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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下人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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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京城中的女人,都一心依附于男人而活,无论有什么事,从不想着凭借自己的努力解决,事事都指望男人,殊不知世上哪里有一辈子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真是可笑至极!

她嗤笑着转过身,带着同样一脸得意的侍女离开了,整个院子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

慢慢的,有轻轻的啜泣声从下方传来。

虞鹊回过神,拉着言琪站起身,捧着她的脸看了看,又抽出帕子替她擦了泪,“别哭,叫旁人看见了不好。”

她这句话现在倒是很管用,言琪丫头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下人们,唯恐又被告的状,赶忙抹了抹眼睛,恢复平静。

“夫人,清平怎么办呀?”两个丫头原是一起入府,连教养规矩都是一同受训的,又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早已义结金兰了。

前些日子又一起被分给了虞夫人,眼看着王爷对夫人这样宠爱,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开心的幻想着今后每月的例钱多了要多给父母一些,剩下的还可以自己留着花,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不过几日而已就遭了这样的难。

人人道贵族高官家里的下人难做,她们原本也都是看中银两才来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小命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好啦,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今后不论有什么事,不论王妃说什么,都不必计较,更不必为我出头,知道了吗?”

言琪点了点头,浑身仍有些抽搐,虞鹊便陪着她进了厢房,点了灯又燃了火盆,看着她有些困意了,就叫她在这里睡下了。

见虞鹊似乎要出去,丫头有些害怕,嗫嚅道:“夫人要走了吗?”

她又回过身,好言好语的安抚着,“我去看看王爷,再去看看清平被关在哪里,你好好在这里睡下,放心吧。”

丫头一听,立时站了起来,“夫人,我陪着吧,这么晚了,咱们府里树多可吓人了,你一个人走会害怕的。”

小孩就是小孩,连想法都稚嫩直爽些,以后与她们多在一处倒也很好,能让自己也恢复些以往的活力。

怕不叫她去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好意,虞鹊看着她眼睛都开始有些打飘,寻思着用不了一会怕就要睡着了,便先缓和道:“那你先睡一会,我去主屋里看看王爷,一会要去找请平时再来叫你好不好?”

言琪想了想,便答应了,又再三嘱咐了虞鹊一定要记得叫她,这才放心的放她出门。

虞鹊觉得有些好笑,不由的眉头舒展了些。

想来今日本就晚了,整个王府又只剩下负责守卫的侍卫,恐怕清平即便被抓去了也不过关在黑屋子里而已,惩罚也得等到明日了。

此事若没有萧炎栗出面,怕凭着自己硬碰硬来解决怕也不好,这几日京城中的坤鲜人虽然慢慢离开了,但是核心人物都还没走,塔娜的哥哥胡和鲁也尚还在,倘若闹大了,必定会对清平更不好,到时没准连萧炎栗都保不住她的命了。

她想着走到主屋门外,透过窗子上的倒影隐约看见有下人在走动,可能是在还帕子或是擦汗。

推开了门,外间站着许多下人,原本这些都是跟着塔娜来的,可她走时都未带,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留着这里看守的。

下人们看见虞鹊进来,并不敢多话,只施了礼叫了声夫人,仍还守着自己的位子上。

“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她挥了挥手,准备进里间。

可身后的人都没有动静,虞鹊回过头,见他们低着头三三两两的在商量着什么,这才明白恐怕是塔娜的安排了。

虞鹊有些恼火,知道自己在王府里现如今说话是没什么人在意的,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赶上前头清平的事,又加上卫姝的委屈,这下倒一并都发出去了。

下人们大都是新来的,本就不清楚府中的人事,只听王妃走时吩咐无论谁来都不准离开,需得彻夜守在这里,这才不敢轻易应声。

这王妃现在是王府中最大的女人,又是坤鲜的公主,他们岂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会子虞夫人发了话,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又见她发了怒,这才慌忙都跪下求了饶,才忙不迭的离开了。

里间仍有两个,虞鹊便只让她们守在外间不叫不要进来。

这两个像得了解脱一样忙不迭地就出去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地,细闻起来仍有些熏香的味道,淡淡的没有之前那么冲鼻了,隐隐还有些香味,似乎真的能定神。

她看了眼火盆,燃的正好,最边上的那扇窗户还留着条缝,那是她之前有意留下的,怕有熏香的味道散不出去,也好透透气,估计是没有人察觉,或是无暇顾及,所以才苟活下来。

床上萧炎栗仍好好的躺着,脸上的惨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泛红,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嘴唇已经干的起了皮。

虞鹊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又找了条柔软的巾帕,轻轻沾了些水,替他润唇。

他似乎是渴了,水刚一沾上唇就本能的动了动,反复了几回之后眼睛竟然颤抖着要睁开。

眼前迷迷糊糊的一片,脑子清醒的瞬间赶紧摸了一把身边的床位,感觉到没人的瞬间登时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要坐起身。

虞鹊慌忙抓住他,“你去哪儿?”

