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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风云多变的家庭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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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非要让你儿端饭呢,本来别人一点事都没有,你娘母俩个就在沃窗台底呵,你言我一句的给谁怂气呢,谁端饭不是端,你可非得你儿端,你儿端嘎我就高在咧?你是一天没事寻事呢!”。

“奥奥奥!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是我做活办事没向口,可把你老儿家给惹呵咧!你掌赶紧吃饭,吃饭!”

父亲端上了饭碗,母亲心满意足的回到厨房洗锅涮碗。父亲吃完饭,坐在热炕上,沉浸在故事的起伏跌宕中。我站在后院看着玉立呆呆的,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慧娟,玉立,两个睡觉么,站着我后院弄啥呢?都不嫌冷?”母亲在房门口高声的喊:“把咱尿桶捎上!”

冷凝的空气,解除的危机给了我莫大的空间,让我平复了自己的气愤。放好尿桶,玉立跟在后面进了房间,他脱鞋上炕,绕过父亲伸长的双腿,困难的向里面爬去。

“掌柜的,就说知不道把你的沃腿稍微收嘎,光知道个看书,看娃上炕呢,知不道给娃让嘎,书像把你给买呵咧!嗯!”炕对头坐的母亲撇着嘴,瞪着眼,数落父亲。

“呵呵,咱这屋就是睡觉全是腿,吃饭都是嘴,做活就没人咧!”父亲笑笑,眼睛却没有离开书,边挪腿边说:“哎!咱要是nia这书里的贾府的话,看一个人想住多少房子呢!也难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分不清东南西北,人屋先大的很么,楼台亭阁的。谁就是咱这穷人,一晚上睡个觉还得蜷呵,不然腿都没地方伸么!”

母亲突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惊喜的问:“哎掌柜的,就说你啥时间给咱买咧这么多的麻花?”说着跳下炕,从瓮盖上顺手给嘴里塞了一块碎麻花,边吃边说:“咋还滥的不少呢?”

父亲一愣,立马反映过来:“奥!奥!看我这记性,我都忘咧,沃是你前个去王兰芳二嫂哇的时候,nia那个你朋友给你送来的,我当时还在睡觉,nia提着一个红袋子,端着两个碗,说是给咱还碗来咧,我当时也没注意,叫nia随便放个地方就行咧,我也没看,起来也忘了!”

“你这人咋是个这!看这么多的麻花么,你也不说一声,任个老鼠多的,你都不嫌老鼠给吃了?看可惜的!”批评完父亲,母亲手里拿着麻花,示意父亲递给玉立。

“刚吃完饭,睡觉咧,给娃吃啥呢!”父亲手捧着书,一动不动,不耐烦的说。

“吃个麻花怕啥呢!玉立,来妈给你一个麻花,这麻花油窜油窜的,来吃一个”母亲边给弟弟递,自己边向嘴里塞着吃。“来,慧娟,妈也给你一个!”

“我不吃!”不知道玉立怎么了,却说出一句让我意外之极的话语。我美滋滋的接过母亲手里半块麻花,爬在被窝“咯嘣,咯嘣”的吃了起来。虽然肚子不饿,可是麻花却是稀罕东西。

“玉立,来,妈给你拿咧一个大的,妈说起来,吃一个!吃一个!”母亲吃完了手上的碎麻花后,再一次热心的远远给玉立递着麻花。玉立侧身躺在炕上静的出奇。

父亲顺手接过麻花,不以为然的说:“沃不吃就对咧么,非要给吃呢!刚吃过饭给垯垯吃呢?”说着,自己便“咯嘣,咯嘣”吃了起来。

母亲又重新找一个全呼的大麻花,又喜呵呵的叫着玉立,一声声得不到玉立的回应。

“你这人才怪的很!娃说他不吃,不吃,你非要给着吃呢!像爱拿热脸贴个冷屁股!”父亲边吃边说。

房间里一片“咯嘣,咯嘣”声,玉立钻在被窝,盖的严严实实,一声不吭。母亲不断示意父亲:玉立生气了!悄声说:“给娃,给娃!……”

父亲看看被窝里的玉立,没有伸手接麻花,反而故意咂吧咂吧嘴,发出清脆的“咯嘣,咯嘣”声,得意喜庆的大声说:“哎,这麻花就是好吃!你看些,香窜香窜的,谁吃谁香!”

