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脑子坏了。
被酒精麻痹了部分的中枢神经意外清醒了起来，付昊辰轻轻摇了摇头，嘴边挑起一丝笑意：“这么关心我干嘛，你家小甜心要吃醋了。”
林越火一惊，赶忙回头看向自家小酒保。后者正穿梭在客人之间，压根没有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发现被耍了之后，林越火没好气地转过头来对上付昊辰那双写满戏谑的眸子。
既然还会耍人，就说明没什么大事。
林越火轻轻“呸”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你这一大把年纪还单身的老光棍，也就我愿意关心你了。”
长期占据娱乐圈“钻石王老五”排行版首位的付昊辰抽了抽嘴角，正准备出言讽刺对方几句，不远处亮起的闪光灯狠狠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不仅是他，不少客人都察觉到了这突兀的闪光灯，纷纷朝某个方向看去。
暴露了自己的**者慌忙收起相机，跌跌撞撞地朝酒吧门口冲去。脚上的高跟鞋却限制了她的行动，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受了伤的笨拙兔子。
这业务水平，也能当狗仔？谁给她的胆子来**自己？
付昊辰匪夷所思地挑了一下眉头，就见林越火拿起对讲机吩咐了几句，几道敏捷的身影从暗中冲出，不到三秒便将那个不识好歹的小狗仔按在了墙上。
“痛痛痛……你们轻一点，我不是坏人。”
两人走近的时候，只听见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大呼小叫着，生怕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似的。
付昊辰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脚步迟疑了一下。林越火率先走上前，不客气地揪起那女人的领子，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十分诡异。
“付少……”
他像是触了电一般放开手，猛地后退几步，一脸无辜地看向付昊辰。
付昊辰眉头重重一跳，对上了女人泫然欲泣的那张脸。
“童昕菡。”他听见自己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一听见这个名字，林越火的表情愈发像是便秘了。好好一个政界大佬千金，竟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好在他反应及时，伤到了对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童昕菡整了整衣服，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林越火，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黏在付昊辰身上，眼底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昊辰，你都多久没有来找我了。”
她委屈地哼了一声，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贴了上来。感受到男人薄薄衬衫下结实的胸肌时，脸上露出了一抹痴痴的笑容来。
有些煞风景。
这画面实在没眼看，林越火逃也似地带着保安离开，将空间都留给两人。
付昊辰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难得露出些迷茫的神情。说起来他的确很久没有看见童昕菡，若不是对方今天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都要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说不出来了吧，每次去公司找你都说你工作忙，我现在看到林特助那张脸就想打他！”
童昕菡娇嗔一声，又像是害怕付昊辰不悦似的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浓烈的女士香水味飘进付昊辰鼻端。明明是知名的“斩男香”，付昊辰却莫名觉得有些刺鼻，忍不住稍稍后退了一步，隔开两人的距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又是怎么回事？”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耐，出言询问道。
“这……”童昕菡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半晌才小声说道：“外面不是传闻你最近换了口味，和什么狗仔走得比较近吗？我就……”
“什么？”
付昊辰难以置信地提高了声调，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童昕菡神色有些沮丧，看来又被那些不实的小道传闻给骗了。她就说付昊辰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不入流的小狗仔，原来统统都是谣传！
她气得狠狠咬了咬牙，撅起嘴道：“外面传闻你最近钟情小狗仔，我就找人弄了一张华莲颁奖礼的入场券，特意在外面蹲你。”
说着她一把扔了手中的相机，不爽道：“这相机重死了，一点都不好玩。”
任何一个摄影爱好者都视若珍宝的昂贵相机被毫不留情地摔成了两半，童昕菡仍不解气，还想上前踩上几脚。
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用上了几分力道，让她吃痛收回了脚。
“昊辰？”她怯怯地回过头。
付昊辰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地上那一堆相机残骸，脑中不断闪过唐允儿相机被砸时伤心欲绝的表情，本已被酒精压下的心绪重新翻涌起来。
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句，用力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付昊辰终于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能够平静地面对童昕菡，甚至露出几分笑意来：“不喜欢的话，以后就别做这种事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总归是有些浪费。”
看着男人嘴边的笑意，童昕菡却莫名觉得浑身发冷。她搓了搓手臂上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愣愣地点下了头。
付昊辰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身朝吧台的方向走去。那里还放着半杯之前没有喝完的酒，此时却也没有继续喝的必要了。
“来呗鸡尾酒吧，要度数低的那种。”
童昕菡随口吩咐了调酒师一句，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在付昊辰脸上。
调酒师久久没有动静，童昕菡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你们这什么服务态度？耳朵聋了吗？”
比起面对付昊辰的态度，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对童大小姐这眼高于顶的性子略有耳闻的林越火，此时也不禁冷笑了一声。
长得虽然不错，可惜这性格……
啧啧。
也不知道付昊辰能不能受得住。
“他没有给你调酒的义务。”男人冰冷的语调在童昕菡耳边响起，“门在那边，不想待了现在就可以滚。”
从未被人说过重话的童昕菡眼中迅速涌起一抹水雾，心底却一片冰凉。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付昊辰以往对她的耐心和温柔，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