看了看身边的人,疯狂跳动的心脏缓和了一些,慢慢平静下来,握着她的手重又躺了回去。

这样简单的起伏都已经让他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过这样出一场汗整个人倒真清醒了许多。

“你怎么醒了?”他的声音低沉的显得很好听。

“我早就醒了好不好,是你睡得太死了。”虞鹊有意面带娇怒。

“现在几时了?”他似乎仍有些犯着迷糊。

“辰时末而已,怎么了?”见他掀着被子要起身,虞鹊慌忙拦住,害怕他这样会着凉。

才刚好了一些,又折腾的病倒了可怎么办。

“辰时末?我这是睡了一天?”男子蹙了蹙眉,头顶上似乎还有些跳跳的疼,牵动着整颗脑袋都沉的很。

“要喝点水吗?”

不等他回答,虞鹊直接起了身去倒水,看着他咕噜咕噜灌下了,又去倒了一杯让他捧在手里。

“感觉怎么样了?”汗也发了,人也醒了,按照大夫说的应当差不多了,只是他始终蹙着眉,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无妨,可能是前几天睡的太少了,这一下沾了床就醒不来了。”

前几天哪里是睡得少,是压根没有睡,今天又怎么是困极了,根本就是生病了。

虞鹊心里自然清楚,但也由得他说了。

他从来都是这样,喜欢找些无关紧要的理由,从不说是自己累了、倦了。

小时候练剑,日日苦熬,等到爹爹胜仗回来验收技艺时却恰好赶上大病初愈,没能发挥好,问起来,也不让母亲解释,只说功夫不到家,白白的在日头下罚站了一个时辰,最后若不是自己最快去说了,只怕他即便在院子里站到昏倒也不会服软。

“出什么事了吗?”他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熏香的味道,远远一看,桌上果然还残留着半截。

虞儿自然不可能去点这个香,看来是塔娜来过了。

他又来回看了一边虞鹊,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脸上干干净净的,说话、表情也都好的很,稍稍安心了一些。

“没什么大事,你真是个劳碌命,怎么一起来就说要出事?”

虞鹊心里有些发虚,在他面前,自己永远好像透明人一样,怎么样都能被瞬间看穿似的。

她边说边走到门口,掀了帘子,将一早准备好的药端着,又交代做碗清粥和几个爽口开胃的小菜一并送进来。

“你别忙了,快过来坐坐。”萧炎栗拍了拍床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定。

想着娘亲走了,府里又有那么多坤鲜人,而虞鹊身边现在就连洛玉也不在,如果有什么事,怕都没有人帮衬着。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虞儿,你那两个丫头呢。”

虞鹊走到跟前,被他拽着坐到了床边,故作镇定,“我叫她们睡觉去了呀,这么晚了,总不能让她们也跟着我不睡,喝药吧。”

“嗯。”

好在他只应了一声便喝药了,没有再问。

这件事本来是要找他商量的,只是现在他才刚醒,就这么拉着他说也不大合适,虞鹊想着,现在府里这么多事,只怕塔娜一时也顾不上,若是真将萧炎栗牵扯进来,只怕反而让事情变糟了。

她脑子里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打着转,最终决定好的时候发现整碗药萧炎栗都喝完了,而自己还在一遍遍的舀。

床上坐着的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些,笃定了虞鹊是有事瞒着自己。

“说吧。”他懒洋洋的开口,病刚好的萧炎栗脸上白白的倒是遮挡了些往日里的冷漠,看起来很有人情味有很好欺负的样子,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虞鹊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回到了三个人一起的小时候,她在外头闯了祸,每次回来都会先被哥哥和萧炎栗发现,那时候他们就会摆出一副拷问的架势,挑着眉看好戏模样的哥哥,冷冷的与自己无关的萧炎栗。

可他们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两个字,“说吧”。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接下来她就会面临一番漫长的纠结,可最终的结果一定的认输,像倒豆子一样倒出各种琐碎的祸事,甚至连出门前将齐叔的竹筐踢翻了也会说出来。

招供的最后以哥哥的嘲讽和萧炎栗的摇头结束,似乎也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波。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发现哥哥、萧炎栗莫名其妙的就挨了罚,问他们原因也不说,只恨恨的看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

小时候的日子总是快活的,那时候她也相信,只要自己诚实善良,即便有什么过错也不会遭受责罚,可大了才慢慢知道,哪里是没有责罚,只是有人代替承担了罢了。

就像幼年时代自己受罚的哥哥和萧炎栗一样,现在依旧是转嫁了祸事给旁人。

可现在,她已经这样大了,甚至就快要做妈妈了,也不再是嫌弃日子不热闹、无聊的年纪了,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就是唯一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