母亲没好气的出声了:“我儿不吃,光叫你沃大嘴掌吃!看你么大的人咧,不像啥么!娃说不吃,就不吃咧?拿个他爸,知不道把娃瞅睬嘎,一天光顾自己呢,你也知道麻花香很,我儿就知不道麻花香咧?”气愤的母亲瞪着父亲,用手剁着,咬牙切齿,却依然示意父亲哄哄的玉立。

父亲一脸的不悦,却挡不住母亲再三的无语督促。他接过麻花,恨恨的瞪了母亲一眼,却转身笑眯眯的说:“玉立,爸说起来,看你妈专门给你留咧个大的,赶紧起来吃,麻花香很,爸说包使性咧,赶紧起来吃!”说着,便去伸手去拉被窝里的玉立。

“我不吃,我不吃!”玉立嘴上说着,人却随着父亲的拉动,坐了起来,他哭了,却用手遮掩着,擦拭着。

母亲狠狠的瞪了父亲一眼,急忙说:“玉立,妈说不哭咧,不哭咧!沃可哭啥呢?妈专门给挑咧一个圂全的,给他你爸连你姐都吃咧个花花,给我娃留个大的,妈说掌赶紧吃,赶紧吃,吃完了,妈这儿还有呢,都给我娃留呵!”玉立抽噎着接过父亲手上的麻花。

“说不吃,咋可吃呢?人说沃活沷沷,转沷沷,吃了喝了,落俩个!像你死牛憋犟的沃样子,不吃包吃么,你不吃了,拿我多吃一点,你少吃一点,再使性,人nia都吃完了,你就包吃咧么!……”父亲喋喋不休,口水四溅,玉立放下手中的麻花,又向被窝里钻。

母亲急了,一把上前想拉住玉立,怎奈被父亲隔着,她恨恨的打了父亲一把,咬牙切齿的吼:“嘿!看你本事的大,会说话的!才捏个个把娃哄好咧,你可说娃呢!那娃不使性,叫你使性家!不像么大的人咧!娃八岁咧,你也八岁咧?”她拿起玉立扔下的麻花,爬到对面孩子的跟前,一个劲的哄:“妈说,你起来,包听他你爸说的,沃么大的人咧,到哇胡说呢!听他沃话弄啥家!妈说赶紧起来吃,起来吃!咱不听你爸沃没祥水的话!”弟弟在母亲好说歹说下,又坐了起来,接过麻花,带着眼泪重新吃了起来。

父亲尴尬的看着玉立,悻悻的说:“咋还脸皮薄很?不敢说!一说就哭咧?嗯!没见过碟碾大个天……”

“哼!哼!哼!”母亲不断用眼睛瞪着父亲,用手砸着他,阻止他的继续。

父亲躲着母亲的拳头,笑着说:“咋?咋?咋?看我可说错咧!这世上就是心灵性巧,活沷嘴甜的占便宜,沃死牛憋犟的吃亏多么!可嫌我说呢!你儿沃样子,将来走向社会能行嘛!?”

“嗯,你本事大很!你本事的大的光一天会说儿!有本事咋没见你当个工人做个啥的!”母亲气的脸白了,咬牙切齿的吼:“滥怂农民,没球个本事,光一天话多的比屎都多!这这这,沃沃沃的,还数说娃死牛憋犟的,你不牛憋犟么,就说当年Nia乡上都把你定成咧柳东村的书记咧,你家老二戳腾你妈沃老糊涂去村上告咧你一个黑状,第二天就公布你书记的身份咧,你咋没说,给你妈好说嘎,叫你妈去到村上把问题说清楚呢,看咱也就是书记咧!你要是个书记,看他一个电工敢给咱么大的丢人嘛!你还不是也牛憋犟的着气呢?我咋劝你,你都不听!去,书记当不成了,成了出纳,结果还给咱弄咧个牛笼子尿不满的滥账,叫村上把咱一下子发配到石头河当工头去咧!心一下凉扇咧!这会还有脸骂娃呢!有本事,先把自己沃事弄好,再来说我娃!”

