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经意往男人电脑屏幕上一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电脑上竟显示的是她微博小号的主页面！
若说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也付昊辰分明对自己爆料钟导的过程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猜不出这小号背后的运营者是谁？
想到这里，唐允儿飞速后退了一步，讪笑道：“付总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计较，我也是生计所迫。”
男人挑了挑眉，“舒兰？天作之合？”
“债多不愁嘛，反正你也不差这一个。”唐允儿小声嘟囔道。
气氛突然变得凝滞起来，唐允儿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以掩饰自己眼中的心虚。
她并没有说实话。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这些牛鬼蛇神离付昊辰越远越好，怎么可能乐意看到女人往他身上贴？可男人的洞察力太可怕了，她一丝一毫都不能表现出来。
付昊辰幽深的目光在唐允儿身上逡巡一圈，一寸寸扫过她的皮肤肌肉乃至骨骼，仿佛要藉由此将唐允儿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剖出来看看，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唐允儿落荒而逃，临了前还扔下一个U盘。
里面正是季蓁请水军的证据。
骨节分明的大掌缓缓收紧，将U盘攥进掌心。手臂上肌肉线条隆起，压根看不出受伤的迹象。
收到付昊辰的邀约之时，季蓁兴奋得几乎要晕厥。这些天来男人始终对他不冷不热，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请她吃过饭了。
难道是……他看见网上的消息，终于领悟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季蓁一颗心怦怦跳着，精心打扮许久才赴约。出门前还担心自己的妆花了，勒令自己吃饭要矜持些。
付昊辰压根没有给她花妆的机会，开门见山将一份囊括了转账和聊天记录的文件扔到季蓁面前。
季蓁本就涂得白的脸更加惨白了，她努力为自己辩解道：“昊辰，这些我都不知情，可能是我助理……”
“别装了，你的个人微信从不会交到助理手中。”付昊辰冷冷道。
“我……”
“你最好清楚，你能够留在付氏只是因为工作能力出众而已。如果再在背后动这些手脚，那就请季小姐自行回去继承家业了。”
付昊辰每说一个字，季蓁的面色就难看一分，直到最后泪水抑制不住盈满了眼眶。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季蓁声音颤抖，“我喜欢你，可你对我若即若离，我不想要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关系，难道有错吗？”
“你没错。”付昊辰仍是那懒洋洋的语调，“错的是我，怪我没有一开始和你说清楚——”
“我们俩是不可能的。”
一句话，彻底将季蓁判了死刑。
一向注重形象的季蓁第一次在付昊辰面前这么失态，决堤的泪水晕开精致的眼妆，她表情狰狞，冲付昊辰怒吼道：“为什么？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了？”
明明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之后……
付昊辰在心中轻叹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妹妹。”
“妹妹！可宁愿不要……”
“季蓁。”付昊辰的语气加重了些，“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这是**裸的威胁。
若是连“妹妹”这一层身份都没有了，她还能用什么理由留在男人身边？
季蓁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抽泣起来。
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付昊辰倒是显得格外轻松。不过这种轻松却止于付氏旗下某顶级轻奢品牌新一季代言商谈前。
“你怎么不早说是她？”
付昊辰坐在上首，皱眉看着不远处气质夺目的女人，偏头问林轩。
林轩“嘿嘿”一笑，自然明白自家老板最近的“桃花运”颇旺，显然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来人正是舒兰，原定的另一位名模却不见踪影。当然之前那位的咖位比舒兰还低上一个档次，同等签约金的情况下，舒兰拥有绝对的优势。
“付少，久仰大名。”舒兰主动上前打招呼，却暧昧地在付昊辰手心勾了勾。
男人收回手，脸上神色不变。
一旁的季蓁早已恢复如常，完全看不出不久前那歇斯底里的模样。
“你们这是商业欺诈！”她一个大帽子扣在了舒兰经济人头上，“我们意象签约的代言人压根不是她，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
经纪人显然没有想到季蓁会这么傻，放着明摆着的便宜不占，竟说起理来了。
舒兰主动解释道：“师妹在训练中受了伤，是我主动要来的。如果付氏没有和我签约的意向，我自然也不强求。”
一番话说得得体又大气，一下就拉高了付氏这边的好感度。
偏偏季蓁像是和舒兰过不去似地，一个劲夹枪带棒攻击她，直将她一个国际超模批成了“不敬业、抢资源”的圈中恶霸。
在场还有不少付氏员工，见状不由得联想到这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
难道说……
是真的？
“好了季蓁，这件事由周总监全权负责。”付昊辰一句轻飘飘的话，就为代言人这件事下了定论。
季蓁不甘地握了握拳，看向舒兰的眼神中隐隐藏着敌意。优秀到连她都嫉妒的女人，一定不会放任她靠近付昊辰！
她暂时得不到没关系，付昊辰不能属于任何她之外的人。
不知是不是季蓁的态度激怒了舒兰，接下来的谈判中她就像换了个人，态度变得模棱两可起来。
最终合作还是告吹了。
走出付氏时，舒兰脸上的沮丧神色一扫而空，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来。
当晚，一段有关季蓁“假公济私”的语音被公布在网上，不仅将她那尖酸刻薄的语气清晰重现，还通过剪辑放大了她和舒兰之间的矛盾。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季蓁辛辛苦苦营造的“大气白富美”人设一朝崩塌，网友们纷纷嘲笑她“分明是嫉妇嘴脸”。
再也没人将她和付昊辰的绯闻当一回事，舆论一边倒认为她配不上多人心中的“白月光”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