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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痛失爱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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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菱象疯了一样,不停地用鞭子抽打马的屁股。

她跨下的马,也象疯了一样,撒开四蹄,拼尽全力的往前跑。

去堰城的路,她是熟悉的。当年她与杜致霖就是在这里相遇,暗生了情愫。

他这是要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一切。

她不允许,没有自己的同意,绝不允许杜致霖离开自己。她需要他,儿子也需要他。说好的一起共白首呢!

端木砾的马与谷菱的齐头并进,他紧紧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周全。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拼了命的赶路。

遇到一些背着包袱,推着小车,带着家人,象是逃荒一样的百姓。看方向是从堰城出来的。

端木砾示意谷菱停下马来,问问发生了什么。

“兄台,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家走的如此匆忙?”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见端木砾拦在他面前问询,也就停下脚步,匆促的说道:“公子,你这是去堰城吧,千万不要去了,周梦芽,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来了。保命要紧,快点走吧。”

扔下这几句话,中年男子推着老母亲继续前行。

谷菱与端木砾二人继续上马,取道堰城。

杜致霖确认炸药的引信还能使用,深埋地下,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依然保存的完好无损。

未免夜长梦多,他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计划马上点燃引信,送周梦芽上西天。

他当然清楚,这引信点燃,自己也是插翅难逃。要葬身在堰城。

死,他并不怕。怕的是失去了自己的谷菱,该如何面对生活。

他并没有告诉杜致枫,自己不仅是给谷菱留了一封信,还写了另外一封信,已经派人送往南楚的太子府,交给端木砾。

他已经把谷菱托付给了自己的兄长,兄长对谷菱用情很深,虽然端木砾一直在努力的掩饰,可他依然能感觉的出来。

有兄长的照顾,他也就放心了。

杜致霖并没有迟疑,打开火折子,点燃了炸药的引信。

“夫君,夫君,你在哪里?”听到不远处传来周梦芽的声音。

杜致霖赶紧从这里闪身出来,迅速来到她的身旁。

“娘子,我在这里。好久没有来过了,四处转转看看,仿佛一切还如昨日一般,只是时间如流水过的好快。”杜致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来到周梦芽近前。

周梦芽小鸟依人般的倚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体会这一刻的感觉。

这个男人终于再次属于自己了,是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她何尝不知道,他是为了救吴国,才会做出这种选择。她管不了这么多,只要得到他的人,总会慢慢得到他的心。何况,他已经认识到自己当初对他的好,他对自己的狠,已经忏悔了。

崩,一声巨响,整个府邸都在晃动。依偎在杜致霖怀里的周梦芽吓了一大跳,想要起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杜致霖紧紧摁在怀里。

“只有你死了,这世上还才安宁。对不起,你必须得死。”杜致霖之前还温柔如春风的话语,此刻却变成了冬天的寒冰利刃,惊的周梦芽不行,不行的。

“杜致霖,你这个骗子,你想要我死。”周梦芽还是从杜致霖怀里挣脱出来,想向外逃去。

可是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爆炸声响成了一片,山摇地动。这城下遍布火药,一经引燃,一个接着一个的引爆。

离堰城不过两里地的距离,谷菱看到了爆炸的蘑菇云,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

一阵的山摇地动,大地也跟着颤抖。不远处,堰城的上方火光冲天,很快黑烟遮蔽了大半个天空。原本刺眼的阳光不见了,黑烟遮住了太阳。

巨大的爆炸声,惊地马儿停下,四蹄乱刨,嘶鸣不已。

谷菱傻傻地看着不远处的黑云和火光,说不出话来。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连空气也不流动了。

端木砾只觉得心口绞痛,血气翻涌,一口鲜血涌在喉头。他硬是又咽了回去。

看看堰城上空腾起的黑烟,再看看如泥人般痴傻的谷菱。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他的失弟之痛,并不比她的丧夫之疼少多少。

端木砾拍马到了谷菱近前,轻轻探手就可够地着她的腰肢。他唯恐她承受不住,从马上掉下来。

谷菱没有,依然象木偶人一样端坐在马背上,呆呆地看着堰城的方向。

过了好久好久,她竟然笑了。是冲端木砾笑地。

“好巧,我正好赶上给他收尸。”

谷菱的笑容让端木砾觉得后脊背也发凉,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人精神出了问题。

“菱儿,你……”

谷菱依旧冲端木砾笑着,在空中腾起的无心的黑色烟雾和火光的映衬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凄美。

“我没事,我很好。死就死了吧,他那么自私,只想着什么大义,什么苍生。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儿子。他死了,我也不会难过。”

谷菱无情而决绝的说道。

端木砾知道她定是受不了这刺激,一时心智失了常。

“菱儿,我们离开吧?”