父亲的脸“唰”一下子红了,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死牛憋犟的咋?我吃咧死牛憋犟的亏咧,就不能给我儿说嘎,叫我儿少吃些亏?你么本事大的,当时咋没见你去把你婆娘哄嘎!你把你婆娘哄好咧,你男人当咧书记,对你没好处吗?当时你咋不去呢?这会儿说我呢!一天光会是马后炮,一点嗡声都没有!事后诸葛有用没?拿我问你,你啥时候劝我咧,你要当时有这个本事,咱至于把事能办成沃吗?我贺仁厚就是猪,难道瞎话好话都分不清咧?这会把你说的本事的大的,像自己啥都知道似的,当时连我一样,糊涂的比糊涂还糊涂!事过去咧,咱就不说咧,当时那情况,人心都太正直咧,咱没弄的事么,他老二戳腾我妈胡说呢,就算我妈说了,他乡上还能不调查嘛!……”

“谁正直些,就咱直的连棍一样!谁说nia乡上没调查,那先一天晚上,会计到咱屋弄啥来咧?人问你呢,你硬球棒榔的说咧个啥?说着说:‘打没打天知道,你家调查去!’总没见你明明白白的给人说,咱没打么,咱确实没打么!你给谁使气呢,谁吃你雾一套呢?当到你家婆娘娃跟前踅一丈顺八尺都能行么,看你到人nai人跟试火嘎,一句话没说合适,书记给撸咧!……”

父亲两眼瞪的像红灯笼一样,拳头握的‘咯嘣嘣’响,震耳欲聋的吼声二里路都能听见:“你再包说咧!羞你先人呢,这会当的啥事后诸葛亮呢?我当时没意识到别人是来替领导调查来咧,只顾着气咧,你当时明白,你为啥不说呢,这会怕说你妈的屁呢!一天光是干的没焟咧,没事寻事呢!既然你当时么明白的,你咋不说呢?”

“我当时也不明白,这也是事后想明白的!我要是知道,咋可能不说话嘛!”母亲尴尬的笑笑,一眨眼间一脸的无辜:“我一个婆娘家,知不道啥咧,你一个大男人,弄啥呢?为啥你自己当时想不明白?你还是没我经多见的多?”

