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会议室踏出，付昊辰一眼瞄见不远处那鬼鬼祟祟的小身影，嘴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后续的方案我们会尽快……额,付总？”
身旁滔滔不绝的部门经理顿住，却见付昊辰低声说了句：“有什么事和林轩说就好。”而后便大步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难得来付氏一次，唐允儿见男人忙得脚不点地的模样，想起自己那个恶作剧般的计划，不禁有些心虚。
“今天没有别的事了。”男人“善解人意”地主动开口道。
“真的？”唐允儿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看出她眼中的小小期待，付昊辰将解释的话咽回肚子里，毫不犹豫地卖了兄弟：“工作都安排好了，公司里有林轩就好了。”
话音未落，唐允儿便挽起他的胳膊，大步朝电梯走去。
今天什么日子？
在一起周年纪念日？不对。
情人节？也对不上。
两人相识的日子？还差得远了。
正当付昊辰在脑中冥思苦想时，唐允儿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里头炫目的灯光让付昊辰一时失神。
“啊——”一声惊呼声传来，“是付少！好帅啊！”
前方冲来一个满头粉毛的男人，给了唐允儿一个热情的拥抱。付昊辰皱眉，却见唐允儿伸手一推那人肩膀，催促道：“别犯花痴了，快做造型！”
做造型？做什么造型？眼睁睁看着那粉毛笑得荡漾的脸朝自己靠近，付昊辰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十分钟后，付昊辰被这看起来娘炮兮兮的男人一把按在造型椅上，精致的五官被人揉来捏去，怀疑人生的念头都有了。
若不是唐允儿狗狗版圆溜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注视着他，他早就按捺不住掀桌而去。此时却只能不断深呼吸调整情绪，无奈道：“你又在折腾什么呢？”
唐允儿凑上前来，在他耳边小声叨咕一阵。付昊辰的表情由无奈变为古怪，盯着唐允儿的目光却隐隐带着一丝宠溺。
千般嘱咐不让这小家伙以身涉险，没想到这次她是学乖了，学会卖自己男人了。
得到了男人首肯后，唐允儿再也没了故意，大手一挥道：“怎么丑怎么来！最好化成那种肾虚油腻二代形象。你这有大牌A货么？待会儿给他换一身吧？”
不说别的，就付昊辰这一身看起来就不是便宜货的高定，一露面就得穿帮。
一小时后，重新得到自由的付昊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油头粉面外加两个乌青黑眼圈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倒是唐允儿十分满意，伸手将他身上的地摊A货衬衫扯得皱巴巴，摸着下巴道：“到位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付昊辰化名为“唐尧”，如约来到李强所说的地点。
接待他的人一看就乐了：“哥们你这未免太打肿脸充胖子了吧？皮带上的logo都要掉漆了，鞋也假得不行啊！等听完王老师的课之后，你就知道这样是把不到妹的了……”
那人一边介绍，一边将付昊辰往里头引。透过别在男人身上的针孔摄像，唐允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十几平的一间小屋子，塞了至少二十个人。投影屏上公然放着成功案例，更不乏有限制级的内容，看得不少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个鲜花般的女孩。一想到她们可能为了这群不走心的人渣伤心落泪乃至结束自己的生命，唐允儿就恨不得立马带人端了这群人的老巢。
付昊辰坐了下来，成为众多乖乖听讲之人中的一员。王老师正讲到第二步骤，蛊惑性的声音传进唐允儿耳膜：
“这一步开始，不能继续之前包装出的强大形象。要适当示弱和卖惨，营造出悲惨的经历，激发女人同情心，让她主动表白……”
“第三步是让女人为你着迷，愈发深陷……第四部是摧毁自尊，从今往后成为只能依靠你活下去的存在……”
每一步都搭配着大量的实操案例，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听懂并按照套路行动。短短一堂课下来，不少男人仿佛已经成为了“把妹高手”，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王老师见多了这种人，不忘泼冷水道：“万事开头难，你们千万别太大意了。每进行一步都要在群里报备，让兄弟们出谋划策，确保万无一失。明白了吗？”
“明白了！”
付昊辰眸子一转，目光落在墙上“从认识到推倒只需一天，让你见识到女人的随便”条幅上，举手问道：“老师，我想挑战点难度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王老师“嘿嘿”一笑：“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不过推倒算什么？我们的终极目标是——”
“让女人臣服在我们脚下，从身到心都被我们控制，心甘情愿为我们去死！”
一个学员快速抢答道。
没有人看见，付昊辰垂在身侧的拳头倏地攥了起来，低垂的眼眸里满是冰寒。
课程结束之后，他便被拉近了一个上百人的微信群。群里十分活跃，大多是汇报自己的进展，以及向“老师”请教的内容。偶尔出现个炫耀的小视频，老师会发出个大红包以炒热气氛。
第一天加入的付昊辰很快在群里冒泡，表示自己已经有了“猎艳目标”。想起他在课上放下的豪言壮语，不少学员纷纷嘲笑他异想天开。
不说别的，单就那一身低仿，哪个女人瞎了眼会看上他？
还真有。
不到半天时间，“唐尧”就在群里发出了自己和女生牵手约会甚至接吻的照片，惊掉了一众人的目光。
在嫉妒之余，不少学员也产生了攀比的心理，不断在群里炫耀自己的进展，个人信息暴露得也越来越多。
小胖一人当做多人用，不仅要监视群员的动态，更要将所有犯罪证据都截屏保存下来。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滚落，可他却半点不觉疲惫。
为了自家妹妹的幸福，这点小累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