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干嘛呢?我当然是活的。”呢喃没好气的把守卫的贼手打下去。
“是是是。”守卫连声呼是,然后悄悄的问道,“呢喃大人可是要进去十八层?”说完,还用眼角不屑的扫了扫阿瓦,“这个人死板得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哦?那你说怎么可以进去?”
守卫又看了眼阿瓦,确定他没有注意他们这边时,附在呢喃耳边低声道,“小人听说只要用大人您的血,就可以打开十八层的大门。”
呢喃凝眸看了一眼守卫,然后也神秘的说道,“真的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守卫怔了一下,随即讪笑着道,“这是上一辈守卫告诉小人的,至于真不真,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毕竟大人您的血可不是想取就能取的。”
守卫说的是事实,呢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守卫见状心里有些打鼓。
“好,那我就试试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呢喃笑着拍拍守卫的肩膀,眯缝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守卫下意识的抹抹额头,发现并没有出汗,可是心底就像在源源不断的冒着冷汗。
守卫的小动作落在呢喃眼里,嘴角的笑意更甚。
趁着阿瓦不注意,呢喃用灵力划破指尖,血珠一滴滴的落下,还没落到地面又腾空而起,被十八层的大门迅速吸收。
沉重的吱呀声传来,阿瓦震惊的回头,却见一道黑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窜出来,遮掩眨眼就到了他面前。
“呃……”阿瓦防御的姿势才做了一半就被黑影击中,头一歪就朝地上栽去。
呢喃隐在袖子中的手灵力一闪而过,阿瓦下坠的身体缓缓的躺在地上。
朝旁边的另一个守卫送去一个“亲切”的笑容,呢喃抬脚走进十八层。他前脚刚走进去,守卫就因为体内的灵力沸腾,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沉重的关门声又响起,守卫蜷缩的身子越来越小,最后随着门闭合,缩成了一个小黑点,最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站在门的里面,黑暗无孔不入的侵袭而来。
“费尽心思引我进来,难道就只是让我来参观十八层的黑暗吗?”呢喃充满自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是不是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我才是十八层的真正守护者!”
“嚓”一簇火苗在黑暗中亮起,顿时,受惊的黑暗向四面八方退去,眼前的一切也慢慢显出轮廓来。
“呀,好大的阵仗,吓死宝宝了。”呢喃捂着心口,浮夸的叫道。
“呵呵,呢喃大人真是好演技。”
庄先林脸上带笑,啪啪啪的鼓着掌从黑暗中走出来,“好久不见,呢喃大人别来无恙啊。”
“嗯,小子说说吧,你引大人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啊?”既然庄先林要和他讲称呼,那他可不介意拿与天地同寿的异兽身份来压压这个老小子。
无非就是斗斗嘴,以他呢喃的不要脸还没怕过谁呢。
果然,庄先林脸色骤变,不消片刻又恢复正常,“大人难道就一点也没猜到吗?老朽引大人来此,就是为了取大人的性命!”
这样的白色瓷瓶,若是虞鹊在场,一定会觉得很熟悉。
一看见那东西,呢喃莫名的就会有点胆怯,不过燃烧的愤怒让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就算是再次被困,他也要找回上次受辱的场子。
不过他真的是夜郎自大了。
……
“我以为已经有所准备,所以并不需要怕庄先林,可是……”呢喃说到这里,一脸后悔。
“当时我都被庄先林用禁术制服了,如果不是萤……萤不放心我,跟着后面冲了进去,恐怕……”
虞鹊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现在不是冒昧的时候。
就在她想要用识海联系苓舞的时候,眼前身形一闪,苓舞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还是那样淡然出尘的气质,冷清的俊美面容。
“一切可还顺利?”虞鹊问道。
苓舞微微点头,面露忧色,“先去救萤,稍后在细谈。”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救萤,所以虞鹊并没有多问,只是吩咐除了苓舞,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诶,为什么那个什么苓舞就可以跟她一起去啊?”仲枫不甘心的嚎叫,但是对于虞鹊的话他还是要遵守的,毕竟现在地府她最大。
银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苓舞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摁住,你说他该不该去?”
“就凭他?张一张小白脸就能摁住我了?”仲枫不屑道。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翻起白眼,包括第一次见苓舞的凤凰。
“你是不是真的傻?以为你真的能打赢苓舞吗?”凤凰忍住翻白眼这样不文雅的动作,一脸嫌弃的和仲枫拉开距离。
“你难道看不出来,苓舞身边的灵力波动,比你们所有人的可纯净多了,一看就知道他师从西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佛祖的座前弟子。”
“哇塞!”仲枫的一脸不屑在凤凰说完后彻底的转为惊艳。
要知道他们魔族,平时出个魔界都是一场困难的,更别说去什么西天了,现在倒好,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是来自西天的,也是神了!