低头沉默半响的父亲,终于抬起了头,缓缓的说:“哎!啥啥都不怪,要怪就怪咱太傲咧,总觉得他柳东堡子,缺了我,谁还能把沃担子挑起来!咱十一二岁就到屋当家,我妈连大年龄大,我妈不识字,我大你知道,一天就不是操心的料!两个我哥,一结婚都嚷嚷着要分家,都嫌我家是负担!我十来岁,老四也才五六岁,大哥就准给屋还出了些力,我那念书,实在是没钱了,我妈就叫我给我大哥写信要学费呢,我哥收到信后,就把学费寄回来咧,不了,我总尊我大哥很!大嫂,人精明,一看咱屋的实际情况,闹着要分家,大哥老好人一个,惹不起婆娘,婆娘咋说就咋来,我妈没办法,只得把家分了,让nia自己单独过去!老二呢,蕞从蕞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连我姐一样,有个啥先给他自己偷偷藏呵,把屋的啥吃完了,再偷偷吃自己事先藏的,他没我姐粘窝,我姐就是偷着吃了,拉着后院,都叫你见不着!你也不着气!万一垯一次叫你看着咧,她还给你分一点,叫你包吱声。老二显花身,偷着吃了,还要给你说呢,显花自己有本事,比你多吃咧!经常把我连老四惹得哭呢!他爷连他婆也不爱老二。这老二一结婚,更是觉得这死娃病老婆的都是负担,天天闹着要分家,我妈呢,尽管不爱老二,但是我连老四都太小咧,我大年龄比我妈大的多,再加上沃的性格就是一个不管家的主儿,所以还指望nia老二能迟上几年分家,毕竟老大家也是给屋做了二年贡献,也就心想着老二也能连我家混和着过上两年,我也就稍微能大嘎,给屋就能助上力咧!可是老二俩口子的性格你知道,无利不起早,分家这事他老二说不出口,这么就学老大的家样子,叫婆娘天天连我妈闹呢,这谁还能看不明白!老大家,老大真的是怕婆娘!咱大哥的实际情况咱知道,老实本分,也没啥人才,要个子,没个子!要长像没长像,就光是当咧个工人!人面前说话去,三锤砸不出个屁来;大嫂呢,虽然是个外地人,人要长像有长像,要个子有个子的,能说会道,锅上案上,田里地里,没有搏倒的,配我哥是满的湮呢!这要不是当年逃难,nia能看上我哥?看垯垯娃多到垯垯耍去!再说刚来的时候,她也不敢说分家的事,这不过了两年,有资本咧,这才嚷着要分家呢!分了家对Nia有好处呢么,我哥挣的钱,就全由大嫂支配咧!人少饭香么。老二呢,可连沃情况不一样!老二从小就是个鬼钻钻,能说会道的,她二嫂可翻不起天!尽管二嫂连大嫂一样,都是外地人,也漂亮能干,可是遇呵我家老二人也不差。所以说,雾俩个是半斤配八两,没她二嫂谈嫌的。要分家全是老二的主意,一个新媳妇刚结婚,咋可能天天连婆娘闹嘛!还包说她是逃难来的!我妈能把她接进门,给她一口饭吃,那是救了她一命,她还有啥理由连我妈敢闹嘛!所以,我说全是老二的主意!老二既想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不想管我家这些死娃病老汉,还不想落个自己不愿意管,怕人笑欢他!要不咋戳豁婆娘呢。二嫂她开始是对我妈有感恩的心呢,听了老二的挑唆,也觉得那样做对他家有利,所以这么就硬着头皮连我妈闹呢,我妈给好说,二嫂把老二教的那几句话说完了,就没话咧,瞎子也能看清是老二在后面指使着呢!没话咧,就是个不走,不管你谁再劝的,我就是个不走。这个样子反反复复了多少天,我实在忍不下去咧,我给我妈说:‘分就分咧,大不了,我给咱挣钱去。咱不指望他家!’所以,家就这么个分咧,我呢,也就从哇开始挑起了家庭重担。念书的时候,一到放假,就去窑厂做活去。过去那制砖坯子不像现在用的是机器,全靠的是人力手工做的。费的那劲,真是没法说,不但要有力气还要有向口,没力气把砖坯子从模子里摔不出来,没向口就把坯子摔滥咧或者走样咧的,滥咧或者走样都用不成了。所以做坯子这活,随时都要人呢,只你来做,按做好的坯子数量给你付工钱,或者记工分呢。我呢,为了养家,只要放假天天都去,活是越做越好,连一般的大人他都辇不上我一天挣的钱数或者工分。死的沃杨六,nia不是厂长嘛,总夸我活做的好,不管我啥时候去,都给我把最好使的家俱留着呢,骖谁他拿不走,也要不到去!弄得满窑厂的人对我是又爱又恨的,爱是觉得咱是个娃,恨的是好家俱因为咱要不出来,不管他去的多早。屋呢,我大不管,年龄比我妈还大!我妈是谁给钱就听谁的,我挣钱呢,所以我在屋说啥她都照做呢,再一个,咱也是一心为家呢,不管事做的对不对,但是初衷总是为了我家屋好,所以我妈,最后是连钱都不管,直接交给我,屋不管来啥事,要啥钱,都是问我呢,我说了算。再加上后来不念书咧,文化大革命中,咱也跟着潮流写大字报,讲演的,被村上封咧个治安主任,那时候也才涅涅个个十六岁,一天为了村子的事,今个这一跑,明个哇一跑,不管咱跑到垯垯为了公事,人都看的起很!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后来林彪招兵,被村子披红挂彩、敲罗打鼓的送到了部队,那时候招兵,村子真个是把最好的年青人给出送呢,哪像现在,去部队的娃,都是屋管不了的那娃!换句话说,就是那瞎瞎娃!到了部队,是个后勤兵,包说咱是个后勤兵,一年就入了党,这在部队就是个奇迹,包说后勤,就是整个军区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不管后来咋样,弄没弄成事,我的思想上一直是没受过亏,回到村子后,又是治安主任,会计之类的事情,堡子人总把咱高看一眼,自己也觉得自己能行很,所以会计来问,我当时就没当回事,以为他是私地下来问问,再说了,自己也觉得沃事没有必要给他说,所以才会是那个样子!咱把咱看的大咧,以为乡上派人来调查,总应该是非常正式的,而且得派一个配得起沃事的人吧……”

