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萌萌咬着牙,手指紧紧的扣进沙发里,可是她要忍耐,她要虞鹊丑陋的嘴脸全部暴露之后,再跳出去义正言辞的指责她。
不得不说,这程萌萌的脑回路可真是清奇。
而程挽风再次见到虞鹊,心里有些生气,这气来的莫名其妙。
她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可为什么看见她身边有个看起来那么优秀的男人,他的心会不自主的抽疼呢?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个东西是谁,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虞鹊扬唇一笑,休息好后红润的脸蛋,光彩照人。
“还记得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吗?就是那个时候,萧炎栗被诛仙剑一剑穿胸,那剑,便是被她握在手中。”
虞鹊说这话时嘴角依旧上挑,可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很生气,以至于眼底都有红血丝浮动。
“原来是她!”呢喃亦是脸色瞬变。
当初他一心扑在和主人的再见上,没有太在意旁人,如今提起来,再看主人的神色,他就知道,萧炎栗的死对她有着怎样的打击。
小燃的小脑袋也是猛的转向程萌萌,就是这个东西,杀了我的爹爹。
小燃甚至在心底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好好修炼,早日恢复灵力,到时候,他一定要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一下接收三道凌厉的目光,程萌萌心神都开始有些荡漾了,她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看黄历了?或者,她现在该离开这里?
事实证明,她不仅没看黄历,而是想离开也坐不到了。
只见呢喃缓缓的自座位上起身,然后朝着程萌萌二人的位置款步走去。
呢喃不顾二人探究的眼神,啪的把手撑在桌子上,慢慢的挑起一边唇角,笑的异常邪魅。
“听虞鹊说你们是朋友?有没有兴趣一起坐坐?”
呢喃的面容是独特的,有着书生气,又有点儿异兽的痞气,还有些独属他自己的邪气。
这样的男人,只要是个正常女人都抗拒不了,更何况正在跟程挽风闹别扭的程萌萌。
不过这个正常女人里面踢除虞鹊就对了。
虽然程萌萌是讨厌,甚至是恨虞鹊的,但是帅哥当前,不撩白不撩。
“好啊,帅哥相邀,当然要了。”程萌萌笑的嘴角都快咧开耳根了,完全忘了之前听到的说她不是东西的话。
程挽风似乎见怪不怪,既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也没有要跟着一起坐过去。
正好这时候他们点的东西端上桌,程挽风便假意借吃保持沉默。
呢喃对着程萌萌眨了眨眼,勾了勾手指,程萌萌就像被蛊惑了一样,情不自禁的就跟着他走了。
虞鹊在一旁看的连连咋舌,还好呢喃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要是有什么做采花贼的心思,不得了不得了,勾勾手指就够他忙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让虞鹊一直想不通的,程萌萌和她到底有什么结不开,非得用当小三的方式来解决的深仇大恨?
而且在遇见萧炎栗以前,她是真的已经快忘了程萌萌这个人了。
如果当时她就那样难产死在病床上,可能她都记不起来,她应该要报仇,要弄死那对害死她孩子的狗男女。
看着程萌萌因为呢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又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应该对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喂,回神。”呢喃拿起叉子毫不留情的戳在程萌萌脸上,前一刻的温情像泡影一样,不用戳都破了。
程萌萌回神就看见虞鹊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她如受惊的绵羊,从椅子上一跳而起。
但因为坐的离桌子很近,膝盖重重的撞了上去,椅子拉出刺耳的声音后倒地。
顿时,整个餐厅的人都把脸转过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这一桌人。
对于这样的目光,虞鹊早已经习惯了,可是程萌萌不习惯。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优秀,除了被虞鹊处处打压,任何人都不比不上她。
于是她像疯了一样,大声的冲着餐厅内的客人吼道,“看什么看?”
谁还不是个人精呢?一看两男一女,还有个孩子,自然都把事情猜了个来龙去脉。
再看三人的坐位,男的坐在比较清丽的女人一旁,孩子也依偎着那个女人。
另一个妆发有些许凌乱,神情也不如清丽女人的自然。
啧啧,又是一出小三妄图上位的斗争。
众人心中都在摇头,这样的戏码看的太多了,都已经麻木,不管谁对谁错,都已经同情不起来了。
虞鹊微笑着看程萌萌一边揉腿,一边用眼神一个个的瞪向那些自以为看透一切的客人,殊不知,她越是这样,别人越是认定她就是那个小三。
事实她也是小三,不过那是对以前的虞鹊来说。
现在?无所谓啊,反正她要造作也轮不到程挽风来。
“虞鹊你就是倒霉星,贱人!”程萌萌近乎崩溃的嘶吼着骂她。
她越是这样,虞鹊就觉得越没有意思。
她自认从来没有想要为难她的心,因为她抢走的,不过是她生命中一个短暂的旅途伙伴。
可她总用仇恨的目光看她,这让她真的很费解。
“倒霉确实够倒霉的,不过能不能坐下来?咱们平心静气的谈谈,为什么会成了今天这样,相见不如不见的样子?”
