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清楚了吗？”
夏染失神地笑，“你要是知道了，麻烦告诉我，我改。”
本来只是从前人家说段子的时候会用到的东西，现在被夏染用到了，这个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真诚，还带着很忧伤的无奈。
君澜这回是真的懂了，她动了动手上的勺匙，拖着腮望着夏染，嘴角带着同样有点涩的笑意：
“因你是夏染。夏染不是某种性格或者你成为某样的人，在他眼里，夏染就是一个符号。一个代表他爱情的符号。”
“你说的是，初恋情结？”夏染失笑。
“一部分吧。”君澜说。
两人静静地对视，忽而都有点无奈地笑了。
“我好像不讨厌你。”君澜摊着手说，动作带着军家大院里的一股子飒爽，“但是我必须和你抢人。”
“你喜欢凌默？”
“一直喜欢。”
……
前任和现任的饭局说白了就是打架，想到她们居然能够这样和谐地坐在一起聊天，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夏染知道君澜有极好的修养，却不知道她如此好相处如此平易近人。
她现在说着凌默像在说着另外的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同样是她很关心很关心并且一定放不下的人，她也会想着以后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给他幸福，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弥补……
也许命运安排给凌默的红线，确实没有握在自己手上吧。
“想不到我们还可以这样安静地聊天。”夏染微微一笑，淡淡地珉了一口咖啡。
……
“记得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和你的距离，她有一个很艺术气息的名字，叫夏染。”
君澜看着夏染，捋了捋耳边的短发，“一直以来我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至少在恋爱这一方面，我一直觉得自己不输给任何娇滴滴的女孩子……我以为我不会输，但还是输给了你。”
“不，我和你从来都不存在谁输谁赢，你只是输给了时间。我也……只是输给了时间。”
君澜的目的夏染心里明白，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早已过去，那也自然没有什么该说和不该说的界限了。
任时间再怎么冲刷，她和凌默之间的那段记忆，根本无法彻底冲刷清洗。
凌默也是，她也是。
那就像是留在蚌壳里面的一粒沙，她只能选择将它深深地埋起来，当然一碰到会痛，但是她也不清楚，那是颗会让她痛苦一生的毒瘤，还是会最后变成一颗圆滑珍珠的沙。
“刚开始初见凌默的时候，我都会时常在想，到底是要多么的优秀优雅，才足以配得上那么好的他。而且，当我终于又勇气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地在一起，直到我们老去，死去……可是理想的美满，只能说明现实的凄惨。”
夏染始终保持着自己最平静的微笑，她的表情很柔和，似乎在回忆着曾经的过往。
“在我的那个圈子里，各种形形色色的美女争奇斗艳，却没有一个能入得了着眼。我入了他的眼，却走不进去他的生活……我后来才知道，生活背景的天壤之别，确实写不出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
夏染回忆着以往的时光，神色淡然，虽然曾经苦痛，可是伤痛过后，也只剩下这种淡然而已。
“但是你是一位公主，你们之间的基础问题并不存在，余下的，只是真心和勇气问题。我不大会说祝福的话。”
夏染目光灼灼地看向君澜，眸子异常明亮。
夏染的话无疑是让君澜出乎意料的，看着她的目光都亮了几分，夏染没有祝福她，却在变相地鼓励她。
她没有基于撇清说自己和凌默已经毫无瓜葛，没有强调说自己早已经将凌默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她说了她该说的。并且异常地真实。
“可是，他爱的是你。”君澜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要怎么办？”
“可是我已经不爱他……”
夏染苦涩地笑了，握了握自己的手，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现在的我是秦太太，我的丈夫，是圣远集团的总裁秦逸。”
她是个有夫之妇，已经嫁为人妇的事实永远都无法改变。她像是说给君澜听，也同样是说给自己听。
君澜目光沉下了几分，对于夏染嫁给秦逸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不过不清楚的事情她不会去说，别人不想说她自然也就不会问。
对于夏染的回答，君澜心领神会，心中自然已经有了答案。
凌默不认命的时候，夏染认命了。
“不管你为什么匆忙之间嫁给了秦逸是为了什么……我想我都必须要祝福你，谢谢你和我聊了这么多，也给了我想要的答案。”
君澜释然地笑了起来，虽然话题沉重，但是能和夏染这样心平气和地聊了这么多，她真的看清楚了局势。
夏染回了她一个浅笑，语气瞬间有点轻缓：
“本来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我只是让你更确信了自己的选择而已。说了这么多，希望你不要误会的是我不是因为嫁给了秦逸，才放弃了爱凌默。是因为真的不爱了，所以才选择了今天的路。”
君澜微愣，她没有开口。
半晌她才说：“你是我见过最娴静优雅而聪慧过人的女子，谁能够娶到你，都会是好福气。”
夏染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反应不过来，顿时脸上尴尬：“有人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就比如秦逸。
那个家伙才不会觉得娶到她是一种福气，不是晦气已经算是好的了……
看着夏染原来也会有这么逗的表情，时而呆萌，时而娴静优雅，时而害羞腼腆，时而表情丰富十足可爱。
这样多面的夏染真实而善意，让人想不亲近都很困难。
“我想，如果我们能早点认识的话，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君澜由衷地感慨，也是发自内心地开口感慨，没有任何的原因，就是这种莫名的感觉。
夏染也和她有同感，笑着反问，“现在做朋友，难道很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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