“nia派个有份量的人,再弄个正式形式?nia害怕你从底下做手脚呵!人故意派个你看不上的人,私低下把你一问,你不防备就把实话说咧,人nia的目的就达到了,可为啥要走么多过场弄啥家!就你笨,还说你一天灵精很!”母亲打断了父亲话,鄙夷的说。

“那你也是现在才想明白的,当时咱要有这个想法些,咱就好好给人说咧,可何必要弄沃吃后悔药的事呢,没办法,沃都是命!人说你命里八尺,休想一丈!咱就没有当官的命!”父亲蔫了,一脸的失望与无耐。

听到父亲的话,母亲哈哈大笑,好不容易忍住笑,得意的问:“看,你咋也说沃迷信的话呢?你还不是不信迷信么,今个咋也这么说话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是劝善的话,你平时不总说事在人为嘛!今个还相信这迷信话呢?”

“谁给你说沃‘命里八尺,休想一丈!’就是迷信的话?我以前给俩个娃讲的故事,今个也给你重讲嘎,说是有一个大善人,老年得子,全家人高兴得简直就没法说。因为这个大善人一辈子积德行善,从来不做一件恶事,方圆百里都是有名的!凡穷人有事相求,这个善人呢总是有求必应,再加上平时见桥修桥,见路修路的,积修的福太多咧,本来按照他的命数,不应该有儿孙后代的,就是因为老汉太善咧,神仙不给人个儿子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这么才老咧老咧给送了一个男娃,继承香火。就这,神仙也觉得把人积修的福德也回报的太小了,所以么就在大善人儿子待满月的当天,财神么就变咧一个算卦的,讨杯喜酒喝。你想么,这个善人平时自己没事的时候都救济穷人呢,何况今个这么大的喜事,摆开酒席,敞开叫人吃呢,所以么对算卦的热情招待不在话下,这财神呢,就借着感激主儿家的热情款待的因因,说是要报达主儿家善举,送主儿家一卦,还害怕人不愿意算,说他的这卦灵验的赛过神仙!并且说自己从来不轻意给人算!大善人一听,这真是‘开门见喜鹊,喜从天上来啊!’,这么就请这个道人给算一卦,财神呢就问给谁算,善人一听,就是这给谁算呢?人只送一卦!这一思量自己已经年过古稀,黄风底呵一盏灯咧,还算的啥呢!还不如给自己这个宝贝疙瘩算上一卦,自己也就知道娃明个是个啥情况了,有事早做打算。于是么就给算卦的说:‘那就给我家新添的犬子算上一卦吧!’财神装模做样的算了一卦,说是这个娃将来随步带财,一辈子不愁钱花,不愁衣穿,不愁饭吃!钱多的就是天上的雨,地上的土,你咋花都花不完,你花一个,他来俩个,三个!就这么有钱的。在场的人一听,都有些不信,谁咋可能这么命好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呢!人都当是这个算卦的吃了人的饭,给人添两句好话呢。财神一看大家都不信,反而觉得自己像是骗吃骗喝的茅山道士。这么就着气了,其实要说财命,财神还要算嘛,不就是自己说了算的事嘛!所以财神现形了,并且说,如果这个娃将来不是他说的情况,叫这个娃死了可以去阎王那里告他去!善人一听高兴的了不得,正准备给人磕头致谢呢,结果一眨眼财神不见了。老汉这一回一下子吃咧个定心丸,想着自己一辈子积善德行的,给儿孙修呵这么好的福德,再加上财神的承诺,所以这么就更加积善德行了。到了临闭眼的时候为了叫娃安心,把这个话说给了儿听。结果呢,这个儿一听他大的这个话,这一天懒的就没法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这下人呢,一看这个东家是个二货么,所以偷的偷,盗的盗!这个娃呢,知道自己命里有的是钱,你家拿一个,我来俩个,三个的,所以呢,就闭着眼,你家拿你家拿,你家拿的越多,我来的越多!结果呢,没几天,先人留的东西全空咧,自己都没处吃没处住咧,还是原来公子哥的样子,起床连被子都不想抖一下。这把财神急的么,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财神都不顾这散财的规矩了,心想,哪怕只要你抖一下被子,我就给你几锭银子,你到地里刨一下,我就给你几锭金子。可是这个家伙懒的连吃饭、洗脸的事都不想做,一心光怨着财神骗自己呢,所以绝食把自己饿死,专门到阎王殿告财神的状去咧!阎王一查,确实有nia说的这么一回事呢,这么就把财神传来,一问究竟。财神呢也冤枉的直跳脚呢,说本来给人间散财,也需要这个人有所付出,这样才能按照你的命数财运,把钱财一点一点的拨给你。你的命好,财运好,就是在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比别人多挣钱,甚至于别人亏钱,你却挣钱呢,结果这个家伙懒的啥生意都不做,连基本的生活动作都没有!我就是有心给钱,我怎么给法呢?我天天派着散财童子跟在他的左右,只要他抖一个下被子,我就给你几锭银子,你到地里刨一下,我就给你几锭金子。结果他就是连这样的事都不想做,我是干看也没办法!他宁愿饿死,都不愿意动一下手,如果他只要动一下手,我就给金子,可惜他啥都不做!你说我这财咋给家?阎王一听,也就是没办法,这不怪财神,所以没办法,只好判他个重返回阳间去给一家身世显赫的人家当宠物,这样一世不愁吃喝,也不用动手,来把他这一辈子没有享受的福禄享用完!”父亲的故事讲完了,定定的盯着母亲。

