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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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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目光坚定,一片坦然,“来问候本王的王妃,这些日子有劳你了。”

“为人妻应该做的罢了,何况这也是我的娘亲,”塔娜努力维持着平静,说着有些凄苦了起来,“想前些日子我陪着娘亲时,她还说可惜了我们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现在想想,当真是不孝极了。”

她的眼神越来越犀利,直视着虞鹊的时候恨不能射出一团火来将她挫骨扬灰。

虞鹊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原本这件事她是问心无愧的,可是现在自己有了孩子,才明白为娘的这份辛苦和期盼,如今再听塔娜说起这桩旧事,即便没有歉疚也有些难受了。

“有缘无份罢了,不必强求,娘亲当也能理解。”

面对妻子哀婉的诉说,萧炎栗只冷冷的说出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这不仅让塔娜震惊,也让虞鹊有些惊讶,她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仍维持着平静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句话是一场幻觉。

“既然有缘,怕就不会那么容易断了的。”

每每与萧炎栗说话,塔娜都能想到那句流传军营之中有关于他人形容,都说小王爷狠绝起来,三伏天里也能即时让人有落入深渊寒窖之中的恐惧与悲凉。

成婚这么多年以来,无论自己是平等以待还是小心陪笑,亦或是委曲求全都完全没有作用,以至于到最后,用上了威胁的手段。

即便知道这样一来恐怕就万劫不复落入,可为了那片刻的妥协、片刻温暖,哪怕是违心的,也能让她在这京城之地、幽深王府之中得到些许抚慰。

“那这么说,王爷此番来我院子里是为了续缘?”

“为公事而已。”

眼前的男人依旧不动声色,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他难受。

“王爷的公事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我只尽责在王爷背后帮忙管理府内事宜罢了。”

“塔娜,我就不兜圈子了,你昨儿晚上下令关起来的那个小丫头,把她交出来吧,我带回去处置。”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瞪大了些,视线转向一边的虞鹊,“昨晚上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姐姐应当最清楚才是,我是王府的女主人又掌管后院事宜,下人目无主子、口出狂言,怎么能不管,再说,昨日姐姐未发一言难道不是默认了我的做法吗?怎的今日一大清早就带了王爷来我这里要人?”

虞鹊没想到她突然就调转了话头,一下愣住了,张口就要解释,被萧炎栗拽回到了身后,手上也被握的更紧了些。

“这两个丫头是我要指给虞儿用的,刚进府不久,年纪又小,难免有疏忽唐突的地方,倘若只是寻常小错误,训一训也便罢了,何苦在这样的时候闹这么一出。”

“王爷,正因为王府中这段时间是特殊时期,来往宾客众多,若因为一些不懂事的丫头,叫人看了笑话岂不不好。”

“你服侍娘亲时日众多,应当更为了解娘亲的脾性,何时见她为了下人动怒,莫说动怒,便是真有些毛手毛脚的地方,大多也都绕过了,闹得厉害了也不过训斥几句罢了,今日却为了些小事大动干戈,让娘亲如何安心。”

虞鹊听着他的话,又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来只见他与旁人说话时冷言冷语,恨不能几句话便了结了,可看着他跟塔娜的对话,倒更像是想要说服她。

“王爷,你不了解情况姐姐可是了解的,昨晚丫头那样的态顶撞,也便是我,若换了是其他宾客中的任何一位,诚心来王府中吊唁却碰上这样的下人,岂不寒了心,王爷……”

她说着走下了台阶,脸上满满的真情实意,可这一番情真意切却被人无情的打断了。

“不如叫人把丫头带过来问罪吧。”

“萧炎栗……”塔娜有些难堪起来,没想到为了一个丫头而已,也会值得他这么计较。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那个丫头是林虞鹊身边的罢了。

身后的一帮坤鲜人从刚开始的迷迷糊糊到现在看着公主这样的低声下气却还是没能讨回一丝面子,顿时有些骚动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前涌,围在塔娜身后,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保护墙。

塔娜赶忙喝止住了他们,逼着散开了几步,她心里明白,这样的暂时的压制只会在萧炎栗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

这一点,她已经尝试过一轮了,不会蠢到一错再错。

“来人,将昨晚那个丫头带来。”

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下人应声离开,好半天没有回来,几个人干站着等了一会,塔娜看着眼前那个女人柔柔弱弱偎在萧炎栗身边,满腹的火气直冲脑顶。

“王爷昨日才染的风寒昏睡了整整一天,今日一大清早便被拖着在寒风中站了这么许久,不如进屋里等吧。”

旁的不听便罢了,这话倒是真真有道理的,也是现下虞鹊最为担心的。

好容易调理好了的身子经这么一阵冻,可别又复发了才好。

见萧炎栗不做声,她轻轻拽了拽握着的手,仰着脑袋准备用眼神示意。

可不想他却看都没看便做了回应,“不必了,一会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原本就没有指望他是为了自己来的这里,且他也从来没有为了夫妻之情而来过。