“不,好歹夫妻一场,他死了,我总得给他收尸,下葬,以尽夫妻的情份。他无情,我不能无义。”

“菱儿”端木砾加重了声音。

“这些火药足够炸平整个堰城,根本不可能找到尸骨,你这是又何苦呢?我们先回南楚太子府,我会派人前来清扫,寻找。”

端木砾不想让谷菱看到现场的惨景,再说,就看这爆炸的威力,自己的弟弟已经尸骨无存。

谷菱没有接端木砾的话,而是用行动告诉他,自己非进城不可。

端木砾没有别的办法,他不能再把她打晕强行带离。她没有做她想做的事情,会遗憾余生,也会恨自己。他不想让谷菱恨自己,也不想让她再有遗憾。

端木砾明知此时进城,很危险,随时还有爆炸的可能。几年前埋的炸药,很能保证一次性全部引爆地万一还有没引爆的,再粘到火星,此时进去实属不明智。

现在,他是明知山有虎,还往虎山行。

到了堰城脚上,再看,哪里还能称得上是一座城池。

城墙已经全部炸毁,城内的房屋建筑也是残垣断壁,到处是腾起的烟雾和还在燃烧的火光。

整个城,变成了一座死城,一座在火光和黑烟里的死城。

骑马是不可能进去的,根本看不出原来路的样子。全部碎砖烂瓦堵满了。

谷菱下了马,艰难的在废墟堆里走着。她走走看看,停停走走,想着能发现一点与杜致霖相关的东西,哪怕是一丁点儿也行。

她的想法无疑于大海捞针。

这么大的堰城,平日里,好好的时候,骑马绕行一圈,也至少得需要大半天的时候,更何况现在是步行,还是在没有路,自己寻打路的情况下步步。

可以说是步步维艰。想打到与杜致霖相关的物件或信息,势必登天。

不知何时,谷菱的衣服在穿梭中被一些燃烧中的断梁残木引燃,星星点点,火苗烧到皮肤,她也觉不出痛来。

端木砾不停的为她扑着身上的火星,挡开即将被烧断,砸到她身上的各类房屋的残物。

谷菱不知疲倦的走着,看着,靴子底也被烫穿,脚底的皮都烫熟了,她还是混然不知,没有疼痛感。

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太过于难过的表情,只有木然,是麻木。

她机械的走着,看着,找着。

她突然眼前一亮,在一堆碎瓦砾里发现了一枚铜钥匙。正是开启玄武盒的铜钥匙,这个错不了,她自己亲手设计,找工匠打造的。这世间也只有三把。

杜致霖已经知道玄武木盒是个善意的谎言,他却从来没有说穿。还将这把精致的铜钥匙挂在脖子上,随身佩带。

谷菱把铜钥匙揣好,站在废墟上向四周看了看,根本分辨不出这里之前是什么地方。

“他一定就在这附近”谷菱自言自语道。

她用双手一点点把这堆瓦砾移开,端木砾也陪她一起。她想做什么,他便陪着她做。

她十指的皮已经磨破,肉已经磨烂,没有疼感。她觉不出来。心也不痛,身体也不痛。

直到天黑,再也没有发现,其它的与杜致霖有关的东西。但,她依然不放弃,继续找寻着,找寻着。

直到她累了实在动不了了,瘫倒在废墟堆里。

“菱儿,想哭你就大声的哭出来。”

端木砾眼见着谷菱不哭不闹,做着自己折磨自己的事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更希望此时她能大哭一场,将心中的痛楚发泄出来。

“为什么要哭,我不哭。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活该。我恨他,恨他又一次的抛弃了我和儿子。我不会原谅他,我不哭。”

谷菱坐在废墟上,借着残存了火光,眼睛还在四处寻找着。

实在是太累,太累,谷菱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在端木砾的太子府里。

宋莲双在床前守着她。

杜致霖的事情,端木砾没有向宋莲双详细说明,只是简单说了说事情的经过。宋莲双也已经明白事情的大概,对谷菱很是同情。

她亲自给谷菱擦了身上,上好了烫伤药,又守在床等她醒来。

见谷菱睁开了眼睛,看着床顶,宋莲双说:“妹妹,想哭便哭出声来,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谷菱把目光从床顶收了回来,看向宋莲双。

“宋姐姐,我哭不出来。我不难过,为什么要哭啊?”

宋莲双又命让叫了御医前来,御医仔细的把过脉,说:“身体上是没有什么大碍,精神上受了巨大的刺激。”

“大夫,我妹妹不哭,也不闹,这不符合常理。这又是什么原因?”宋莲双问大夫。

“以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来推断,应该是受到超过她能承受的精神刺激,大脑出现了问题,一些功能丧失了。比如,哭。再比如,丧失了部分记忆,是她不想记起的伤痛。”

“需要多长时间能治好?”宋莲双着急的问。

“这种情况,不是药能医好的。得靠病人自己的意志力走出来,看她自己了。也许很快能好,也许永远好不了。唉!”

大夫叹了口气,又给开了几副安神补气的药,这才离开。

端木砾将晕倒的谷菱抱上马,这种情况下,也只能两个共骑一马,回到了太子府。

一回府,有名侍卫就迎了上来,说刚刚收到一封信,送信人说是吴国的睿王爷杜致霖让送来的。必须太子过目。信已经放在书房的桌案之上。

端木砾把谷菱交给宋莲双,自己而匆匆回到了书房。杜致霖给他的信,他要看看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心里竟然抱有一丝希望,自己的弟弟还没有死。他还活着,堰城从逃了出来。

从桌上拿起信封,撕开,熟悉的字迹迎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