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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三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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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遣路上,不止忙着赶路,叫人疲于奔命,傅遥就从未吃过一顿饱饭,就连半饱都很少。

有些时候,她甚至一整天都喝不上一口水。

而除了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摧残更叫人崩溃。

就在那时,傅遥懂得了何为唇枪舌剑,原来话也是可以用来杀人的。

那些不堪入耳的恶言,虽然不能刺穿血肉,却能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在每日铺天盖地的辱骂声中,人会渐渐变的麻木,越来越多的人被逼成了行尸走肉。

傅遥打小就知道,人分善恶,世上有不少心肠歹毒之人。

可她却没想到,一个人心肠狠毒不止,嘴巴竟然也能恶毒至此。

恶言如匕首,不,是抹了剧毒的匕首,刀刀要人性命。

傅遥也忘了,发遣那一路上,究竟死了多少人。

她只记得,几乎每天都在死人。

那时,不到十岁的她常常在想,或许就在明天,她会不会也被曝尸在荒野,任野狼撕咬分食。

若是没有唐意一路上庇护照料,她一定早就死在发遣的路上了。

所以,与傅遥而言,唐意不只是曾与她同甘共苦的救命恩人,更是她当成兄长一样敬重的亲人。

唐意对她是有着特别意义的人。

纵使眼下,大家各有难处,傅遥也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唐意形同陌路。

“楚莘,什么时辰了?”傅遥问。

“回姑娘,已经未时三刻了。”楚莘答,“姑娘,看样子,唐公子今日是不会来了。”

是啊,唐意应该不会来了。

他终究是没法认同,她即将成为太子妃这件事。

但傅遥不死心,“咱们再等等吧。”

这厢,傅遥才低下头轻叹一声,耳边就忽然响起几下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傅遥心中暗喜,莫不是唐意来了?

“请进。”傅遥赶忙招呼说。

待傅遥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就被缓缓推开。

一身材高挑的墨衣男子,颇为从容的进了屋。

来者并非唐意,却不是生人。

邹浅,真是好久不见。

说来,这还是傅遥头一回在白天见到邹浅。

见邹浅未着夜行衣,而是一身公子打扮,还真叫人觉得不适应。

但不可否认的是,邹浅的确是个样貌俊朗的青年。

大约是因为昼伏夜行,长日不见日光的缘故,邹浅的脸色显得比一般人苍白。

但那双眼,却如暗夜中的猫头鹰眼一般炯炯有神,自然也少不了带着几分戾气。

明明是初春温暖的午后,却叫人感觉到丝丝寒意。

唐意未能前来赴约,叫傅遥心中好生失望。

但好歹来了个人,总比她空等一场要好。

“请坐吧。”傅遥冲邹浅说,口气还算客气。

而邹浅闻言却没动,甚至没看傅遥一眼。

此刻,邹浅正死死盯着站在门边不远处的楚莘,目光阴冷怨毒,带着明显的恨意。

楚莘这边也不示弱,杏目圆睁,气势逼人,完全不输邹浅。

傅遥从旁瞧着,心想,这两个人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已经用眼神大战了三百回合不止。

其实,邹浅如此仇视楚莘并不奇怪。

这事若要追溯,便要追溯到去年刺客夜袭缀霞山庄的时候了。

傅遥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个雨夜,唐意和邹浅等人,奉李元徽之命前来缀霞山庄,要取她的性命。

当时,楚莘为保护她,不得不出手,斩杀了刺客数人。

使得刺客那方损兵折将,死伤惨重。

而奉命驻守缀霞山庄的侍卫,也折损了五人。

甚至连负责烧饭的秦婆子和丫鬟灵芝,也无辜被害。

那夜,双方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任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楚莘和邹浅的梁子,就是打那时结下的。

今日,两人也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说老实话,傅遥心里也恨邹浅,每回见到邹浅,都动过想杀他给枉死的侍卫和秦婆子灵芝抵命的念头。

但细细想来,邹浅终究只是奉命行事的刺客。

若要叫那些枉死的人得以安息,也不该用邹浅的血来祭,而是该用真正的始作俑者,李元徽的血以慰亡灵。

再者,邹浅是唐意的生死之交。

傅遥想,倘若邹浅真的死在她的手上,那唐意必定不会原谅她。

还有,邹浅这个人,并非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他为人仗义,也未失了恻隐之心。

就为这些原因,傅遥才忍耐着,不去与邹浅计较从前的那些恩怨。

但对于邹浅敌视楚莘这件事,傅遥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是,楚莘当夜是手刃了数名刺客,但那也是为保命迫不得已才如此。

难道只准你们刺客杀人,不许旁人反击?

这是何道理?简直是不讲道理。

傅遥越想越气,忍不住嘲讽了邹浅一句,“你要是再瞪,只怕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

邹浅闻言,这才从楚莘身上收回目光,眸色淡淡的望着傅遥说:“我是替赵公子来见你的。”

人总算是说话了,可态度却倨傲的不得了,口气中还隐约带着些怒气。

邹浅明显有些不高兴,傅遥这边也一肚子火。

“唐意哥哥为什么不自己来?”傅遥问。

“赵公子说,他早就与你说过,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两人再无瓜葛,也就没必要再单独相见。再有,你即将嫁予太子为妃,他身为李家人总要避嫌才是,省得给你横添晦气。”

果然,唐意为了她与太子爷的婚事,对她心生嫌隙了。

此刻,傅遥心中虽然不好受,却十分坦然。

她与太子爷的婚事,别说唐意不看好,纵使全天下的人都站出来反对。

那个男人,她这辈子也跟定了。

傅遥并不期盼能等到唐意的祝福,只要唐意能保重自身,一切安好,她就放心了。

见傅遥面露悲戚,静默着也不说话,邹浅的态度瞬间就软了下来。

“你要哭吗?”

傅遥抬头,瞥了邹浅一眼,邹浅哪只眼睛看见她要哭?

见傅遥只管瞪着他也不说话,邹浅又说,“女人家哭哭啼啼的样子最讨人厌。”

“男人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才更讨人厌。”傅遥回嘴说,“我告诉你,我才没打算哭。”

邹浅闻言,竟有些无言以对,只好站着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