便是少有的几次也是为了那女人的家里或是王府里的杂事。

塔娜已经换上了固有的高贵、冷艳的脸,甚至于完全顾不上萧炎栗还在一边,丝毫不加掩饰。

侍卫猛的撤了手,丫头身上没有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瘫了下去,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突然袭来的疼痛似乎唤醒了身上各处的伤口,一齐发作起来,本能的想要喊叫出声却生生的咬牙忍住了。

一整个晚上不停歇的折磨已经让她充分吸取了教训,懂得了绝不能让施刑者兴奋起来的道理,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少受多少的折磨。

眼前被翻脸的头发遮挡的有些迷迷糊糊,四周围凛冽的寒风从衣服的缝隙中痛快的钻了进来,整个人仿佛浸泡在结冻的冰川之中,慢慢开始麻木起来。

突然,好像有那么一丝的温暖从肩上传来,一股暖意从肩头缓缓地蔓延下来,似乎有个罩子罩住了自己。

她本能的抖了一抖,难道,又是什么新的惩罚?

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到的是期盼已久的那张脸,大大的眼睛睁看着自己,好似还含了些泪。

虞夫人!是虞夫人来了!

眼前突然模糊一片,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好似脱了线的珠子,滑过脸上的伤口有隐隐的刺痛。

虞鹊实在没有想到只一个晚上,甚至准确来说不过几个时辰而已,竟然会害得好好一个姑娘变成了眼前的模样,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眼睛空洞无神,双手漆黑一片,有些地方甚至脱了皮,粉色的伤口暴露在寒风之中,看的人浑身发颤。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身份,挣脱了萧炎栗,走上前赶紧将自己的毛氅解开,披在了她的身上。

可这样也没能让她好受多少,苍白的脸抬起来时,空洞无神的眼睛和脸上七横八竖的伤口还是让她心惊不已。

虞鹊闭了闭眼,慢慢站直了身子,“王妃,清平不过是心急替我辩白了几句,敢问王妃,是依着哪条规矩这样处置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强烈的愤怒也让她有些颤抖。

攥紧了拳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闭了闭眼睛,直视着面前的人。

塔娜扬了扬眉毛,也是一脸的惊吓,“姐姐,丫头在你身边没有好好当差,我本是想替姐姐教教规矩,谁知道这些人下手没重没轻,打得这样狠,便是我对不住姐姐了。”

“你不知道?!”她的语气俨然是满满的质疑,“如果我们今日清早上不找来,是不是即便丫头无缘无故消失了也是无所谓的?”

“姐姐这样说可就太冤枉我了,丫鬟在姐姐身边,姐姐不愿屈尊管教,可我总不能看着下人这样乱规矩不管,”塔娜说着转头朝向萧炎栗,见他一动不动表情也未变,心里有了些底,语气也柔和了一些:“我这几日忙的头昏脑花,难免有些事情估计不到,定是这帮下人无端端下重了手,还请王爷明察。”

萧炎栗的眼神暗了暗,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到虞鹊身上,慢慢又站直了身子,走到塔娜对面,“王府之中竟有人滥用私刑,这件事王妃可知道?”

塔娜顿了顿,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

很快,她就镇定自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府之中自然也有惩戒之所,这也是一直以来就有的,并非我所创,王爷应当知道。”

“也能不经任何审查就用刑?”

她有些梗住,没想到这样的场合下他会这样追究到底。

见她没有回答,萧炎栗也懒得再纠缠下去,抬手便叫了人要带着丫头一起走。

应声进来两个侍卫,一边一个就要去拉清平,被虞鹊呵斥的收了手。

萧炎栗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睛,没有出声,只重又下了令,“去找副担架来,抬着走。”

虞鹊仍盯着他,似乎还在等待些什么,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也没法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至少现在仍是不行。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林府的事情还有需要塔娜的地方,今天这样一出也算是个警告了,可若是再治了罪,只怕反倒让她有了退路。

看着满满一院子的坤鲜人,虞鹊也知道他有他的难处,可还好一个人,就因为服侍在自己身边,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这让她如何自处。

可看着萧炎栗的眼神,她又实在不忍心呵责些什么,只让开了路,随着侍卫一起出了门。

萧炎栗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身。

只是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好像有些生气又有些得意,她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所以这整个王府都快要改头换面变成公主府了。

可是无论变成什么府也都罢了,这里早已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家了。

如今母亲不在了,所有的牵挂便只有虞儿了,无论怎么委曲求全也一定要护住她的周全。

“过几日我让她迁去别院住。”

好半天,他只冷冷的说出这一句话,不只是主动的承诺还是被动的妥协。

他说完,也不等对面人的回答,转身就要离开。

都在院子门边,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