说半句,朕没有那个耐性在这里听你唱戏,都给朕退下吧!”皇上生气了,而且摆明了就生给奇大人看,奇大人脸一黑,不敢再装模作样,只得低头认错道:“是臣的疏忽,还请皇上赎罪。臣这便将事情经过从头至尾向皇上说一遍,皇上听了,孰是孰非自然有圣论!”

皇帝原不想多说,可回头一想,事关萧兰儿,又和李成肆脱不了干系,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了。

“那一日,原是世子带着郡主一同上尺大人府上说事,但是尺大人前脚回府,殿下后脚就跟上来了。殿下不由分说便要带郡主离开,尺大人察觉异状,便问世子,问他们是在府中等了多久?世子说已经一个时辰,可尺大人早在半个时辰前从宫门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带着郡主郡王爷一起前去给太后请安的河西王,那么尺大人府上那名郡主又是何人?殿下急着将人带走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