不过去西天参学,依旧是他毕生的愿望,没有之一。
苓舞跟在虞鹊身后,看着她瘦小但是坚毅的背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为她感到悲哀。
像是身后长了眼睛,虞鹊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为我担心,我的来历你知道,就算不被阴谋论,也逃不过命运。”
苓舞摇摇头,并不认同她说的,“你本性纯良,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不怪他。”虞鹊飞速前进的身体微顿了一下,“相逢即是缘,我和他只是拥有正确的身份,却认识在错的时间,有这几世的相遇,我已经很满足了。”
二人话间,已经进到了十八层的最深处,黑暗阴冷扑面而来。
只是这对二人来说都是小儿科,身边浑厚的灵力发出莹白的光,照亮这方点不然明火的空间。
十八层里没了呢喃巨大的真身,空阔的能听见回音。
而此时在空阔的空间里,两个身影正相对而立。
一身灰白中山装的的庄先林,脸色苍白,嘴角隐隐有血迹。
他的对面站着一身黑衣的萤,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连着一双眸子都是漆黑如墨。
“萤。”虞鹊一个瞬移落在萤身边,顿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主子。”萤对着虞鹊恭敬的行礼,举手投足在自然不过。
虞鹊却是脸色一冷,扶起萤后冷眼看向庄先林,“一连伤我手下两员大将,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庄先林,哦不,应该是金鹏鸟!”
庄先林面色一凝,片刻后笑道,“你都知道了。”
苓舞也是神色一怔,不禁想起虞鹊让他帮的忙。
……
苓舞看着虞鹊精致的侧脸,不禁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二人初识。
“嗯,什么忙?”
远眺地府黑压压天空的虞鹊回头看着苓舞,“帮我调查一件事。”
苓舞皱眉,本不想多问的,可还是忍不住问道,“跟西天有关?还是跟他有关?”
“两个都有。”虞鹊淡淡的笑着答道,“我是天地孕育所生,无父无母,是佛祖教会我七情六欲,也是佛祖要我斩断七情六欲。”说着,她略作停顿。
“生死法则因为崔玉的原因已经出现漏洞,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天地法则和生死法则本就相互制衡,一方失去平衡,另一方也会受影响。
佛祖乃大慈大悲者,自然不忍生灵涂炭,而能挽救这一切的,只能由天地孕育的我来完成。可是心不静,根本不能完整的修补。”
苓舞听的一愣,随后惊讶的问道,“你是说,你的几世轮回都是佛祖的授意?”
虞鹊摇摇头,叹息一声,“我也不确定,所以才需要你去调查,因为现在只要你能随意来去西天。”
苓舞低头沉思,片刻后抬头坚毅的说道,“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不相信佛祖是自私的。”
……
当时他告辞后一路向西,经过辗转,几经打听,终于是确定了虞鹊的怀疑。
也正是因为确定,他所有的信仰几乎在一瞬间崩溃,他所信任的佛祖竟然真的为了天下苍生要牺牲虞鹊。
这样自私的行为,没有一点像是他所崇敬的佛祖能做的出来的。
“你本是佛祖身边的的金鹏鸟,听得佛音,具备修行能力,可是却为祸人间。”虞鹊义正言辞道,“金鹏鸟,你可是知罪?只要你乖乖的认罪伏法,我便向佛祖求情,饶你一命。”
“呵呵,哈哈……”庄先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人,怎么过去那么多年,您还是那么愚蠢呢?”他不无嘲讽的说道,“你说我为祸人间?那为什么佛祖不来收了我?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佛祖此举何意吗?当年我附身在庄先林的身上,在地府找到同样有野心的崔玉,不仅顺利拿到地府的秘术,还把庄家后人都培养成了优秀的炼魂师。
什么生死法则、天地法则,你又以为这些佛祖都不知道吗?只要佛祖想做,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可是他没有,还放任我为祸人间。
他要的,,不过就是你的命而已!”
庄先林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虞鹊也认认真真的听着,见他说完,还附赠了个人见解。
“你的无妄猜测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说着,她抬头看着庄先林,“就算你不说这么多,我也一样会让你今天有来无回。”
“不,你不会的。”庄先林自信满满的说道,“开天神斧的灵魂还没有修复完整,所以你现在还没有理由杀了我。”
虞鹊眼眸微压,淡淡的怒气以她为中心散开来,不过她却什么话也没说,淡淡的笑开来。
修复木木的灵魂算不上多秘密的事,但是现在这种天下人皆知的感觉,分明就是要搞事情嘛。
不过对于虞鹊来说,不管是谁知道,她都有办法让那人闭嘴。可是庄先林,真身是金鹏鸟,如果真的打起来,她不见得就是他的对手。
也难怪呢喃和萤都在他手里吃了亏,想必他手里的法宝也是来自西天吧。
“你是不是在想我打败你的神兽和异兽用的是西天的法宝?”庄先林似看透虞鹊,“你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