对比程萌萌的怒火,虞鹊就好脾气多了。
“怎么?心虚了?想说好话了?我告诉你,没门儿!”程萌萌以为虞鹊好面子,更是加大嗓门吼了起来。
反正面子里子都丢了,在想拾掇回来自然要有垫背的。
谁知道虞鹊根本不吃这套,她还是一派悠闲的样子。
“你就算吼破嗓子丢脸的也不是我,别人顶多认为你做小三做的理直气壮,而我做为正室,难免窝囊了些。”
这话说出来别说呢喃了,就是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窝囊也没什么不好,能屈能伸,不仅是大丈夫的信条。”
“好。”一直在围观的众人中有人为她这句话叫好。
虞鹊挑唇看过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
见她望过去,帅小伙两只手的大拇指都竖起来为她点赞。
她微微点头,用唇形缓缓说道,“别凑热闹。”随后又笑着点点头。
她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程萌萌眼里就是在勾引男人。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潜意识里,虞鹊不仅每方面都比她强,就连男人的眼光都会时刻的跟随她,而不是她程萌萌。
“虞鹊,你都当妈了还那么轻浮,是个男人就要勾引,难怪挽风不要你而选择了我。”程萌萌一扬下巴,觉得自己终于要把虞鹊踩在脚下了。
“哦?你在说你自己吗?”虞鹊一指程萌萌的裙子,“程萌萌,我一直以为你就算不是因为爱情爬了挽风的床,但日久生情,你怎么也该处处为挽风着想一下。
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穿了裙子跟没穿一样,你这样跟卖有什么区别?”
程萌萌回头一看,她裙子后面全都没了!布料不翼而飞了!
不不不,布料还在倒地的椅子上。
原来她起身时椅子勾住了裙子,但因为对面是虞鹊太激动,根本没听见裙子划开的声音。
“啊!”她尖叫一声,赤红着瞪向虞鹊,“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贱人!”
虞鹊无奈的摇摇头,“总是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程萌萌,你也真是天真,我如果想动手,你觉得你身上的这些布料还会在吗?
大庭广众之下,女子赤身裸奔,这样的新闻标题怎么样?嗯?”
围观的人为看不到春光一阵扼腕,同时也觉得看了一场最糟糕的撕逼大戏。
没脑子还学别人当小三,有那点儿闲工夫就应该多读读书,学聪明点儿勾引的男人档次都不一样。
程萌萌气急,扑上去就要和虞鹊开撕。
这时程挽风拍桌而起,“程萌萌够了!你还嫌不够丢脸?”他把外衣甩在她面前。
“如果不是你在我的酒里下药,如果不是你骗我说怀孕,我怎么可能放弃鹊?……”
像是被压抑了很久,程挽风不顾在场很多人,一口气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虞鹊刚开始听还挺震惊的,但随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程挽风和程萌萌不愧是物以类聚,永远都在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这样的男人,她当初到底得多瞎眼才能看得上。
“呵呵,你忘了我有个身份是什么了吗?地府怕就没有不认识我的。”虞鹊失笑。
当年她和呢喃二人横着走的日子,地府哪个见了不退避三舍?就其他几大司都不敢轻易来触他们霉头。
“这个小使者好像是看守十八层的卫兵。”呢喃补充道。
“还说你记性好呢,今天连着两个你都记忆模糊。”虞鹊忍不住调侃呢喃。
“既是十八层的卫兵,那就该是阿瓦了,那几个老古董还算不错,还知道提拔人才。”
二人说话时不知道程挽风又对程萌萌说了什么,她眼睛死灰的看了一眼虞鹊,转身跑出了餐厅。
程挽风也回头看了一眼虞鹊,在看了看已经跑出去的程萌萌,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呢喃每天一挑,“勾魂使者也跟了出去,看来他们二人今天只能活一人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程萌萌抱着程挽风满是鲜血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围观的人有轻声安慰的,也有拿着手机打电话报警的。
撞人的司机看起来还很年轻,此时一脸欲哭无泪,在警察来之前,只记得要给家人打个电话,他想他刚出生的孩子。
警察来之后封锁了现场,救护车拉着程挽风的尸体,程萌萌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虞鹊。
见惯生死的虞鹊手撑在下巴上,无喜无悲的静静的回望她。
仿佛只是一瞬间,虞鹊看到了程萌萌一闪而过的笑意。
无奈的摇摇头,她现在真的挺佩服程萌萌的想象力,她似乎从来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优于她。
“有人来找你。”呢喃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些不耐烦。
能让他不耐烦的,想也知道是谁了。
回握住呢喃的手,眼前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明朗。
阿瓦跟在程挽风的灵魂后面,看到虞鹊看他,不动如山的性子竟也有些激动。
恭敬的行过礼,这个礼无关身份地位,他就是单纯的想要行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