母亲眼巴巴的看着父亲,等待他的下文,看到父亲的定定的眼神,意犹未尽的问:“完咧?”

“完咧!”父亲依然一副嘻嘻微笑的样子。

“你一天胡谝的啥呢些,世上垯垯有这么懒的人呢?”母亲终于清醒了,一脸的不以为然:“你给世上看,谁一天不做活?多少上招嘴呢,……”

“妈,我爸给咱讲的是故事!故事都是假的!你咋连蕞娃一样,光听故事,不听道理呢?”觉得不可思议的我打断母亲的话,说了一句。

“看看看看!你连个三岁娃都不如!娃都能知道听故事是听道理呢!你拿个大人,光听故事呢?还把故事里的事情当真呢!嗯,可惜你么大的人咧!还学生呢?沃书是白念咧!”父亲脸突然间变了,张嘴便骂

“嘿!就你爷子俩聪明!人nia都傻着呢!么个话,谁听不出来!你不就是想说,弄啥事先要自己努力呢!我就说咧个故事的事,你看沃屁女子都言馋的数说她妈呢!我这先上来的眉毛还不如你后上来的胡子咧!拿个蕞娃一天总到她妈跟前显本事呢!我吃的沃盐都比你吃的沃饭还多!”母亲生气了,转过脸冲我便是是一顿的好骂。尴尬的我赶紧钻进被窝,一声不吭,真后悔自己多嘴。

“哎哎哎!咱这屋一天咋总是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滋泥呢些!快!快tiang吃你的麻花些,垯来么多的话咧,娃也没说啥么。”父亲愣了,转脸笑了,冲着阴冷的母亲说。

“没说啥?你看你女没说啥!得是没说你?你女一天到你跟前,你放个屁都是香的,她妈说的话沃都臭着呢!一天学你个样子到我跟前总是啥啥给浪费咧,啥啥可没弄好!屁本事大,你咋不弄去!本事没学成,一天数说她妈给学成咧!我拿米喂咧个鸡,就批批江江的说呢,你一回来还给你告状呢,嫌我打她咧!……”